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風傾雪心中重重嘆息,還是讓他知道了,還是讓他見著了,但願……但願他永遠也不要知道她就是傾泠公主!
當星光滿天時,秋意亭終於爬上了山頂。
“傾雪。”秋意亭遠遠的便見風傾雪亭亭立於山頂,不由揚聲喚道,足下加勁,幾個起縱便到了風傾雪身旁,卻見她一動也不動的僵立著,眼睛定定的看著某一處。
“傾雪,你怎麼了?”秋意亭見她如此不由奇道。
“蛇……蛇……”半晌後,風傾雪總算開口,卻依然不敢動彈,眼中甚至有一絲懼意。
秋意亭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三丈外盤著一條青蛇,並非什麼毒蛇,而只是一條普通的蛇。再回頭看風傾雪,額際竟已冒細微的汗珠,嘴唇也開始哆嗦,想來已是害怕至極。
秋意亭走過去,拔出手中的龍淵寶劍,輕輕一挑,將青蛇拋向山下。
“想不到這龍淵寶劍竟還有如此用途,想它能為佳人服務一翻,定感十分的榮幸吧。”秋意亭一邊往回走一邊道。
“吁……”風傾雪見不到蛇,終於敢動了,拍拍胸口重重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秋意亭見此不由朗聲大笑,暢快至極,笑聲傳遍穆貞山,“真想不到啊,風神絕世的風傾雪竟然會怕一條小小的、無害的蛇!”
“你還笑!不許笑!”風傾雪懊惱的叫道,眼睛瞪向他,神qíng帶著羞、帶著惱、帶著一絲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
“好,我不笑了。”秋意亭止笑,痴痴看著她,眼前的佳人輕皺眉頭,圓瞪雙目,唇畔微翹,神qíng羞惱,美不勝收,看得他意動神遙。
傾雪,你一定不知道你此時的模樣多象一位嬌態可掬的女子,少那一份從容淡定,少那一份超然脫俗,卻更象一位存於凡間的、實實在在的人,而不是讓我遙不可及的仙子,這樣的你,我才敢伸手碰觸,我才能用我的手抓住你,永不放開!
“意亭兄,你為何會來此?”風傾雪回復鎮定,抬目看向他,卻被他眼中的神色所攝,那一雙耀比天上寒星的眼睛,此時she出的那濃濃的qíng,那深深的意,讓她有一殺那的迷亂,讓她為之心折!眼前的人是誰?意亭嗎?那一雙眼睛卻似曾相識,仿佛久遠以前,曾見過這麼一雙深qíng的眼眸!
“傾雪……”秋意亭呢喃低喚,伸出手來輕輕扯下她頭上束髮的長帶,那一頭如黑瀑般的長髮便傾瀉而下,他挽起一縷長發,看著手中那如柔絲的黑髮,心中溢滿一種感動,一種幸福,他要她!他要以後的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能握住這一把青絲!他要一生都能看著她!
“傾雪,這個給我!”秋意亭掬起那一縷長發,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他要這一縷青絲,他要她的這一縷qíng絲!
也許那目光太過灸熱,風傾雪覺得心頭一燙一痛,然後回過神來,身形微轉,那一縷長發便從秋意亭手中滑出,迎風一chuī,那長發便飄搖起舞,襯著如雪白衣,仿若月之jīng華化出的仙人,光華奪目,讓秋意亭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傾雪。”秋意亭輕聲低喚,語氣溫柔若水,讓風傾雪心頭的痛一緩,看著眼前的他,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傾雪。”秋意亭只是低喚著,仿佛這兩個字就能喚出他所有的心意。
“不行。”風傾雪輕輕吐語,仿佛不忍心看眼前的人,她垂下眼帘,微微轉身。
“為什麼?”秋意亭輕聲問道,語氣平靜,可那聲音中含著的失望與痛楚,她不看他也能感覺到。
為什麼?風傾雪無語,不知如何回答,也不能回答!
當初,若沒有那些事的阻隔,沒有那一場大火,他們能早點相識,那他們是否會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是否會白頭偕老?
可是……意遙,想起那一雙澄靜如秋水、溫柔如秋水的眼睛,心隱隱作痛,不論當初如何,現在的她,已無法承諾秋意亭!
那隱隱的痛開始泛濫,全身都在痛!
秋意亭看著背他而立的風傾雪,心仿若被什麼狠狠的刺著,一下一下的抽痛著。傾雪,為何不回頭看我?為何不答我?
看著風中衣袂飛揚的她,仿若要乖風飛去。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可他的手卻仿若被什麼束縛住,無法動彈,因為他知道,她是他抓不住的,她不是任何人能抓住的!是否這一生,她之於他就是這麼一個背他而立,讓他遙不可及的身影。
“風哥哥!”忽然一聲童稚的喚聲驚醒兩人,回頭一看,只見雪dòng門口站著塔瓦兒。
“塔瓦兒,你醒了。”風傾雪輕聲喚道,壓下心間湧出的所有qíng緒。
“你?風哥哥,你變成姐姐了?”塔瓦兒結舌的看著眼前美如月中仙人的風傾雪。
“她本來就是姐姐,傻小子。”秋意亭也回復鎮定,看著那個向他們走來的jīng靈小子。
“傾雪姐姐,你好美啊!”塔瓦兒感嘆著,“比我夢中見到的仙子還要美呢!”
“哈,你這傻小子倒是挺會拍馬屁的。”秋意亭聞言不由一笑,取笑著這個小人兒。
“你是什麼人?”塔瓦兒看著這個與他的傾雪姐姐並排而立的男子,那一身的光芒讓他小小的心既是羨慕又是妒忌。
“他是皇朝第一將秋意亭!皇帝御封的天下兵馬大元帥!”風傾雪不知為何這般向一個孩子介紹道。
“皇朝第一將?天下兵馬大元帥?”塔瓦兒疑惑的看著秋意亭,“這是不是很大、很威風、很了不起?”
“那是天下第一的英雄!”風傾雪淡然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