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辰雪聽了,伸手拈了一小片吃了,然後頷首,”鬆脆可口,比上回的要清淡。
孔昭一聽頓露出笑容,轉頭看向淳于深意。
於是淳于深意又學著風辰雪伸出指尖拈了一小片,一入口,頓桃香沁肺,“好吃,沒法形容。”她忍不住又伸手去拿,只是目光一望見對面的風辰雪,那五根手指頓縮回了三根,只以兩指拈了一小片。
孔昭看著卻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斯文?”
淳于深意頓時被這句話給噎住了,那嘴邊上的桃蕊蘇,小口咬下去不是,大口吞下去也不是。僵了片刻,她放下手中的桃蕊蘇,悄悄抬眼往對面的風辰雪看去,卻見她也正瞅著自己,也不知怎的,臉上頓時熱了起來。
這一下,孔昭更是驚奇起來,“淳于姑娘,你與那日可是判若兩人啊!”說著,她眼珠子在淳于深意與姐姐之間轉了轉,“難道是因為......”她捂著嘴咯咯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而淳于深意的臉更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怎麼變得這麼不象自己了。
只是......自見到風辰雪後,她這手腳似乎就被什麼給綁住了,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我去包餃子去,你們喝茶。”
孔昭忍著笑走了。
房中於是只余兩人,風辰雪從容品茶,淳于深意呆坐著看她。
終於,淳于深意狠著心收回目光,努力正容道:“你能不能再戴上你那面具?”
“不戴。”風辰雪也沒有奇怪她為什麼這樣說,只是答得挺gān脆的。
“可這樣子對著你,我會神智不清。”淳于深意道。
“戴著那東西不舒服。”風辰雪也有她的理由。
“我那天看你戴了一天,也沒見你說不舒服。”淳于深意不信。
風辰雪啜一口茶,然後才道:“那是因為如果不戴的話,被人盯著會更不舒服。”
一聽這話,淳于深意便道:“這刻我看著你也移不開目光,也等於我在盯著你。”
“你盯著,我沒不舒服。”風辰雪chuī了chuī水面上的一片桃瓣。
“可我不舒服,我動都不敢動一下,”淳于深意很沮喪。
風辰雪抬眸看她一眼,然後綻顏一笑,“那是你的事。”
這一笑又讓淳于深意呆了呆,等返了神,她不由叫道:“‘那是你的事’,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恩?”風辰雪微微一愣。
“‘那是你的事不關我事’這樣任xing的話我淳于深意說才對。”淳于深意撫著額頭嘆著氣道。
風辰雪放下茶杯,沉吟了片刻才道:“只是想說就說了。”
“姑娘,這其實就是一種任xing。”淳于深意一臉正氣道,雖然她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xing?也許是吧。”風辰雪也不反駁,“我在我娘墳前發過誓,我活一日,便要盡力只做自己喜歡的事,要讓自己舒舒服服地過一生。”
“恩?”這回輪到淳于深意發愣。“只做自己喜歡的事”這倒是很合自己的心意。
風辰雪起身走至窗前推開窗門,看著院子裡爛漫的桃花,道:“我娘為了我的今日舍了她的xing命,我若不讓自己舒服,又怎對得起她。”
淳于深意一驚,脫口問道:“你娘她......”
風辰雪回首看她一眼,淡淡一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今日我與孔昭過得極開心。”顯然是不yù多言。
淳于深意見此雖然是十分的好奇,但也沒有追問。眼前這個人,總給她一種稟然不可犯的感覺。
風辰雪抬步走至琴案前,指間一挑琴弦,便隨手彈了一曲,然後淳于深意不知不覺中便沉醉在琴曲之中,不知不覺的喝完了茶,不知不覺中吃完了桃蕊蘇。
一曲畢,風辰雪輕輕嘆息,“這琴到底是不如它。”
“恩?不如誰?”淳于深意迴轉神問道。
“我以前有一張琴極好,這些年我每到一地必買張當地的好琴,只是總不如原來那張琴。”風辰雪撫著琴弦道。
“那你以前的琴呢?gān麼不帶出來?”淳于深意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