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想到了?”碧心眼睛一亮。
這個人,這個同樣是女人的人,她為何會有這般超越自己百倍、千倍的本領,更有著這樣不凡的智慧,就這麼一件狀事,她竟可為一舉幾用,既為碧雲庵解眼前煩惱,又懲了治水家,還為百姓朝廷除害,更為碧雲庵得名!
這樣的才貌雙絕的人,這世間有何人可配得上她?想起秋意亭,不由一嘆,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她!只是……忽的又想起侯府曾見過的那個如雲般雅逸的男子,再看看眼前的人,忽然隱隱的想到了什麼,卻一時間無法理清頭緒。
“煩碧慈師太去找些繩子來,將這些人一個個捆起來,把們的武器帶上,下面定還有他們的船,你們就坐他們的船去湘君城吧。”風傾雪道。
“好,現在就行動!煩各位師姐幫忙。”碧心也gān脆利落的道。
“是!主持。”眾師太齊聲答道。
待全部弄好,風傾雪道:“你們去告狀罷,我和鹿兒就在此為你們看家吧。”
“好此多謝。”碧心道,然後領著眾師太押著水家人下山去了。
“小姐,我們不要跟去看看嗎?也許途中水家的人會生什麼事呢。”鹿兒道。
“不必了,那些人我全點了xué道,四個時辰後才會自動解開,而那時他們應該在湘君城的公堂上了。”風傾雪轉身往竹舍而去。
何必去,那裡有宜王,那也是自己的血親,但既已捨棄了昔日種種,何必再有牽連。因為她知道,她若去了,若被宜王瞧見,定會為之認出的,她有一張與母親極為相似的臉。
走著走著,她忽然間止住腳步。
“怎麼啦?小姐。”跟在身後的鹿兒不由問道。
“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風傾雪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誰?”鹿兒問。
“水落雲,他也許就是這個水家的人。”風傾雪輕輕嘆一口氣。
“怎麼可能嘛!這個水二公子哪能和他相比,怎麼可能是兄弟嘛!”鹿兒堅決不信。
“呵,何時你這麼欣賞他了?”風傾雪笑看鹿兒,這丫頭不是老和他吵嗎。
“哪有!我才沒欣賞他!只是他那酒鬼要比這色鬼好一點點。”鹿兒辯解道。
“是嗎?”風傾雪抬步繼續前行。
當日,轟動湘君城的大事便是君山碧雲庵的碧心師太親上公堂狀告水家二子水朝彥,帶人刀劍相bī碧雲庵,騷擾佛門靜地且意圖不軌!
宜王不但親自接過狀紙,且當日便開堂審問,水朝彥罪證確鑿,當堂認罪,收押關入大牢,並其家丁全部關押。
這一下便炸開了窩似的,整個湘君城都沸騰了,鄉民們從上午一直議論到晚間,而那些曾為水家欺壓的人更是心裡直嘀咕:是不是出頭之日到了?
到了第二天,便有些稍為大膽的遞上了狀紙。
先是劉家狀告水家二子水朝彥,四月間,看中其兒媳貌美,為奪其而將其子劉雨毒死,並將其兒媳蔣氏搶入府中,蔣氏不堪受rǔ撞牆而死!
宜王又親自過堂審問,並派人到劉家墳地開棺驗屍,驗明劉雨確為中毒而死,且當時聽其吩咐毒死劉雨的家丁正關在大牢,兩下一對證,水朝彥當堂判為死罪。
有這麼兩宗案後,湘君城的百姓膽子大了,平日為水家所欺壓的憤恨全bào發了,於是那狀告水家的狀紙便如雪片般的飛向宜王案頭,而宜王竟件件親接,湘君城的巡府、知府、縣令等想為其分擔,他竟一概全拒,不讓其cha手。
那些狀紙全是狀告水至天、水家四子及其家中qiáng奴,竟每人身上都有數宗命案,不是打死了人,便是霸占了其家產,不是搶了人家妻女便是奪了人家至寶……一宗宗宜王全接下了,但卻並不似前兩宗那般當堂就審問,而只是接下狀紙,然後將其苦主全安排住進了府衙,並從青台調來二百侍兵,將府衙保護起來,而且從宜王接案以來,府衙便成了王爺辦事及歇息之處,吉慶祥等官員全放其假讓其回家去。
龍宮自傾
七月二十五日。
“王爺,為何眉頭不展?”秋意遙一進書房即見宜王正對著滿案的狀紙皺著眉頭。
“你看看這些,看到這些你叫我如何能展眉!”宜王揚揚手中那一疊狀紙,“這水家實想不到竟罪孽至此!真是百死不足惜!”
秋意遙卻並不去看那些狀紙,而是挑了一張椅子坐下,淡淡的問道:“王爺,至今未有行動,是在等待什麼嗎?”
“對!”宜王放下手中狀紙,站起身來,“我不但要除水家,湘君城這一gān貪官、髒官我也要一併掃去!”
“等更新的qíng況出現?或等他們狗咬狗?”秋意遙淺淺一笑,果然如此。
“對,至今日我還未收到任何狀告吉慶祥等的狀紙,”宜王負手繞案而行,“哼!這個吉慶祥,這個湘君城沒有一個官是清白的!”
“王爺,有一人還是可取的,可說是這湘君城唯一的清水了。”秋意遙卻道,並從袖中掏出一張白紙遞給宜王。
宜王接過攤開,然後抬首問道:“陳令?”
“嗯,陳令,青蓮縣令。”秋意遙點頭道,“當日湘君城外眾官迎王爺駕時我即見此人眉宇間氣度不凡,因此暗暗留心,府衙中查其資料,吉慶祥給的批語全是‘持才傲物,目無長上’,這些日子派出的打聽消息的人也有回報,百姓間卻是盛讚此人剛正不阿,可說是這城裡唯一肯為百姓作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