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屏風前正端坐一錦衣公子,百無聊賴的數著屏風上的朵朵桃花。
忽聽得房門咚咚聲響,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錦衣公子聞聲轉頭看向門邊,一望之下,不由目she奇光!
但見門口亭亭玉立一位佳人,雲鬢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一襲綠羅衣似青煙翠霧般將她盈盈籠罩,纖纖體態仿若弱柳扶風,不勝嬌柔!
佳人飄然進門,盈盈下拜,“朵拉拜見王爺。”
錦衣公子自是新到之蒙羅州官安泓安郡王。
他一見之下不由自主迎上前去,伸手托起下拜之麗人,“朵拉姑娘不必多禮。”
“謝王爺。”朵拉起身抬頭,一雙剪水秋眸仿若黑水晶,流波四溢,dàng人心魂,盈盈掃向安泓,看得安泓心頭一跳。
朵拉也將這皇室貴胃看了個仔細,錦衣華服,眉目俊俏,神qíng自帶一份貴氣。只是目中光芒過傲,薄唇太過寡qíng!
“想不到此等蠻荒之地竟也有朵拉姑娘這等絕色!”安泓扶起朵拉後,並未放手,而是順手握住佳人柔夷,牽著佳人同入屏風後軟塌坐下,在燈下細細欣賞,而燈下看美人,正是無處不佳,別有一翻醉人滋味。
“朵拉賤質,王爺過獎。”朵拉聞言微微一笑,眼波一轉,顧盼生姿。
“本王實話實說罷。”安泓被她一笑勾魂,彼有幾分醺醺如醉,忽忽如夢之感。
以手輕抬佳人玉面,看著那雙流波宛轉的秋水眸,悠然而道:“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yù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
指尖輕點佳人眉心,“生就這麼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難怪蒙羅男人傾囊相奉,撞得頭破血流,只為見你一面,真不愧為蒙羅花魁!”
“朵拉此等薄柳之姿哪能入得了王爺金眼。想王爺自中原而來,那繁華的京都美女如雲,千姿百態,自是勝朵拉多多。”朵拉輕抽雙手,從軟塌几上的果盤中挑出一個梨,細細削皮。
“京城的女子呀,哪……”安泓正想說“哪比得上你”,忽地想起王府集雪園中化為灰燼的那兩個風華絕代的影子,不由咽下,改為說:“那自是佳人不少,但卻不似朵拉姑娘這般嫵媚多qíng。朵拉是蒙羅人氏?還是中原遷入的呢?”
“回王爺,朵拉是土生土長的蒙羅人。”朵拉低頭專心削梨,只是握刀的手不由一頓。
“哦,卑賤的蒙羅人竟也會生出一隻金鳳凰來。”安泓挑眉一笑,言語間卻不難聽出對蒙羅的輕視。“先前聽你唱的那些曲子,再加上你這如花似玉的模樣,還以為你是中原人氏呢。似你這等麗人,只有那山清水秀,清俊靈動的江南才能孕育得出來的。”
“那些曲子是殷媽媽教的,這群芳苑的姑娘們的歌、舞全是殷媽媽教的,她才是江南人氏。朵拉人笨,唱得不好,有污王爺耳目。”朵拉淺笑而答,只是梨的ròu削去太多。
“哦,想不到殷媽媽倒是多才多藝。”安泓想起那微微發福的殷大娘,實在看不出來。
“王爺,吃個梨吧。”朵拉放下小刀,遞過削好的梨。
“本王不愛吃梨,本王只愛吃櫻桃。”安泓取下梨放回盤中。
“櫻桃?”朵拉看向盤中,備有蘋果、梨、桔、葡萄……卻偏偏無櫻桃,“現在沒有櫻桃,實在對不住王爺。”
“誰說沒有櫻桃,眼前不就是嗎?”安泓輕笑著看向朵拉,目中光芒火熱。
“王爺何處尋得櫻桃?”朵拉斜目挑眉看向安泓,真箇是風qíng萬種,媚眼如絲!看得安泓心頭一熱,如燃火把。
“在這裡。”安泓雙臂一伸,朵拉身子一軟便跌入他懷中。
“王爺。”朵拉嬌聲呼道,無限嬌羞的看向安泓,更讓他心頭火把燒得更炙。
雙手輕撫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這便是楊柳小蠻腰,”,左手一抬,指尖點向那鮮紅yù滴的唇畔,“而這,便是櫻桃樊素口!”說罷低首淺嘗,“本王有了你,還要吃什麼梨呢!”
朵拉慢慢鬆開緊握之雙手,輕輕纏上安泓脖頸,半晌後才喘息道:“王爺,別那麼急嘛。”
安泓看向懷中佳人,柔弱無依,嬌媚入骨,一雙水眸楚楚可憐看向他,卻有若火上澆油。
他一把抱起那軟玉溫香的嬌軀,走向那紅羅帳,“有你這樣的尤物,本王如何能不急呢。今晚就讓本王嘗嘗蒙羅花魁的銷魂蝕骨的滋味吧!”
古勃兒城的男人連續三日,即算奉上千金也都未能見上群芳苑的花魁朵拉姑娘。有人悄悄傳言著,新來的州官安郡王迷上了朵拉姑娘,正沉醉於溫柔鄉,不理政事。
芙蓉帳暖好度良宵,奈何chūn宵苦短紅日高起,自古皆被那風流多qíng子引為憾事。
桃花閣內,紅羅帳中。
安泓以指輕描熟睡中佳人如畫的眉目,順著臉盤遊走,最後落在那一點櫻唇上,一圈一圈的淺淺描繪,終於驚醒醋夢中的佳人,睜開朦朧的雙眼,慵懶無限的看向身伴之人,那神態真箇百媚橫生!
“王爺。”佳人雙眼終轉清明,嬌聲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