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素衣女子冷哼一生,道:“那便暫寄你頭顱於頸上,若有絲毫差錯必來取你狗頭。”言罷,白綾一收,百姓們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再看時,那素衣女子已無身影。
原來這就是身懷絕技抱打不平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俠客啊!百姓們紛紛感嘆。
“這位女俠定是知曉了丹城危難,所以來幫我們了。”
不知誰這麼叫了一句,於是全城百姓向著素衣女子離去的方向拜謝。
而在那時刻,澤城州府官邸的紫藤院裡,秋意遙一身淡青色盔甲,腰懸長劍,襯著修身俊榮,頓掩了那一份病態,顯得英姿煥發,風神如玉,看得燕雲孫兩眼發紅。
“燕辛,去給本公子也找這麼一身來,管保公子我穿了比意遙更好看。”
“公子你就算了吧。”燕辛頗是不屑地道,“這一件可就有六十多斤重,你穿上了你還能走路嗎?只怕當場便給壓垮了在地。”
“這麼重?”看著神色頗為輕鬆地秋意遙,燕雲孫不信的挑著眉頭,“我看意遙穿著沒一點兒事,我怎會穿不了。
“那自然,秋公子可是身懷絕世武功之人,可不似你四肢不勤腦鈍體拙。”燕辛對自家公子說話是從來不客氣的。
“燕辛,你不但腦瓜子不聰明,而且這眼睛也有點問題。”燕雲孫昂首挺胸,“你家公子我明明瀟灑英俊世間難有。”
“得了,我看你只有臉皮厚這一點遠勝秋公子。”燕辛皺皺鼻子道。
一旁的秋意遙聽著搖頭一笑,“好了,鄧驃校與劉守備馬上就到了,你們要丟臉也別在外人面前。“
燕雲孫看一眼秋意遙,然後吩咐僕從,“請兩位大人來這裡。”
“是。”僕從趕忙去請。
秋意遙靜靜拔出長劍,指尖試過,劍身清亮。“我還真有些年沒有握過劍了。”
“來,耍一套劍法給本州府看看。”燕雲孫倚著竹塌坐下,眼睛亮亮地看著秋意遙。
秋意遙一笑,沒有理會他。
“想當年我爹見你們兄弟倆練了一身武藝,也bī著我跟你們一塊兒習武,誰知侯爺就叫我們三大日頭底下蹲馬步,那毒日頭把我都給曬暈過去了,那次可真是吃夠了苦頭。”燕雲孫看著秋意遙扶劍而立的影子不知怎的想起了往事,“偏那回你小子一點事也沒有,於是我爹便認定了我是假昏,第二日照樣趕我去侯府。”
秋意遙聽了轉頭看他,眼中帶著一點訕意,“你第二日不就沒來了嗎,後來聽說是在府里大哭大鬧了一場驚動了你祖母。”
“那當然。”燕雲孫對此毫無愧色,“我要不那麼哭鬧一場,今日我哪能好端端坐在這,還不給毒日頭曬死了。”
“丟臉。”燕辛輕輕吐出兩字,保證園中三人都能聽到。
秋意遙輕輕一笑,沒有再說話。握著劍手腕隨意轉了幾下,仿似掂量著劍的分量。耳邊聽得園門處傳來腳步聲,他猛地揚劍一揮,只見半空中劍光一閃,仿如雪虹華燦,轉瞬即消,再看時,秋意遙手挽長劍立於原地,似乎他從沒有動過一般。
“咔嚓!”一聲,池邊的一尊五尺高的圓石猛地兩邊裂開。
“好!”燕雲孫贊一聲。
秋意遙則看著毫無損傷地劍身,神色平淡地道:“這劍雖非削鐵如泥,卻也還不錯。”
“那看來燕辛挑劍的眼光還不錯。”燕雲孫笑道。
那刻,入得園的鄧驃校、劉守備親眼目睹那迅猛一劍,頓滿臉驚色,他們戎馬幾十年自問功夫亦是了得,否則如何自刀林箭雨中求生,暗自思索這是何人,竟有這等高qiáng的本領。
燕雲孫目光掃到兩人,坐姿一端,“鄧驃校與劉守備來了呀。”、
“屬下拜見州府大人。”兩人忙上前行禮。
“兩位快快請起。”燕雲孫起身相扶,端正有儀。
“謝大人。”兩人起身,然後目光往秋意遙望去,見是一位極年輕的公子,目光神秀榮華如玉,著一身淡青色的鎧甲,襯著那修長身姿,活脫脫地叫人知曉何謂“玉樹臨風”。兩人方才已為他的武藝所攝,此刻再看得如此人物,頓生仰慕。
“來,給兩位引見一下。”燕雲孫也看到了兩人的目光,於是笑眯眯地指著秋意遙道,“這位是秋意遙公子,乃是威遠侯之子,亦即靖晏將軍秋意亭之弟,同時也是本州府新委任的都尉。”
鄧驃校與劉守備聞言神色頓然一變,皆恭敬地行禮,“屬下見過都尉大人。”
秋意遙抱拳還禮,面上有著溫雅而親切的淡笑,“鄧驃校與劉守備的英明早有耳聞,日後還需兩位大人多多照應。”
“不敢。”兩人忙道。
那鄧驃校是個年約四旬的高大漢子,一臉絡腮鬍,但眼神明亮,一看就知是個坦dàng粗豪之輩。“屬下當年曾隨侯爺殺過古盧賊子,前些年又在然州有幸見過靖晏將軍,沒想到今日又在此見到都尉,哈哈,秋家果然一門盡英傑。”劉守備比之鄧驃校略長几歲,身量瘦小許多,但一身jīng悍之氣,眼神里又帶一種閱盡世事的滄桑。此刻他亦面上泛起一絲微笑,道:“都尉快莫有此言,屬下等協助都尉乃是份內之事,倒是屬下等愚鈍,還要請都尉日後多多提點。”
一番見禮寒暄後,鄧驃校與劉守備皆望向燕雲孫。
“不知州府大人找屬下兩人來是為何事?”鄧驃校率先問道。
“本州府今日找你們來,是為丹城之事。”燕雲孫在竹塌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