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逖搖頭,看著地上的刺客。內侍的打扮,尋常的面孔,是個看過轉眼便會忘記的人,卻有這等高超的武藝,若方才那一劍他稍慢片刻,那麼現在倒在地上的便是他了。
“你們可認識此人?”他問。
幾名侍衛上前察看,然後搖頭。
皇逖滿腹疑惑,這人是誰?為何要行刺他?又是如何進入皇宮的?幾個念頭才起,他胸口驀然一跳,當即吩咐。“快!快去通知禁中都統,宮中混入了刺客!”他同時迅速往外奔去,“你們這些人一半隨我去凌霄殿,一半分別去通知其他各宮,看看閩王、雍王、北王、幽王、商王他們如何了!”
“是!”
在皇逖擔心的同時,靜海宮、極天宮、寫意宮、金繩宮、幼月宮前後都猝然生變。在他領著恩往凌霄殿奔來的時候,大殿裡東始修與風獨影也聽到殿外傳來的腳步聲。
“這麼快就來了,肯定是二哥。”風獨影道。
“也只他的動作快,要照六弟和八弟磨蹭的xing子,絕對是最後到的。”東始修也聽到了殿外傳來一人的腳步聲。
兩人轉頭望向門口,隨著腳步聲越近,一道人影跨入大殿,卻不是皇逖,而是一名內侍。
“誰讓你們來的?”東始修皺眉。這凌霄殿沒有他的旨意,是沒人敢隨意進入的。
那名內侍沒有答話,而是緩緩移步走向兩人。
東始修與風獨影心中一動,迅速起身,卻也在同一刻,那名內侍手一揮,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落在兩人之間,東始修還未覺得怎樣,可風獨影卻感覺到了周身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禁錮起來。
“大膽!你是何人?”東始修厲喝。
“來尋你償命的人。”聲音響起的同時,內侍身形面貌頓生出變化,讓東始修滿臉震撼---那人赫然是久羅山上曾馭龍與四弟豐極相鬥的人!
“久羅山上的血債,該你償還。”
青色的靈氣自那人指間溢出,化成一道寒意森森的劍光,在那人揮手間,便如青電划過,向東始修刺來。
凌霄殿裡,靈劍划起的瞬間,興王府前,剛走下馬車的玉師曠驀然身形一頓,轉頭往皇宮方向望去。
“小師叔快走呀。”風兼明扯了扯他的手,拉著他就往興王府的台階走去。
玉師曠卻掙開了風兼明的手,轉身對東天珵道:“你先帶他們進去,我要回皇宮去。”
“怎麼了?”東天珵站在階前不解看著他,左右兩手分別牽著南承赫與豐鳳霄。
“保護好他們三個,有什麼事我會派人告訴你。”玉師曠說完,轉身便走,此刻他已顧不得什麼,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便施展輕功全力往皇宮掠去。
身後,東天珵心頭一凜,牽著南承赫、豐鳳霄的手頓時緊了緊。
“天珵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豐鳳霄仰頭問他。
東天珵低頭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沒什麼,來,我們先進去。”又招呼著望著玉師曠消失的方向發呆的風兼明,“兼明,別站著,快進來,你的小侄兒已經等你很久了。”
“喔。”風兼明頓時轉身,飛快地向他走來。
而南宮秀、石衍、李厘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跟著世子,若真有事發生,那麼他們便是此刻世子身邊唯一的依靠。
凌霄殿的宮門前,皇逖領著侍衛飛身趕來,遠遠便叫道:“快去凌霄殿護駕!”
宮前守著的侍衛們有著睖睜,凌霄殿發生了什麼嗎?但眼見冀王如此焦灼,他們趕忙去開宮門,可是他們的手剛觸及門環,頓時悽厲的叫聲響起,開門的兩名侍衛的手如同被烈火灼過,一片焦黑。
皇逖趕至宮前,見此qíng形,頓時心頭一緊,跟著他來的侍衛便要上前去開門,他伸手一攔。走近幾步,看著閉合的宮門,他拔出長劍,揚臂便劈向宮門,劍光所至,頓時一陣紅光閃爍,等皇逖收劍,宮門依舊,長劍卻如同火爐之中淌過,赤紅一遍。
“這……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侍衛們見著,無比驚異。
皇逖眉頭一皺,足尖一點,身形躍起兩丈高,半空中再次揮劍劈下,可那看似什麼也沒有的圍牆上方,驀然又是一陣紅光閃爍。他師從玉言天,雖不曾修習法術,可見此qíng形,也知這定是有人施了什麼法術,將凌霄殿罩上了,讓外面的人無法進入。身形落回原地,他看著閉合的宮門,握緊了拳頭,凌霄殿裡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