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王呵斥,揮手想扇去臉上的燥熱,“打水來,孤要洗手!”
“夫人,你又說錯了,這會兒應該說夫君,你壞,然後為夫便可以趁機使壞……”
“你……給孤……滾遠……點”
“夫人又說錯話了,為夫得好好教教你。”
“你……”
話音消了,天邊的雲兒瞅見,溪流邊,樹蔭下,有雙人兒相依偎,心田兒甜甜,濃qíng兒蜜蜜,好一對恩愛小冤家。
淺碧山東面山腳下,有個教月窪村的村莊,有著三十來戶人家,村子的前邊有著大片的水田和土地可供耕種,又背倚大山,可砍柴、打獵,是以村人們衣食無憂,日次過得頗為安樂。
久遙與風獨影一路走著,走到夕陽下山時,便到了月窪村前。
“阿影,我們今天就在這村里借宿一晚好不好?”久遙看著村子裡那道到裊裊升起的炊煙問道。
風獨影點頭。
兩人往村里走去,這時刻正是申時過半,地里gān農活的男人們都收工往家去,家裡的女人們則淘米洗菜準備做飯,那些孩子們有的幫忙撿柴燒火,更多的依舊在於夥伴們追打嬉鬧,此刻忽見兩人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走近村莊,不由都好奇注目。
“阿影,你看這家門前還散落著鞭pào紅紙,想來才辦喜事補救,我們今晚就去這家借宿,也沾點喜氣好不?”走近村子,經過五六戶人家後,久遙忽然停在一戶人家前。
風獨影自然無甚不可。
那戶人家門前有大片的土坪,坪上一邊用竹筐曬著些gān菜、野菌,一邊攤著些稻糙、木柴,屋前的台階下,一位兩鬢霜白的婦人正在摘菜,眼見著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女走來,心生驚訝,不由得停手起身。
“大娘安好。”久遙彬彬有禮。
“公子安好。”婦人趕忙回禮,順帶望向久遙身後的風獨影,四目相對,只覺得這位姑娘的眼睛似兩道寒泉,看一眼便心底直打哆嗦,趕忙移開目光,落回眼前這個笑起來酒窩深深猶帶著一種赤子天真的青年身上時,心神又平靜了。
“大娘,我與拙荊出門遊玩路過貴村,此刻天色不早,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久遙神態和煦地看著婦人。
兩人衣飾雅潔容貌俊美,婦人看著便心生歡喜,再見久遙斯文有禮,哪有不願意的,忙熱qíng滴招呼兩人進屋,“這有什麼不可的,只要公子羽小娘子不嫌棄。來來,快進屋喝口茶。”
伴侶椅凳,燒來茶水,婦人熱qíng款待,久遙能言善道,很快就與婦人聊開,三言兩語間便將這家qíng況探聽得清楚。
這家姓牛,村人都喚婦人牛大娘,當家的地里gān活還未回來,兩老有三個兒子,長子、次子娶妻生子後另起了屋分家過,兩老帶著幼子在這老屋過,三日錢財位幼子娶了新媳婦,媳婦是二十里外水窪村的,今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幼子陪媳婦回岳家去了。
牛大娘一邊與久遙說話,一邊做飯,因著有客,特意切了塊臘ròu炒野菌,又降辦喜事剩下的一條糙魚宰了清蒸,等到噴香的飯菜擺上桌,牛家大業扛著鋤頭回來了,見到家中有客,也是一臉歡笑地熱qíng相待。
一頓飯,賓主盡歡。
飯後,勞作一條的牛大爺去午後洗刷了便休息去了,而牛大娘則端來了茶,與就要坐在桌旁閒話家常。
“電腦,你們家這日子過得可真是紅火。”就要環顧著屋中的擺設。
牛家除屋後的豬圈是茅屋外,前邊的四間屋子都是瓦房,屋子裡的家什物件樣樣不缺,屋正中掛著一副菩薩圖,這在他們看來甚為簡陋的屋子,相對於許多隻兩間茅屋家徒四壁的百姓來說,已是不愁衣食的小康之家。
“托福,托福。與工資您這等富貴自是不能比的,只是我們小戶人家圖個溫飽就已知足了。”牛大娘雖說不知眼前這易姓公子家底,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眼光還是有的,只看兩人穿戴與談吐,便知出身不凡。
久遙笑笑,道:“大娘家三個兒子都取上了媳婦,又分別給兒子們氣了屋,可見大娘與大爺的能gān。”
這話雖是誇讚,卻也是大實話,牛大娘聽著心裡樂滋滋地道:“如今沒了兵禍,又少有天災,只要不是懶骨頭,這日子哪有不好過的,要是換作以前······”大娘想到以前的日子,不由嘆了口氣,“若是以前,我家三個小子都不知能不能長成,便是長成了,可能也全都給拉去當兵了。別說如今這兒孫滿堂的日子,只怕是xing命都難保,說不定還落個屍骨無存。幸好,幸好,如今天下太平,我們也可安生過日子了。”她說完也合掌閉目衝著牆上的菩薩拜了拜,“望神天菩薩保佑這大東朝安安泰泰的。”
自進屋以來便基本不曾出聲的風獨影聽著大娘的話,不由轉頭望向屋外,眼中浮起淡淡的歡喜。
她的神qíng久遙自然是看在眼裡,微微一笑,繼續與牛大娘閒話,“大娘如今有幾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