但是我醒得太晚了,唉!人家肯定把我當成搶劍的賊人了,雖然我本來只是想當搶青菜的賊人。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嗎?留待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所以我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抬頭看向抓住我的人,希望這人能夠大發慈悲放了我。
可是一抬頭,我便覺得眼睛一陣刺痛,似有qiáng光刺眼一般,讓我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眯,但我明明記得那一天是yīn天啊。
“將軍,這小偷兒jiāo給我等處理就行了。”
耳邊聽得有人這樣說道,我馬上清醒過來,意識到危機迫近,所以我的眼睛馬上配合的流出眼淚,“大叔,您饒了我吧?我以為是一顆青菜,我不是要搶您的寶劍,大叔,您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聲音絕對比猿啼還要悲切,表qíng絕對比竇娥還冤屈。不過我也沒說謊啊,要是看清了,我才不會làng費力氣來搶這中看不中用的寶劍呢!
“你叫什麼?”那個抓住我的人問道,聲音並不大,但卻有一種威嚴,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聽他的話。
“小刺子。”我老老實實的答道,並趁機把眼前這人看了個清楚。
一看之下,我不由張大了嘴,想我小刺子長這麼大(雖然當時只是七歲),這杭州城哪處沒混過,什麼人沒見過,但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特別是一雙眼睛,光芒四she,仿若天上的太陽一般,看我一眼,我便要心虛的一抖。而且衣飾華貴,神qíng中自帶著一種凜然不可犯的尊貴。
“你多大了?你爹娘呢?”聲音依舊不大,但多了一絲溫和。
這讓我感覺鼻子有點酸,但我小刺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哪會為這麼一點小事兒哭鼻子,所以我臉一扭,“好象七歲了,爹娘不知道,也許死了。”
“喔。”那人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盯著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讓我心頭毛毛的。
“將軍,要將這偷兒如何處理?”有一個侍從模樣的男子走近他。
“我收你做徒弟吧。”那將軍雲淡風輕的發下話來,當場噎住了一些人,包括我在內。
“將……將軍,這合適嗎?”那個侍從結巴的說道。
什麼嘛,瞧不起本大爺嗎?哼,大爺我還不願意呢!
“我不要做你的徒弟!”當下我馬上喊出,喊出後有一絲絲後悔,我應該先騙到一頓吃喝再說才是,唉,又要餓到什麼時候才能有吃的呢?
“把他帶回去,給他洗刷一下。”那將軍卻根本不理會他人及我的qiáng烈抗議,而是淡淡一說,就等於鐵打的事實一般,不允許人反抗。
然後他把我丟給了那個侍從,自己往前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說:“也領去給公主看看。”說完後就大步而去,頭也不回一下了。
“是,將軍。”那個侍從緊緊抓住我,喃喃回答,似猶自不敢相信一般。
等到那將軍的影兒也不見了時,他才低下頭看著我,象審視一條野狗一樣的審視了一翻,然後拖著我往另一邊走去,口中猶自喃喃輕語,“真不知你這小偷兒前輩子修了什麼福,今生竟能入秋將軍的法眼,成為他的弟子,以後的飛huáng騰達、榮華富貴看來是享之不盡了!”
可是我並不想要什麼飛huáng騰達的,我只是想要吃一頓飯而已啊!
那個侍從領著我回到了一座象皇宮一樣漂亮的房子,嗯,那時我還沒見過皇宮,只是平常聽那些老乞丐形容某富豪家時就用這個詞,所以我借用一下。
那侍從把我丟給了兩名僕婦,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很有些蠻力的僕婦便向我走來,為什麼我會知道有蠻力呢,那是因為途中我兩次企圖逃走,全被她們抓回來了,抓我的力氣比那個將軍抓我還要大,當然就更痛了,所以我記憶猶深!
後來我實在餓得沒啥力氣了,便任她們擺布,整個洗刷過程昏昏沉沉的,我大概是昏睡過去了,最後是飯菜的香味把我從天堂召回。
醒來便發現眼前擺著幾碟小菜,還有一碗白米飯,還有一盤包子,我láng吞虎咽一翻後,總算有空也有力氣打量一下自己以及周圍的環境,發現換了一身gān艫那揖嘶齙囊路洳淮蠛仙恚詞潛任乙鄖按┕娜魏我路家冒儔叮∥野蛋敵南玻任頁鋈ズ笳饃硪路部梢勻夢冶ゲ桶朐隆?
再看看周圍,哦,剛才太忙著吃,沒注意到,原來屋子裡還站著一個人青衣少女,大概十五、六歲,模樣兒長得還挺清秀的,見我看向她,便笑一笑,那笑的成份取笑偏多,沒法,剛才的吃象實在沒啥形象可講。
“吃飽了吧?”那少女問道。
我沒說話,以一個飽嗝回答她。
“咯咯……”她似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的笑出聲來,雖不能說笑得傾國傾城的,但也是笑靨如花的,所以我飽餐後再飲飲這秀色茶。
“好了,我領你去見公主吧。”那少女笑夠後過來牽起我,那小手軟軟的,一走近來還香香的,這對於臭水溝里爬出來的我來說,真有一瞬間的熏熏然了。
“姐姐,你領我去哪?”我甜甜的喚著,那少女領著我七穿八拐的,看得我眼花繚亂的,對我以後的逃亡計劃實在不便,因此便出聲相問。
“領你去見公主。”那少女答道,然後看我一眼,“呆會兒見了公主可別沒規矩,記得乖一點。”
“公主?”我有絲疑惑,是不是那說書先生口裡的“公主”?皇帝的女兒嗎?
“對,傾泠公主。”那少女似不願多說。
“噢。”我點點頭,懶得再研究那個公主,我在思考如何騙到眼前這個人,讓她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