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泓死了,朵拉也死了,你的那些兄弟也死去一大半了,這就是你要得到的結果?這樣的結果就能讓你開心嗎?”風傾雪忽然站在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道,那眼中波光閃爍,似有珍珠浮動。
“安泓死了嗎?”連展鵬喃喃重複,“死了啊,真好啊,朵拉兒,你的仇真正的報了,你高興嗎?”
他茫然的看著懷中的人兒,對於風傾雪的問話卻未曾聽過去,只聽了他想聽的“安泓死了”。
“朵拉兒,現在我們回家。”他抱著朵拉走出門外,走出院子,走向街道,走向那無垠的黑暗之中。
“公子,就這樣讓他走嗎?不會出事嗎?”鹿兒擔心道。
“讓他去吧。”風傾雪低下頭,“不要去管他了,這些人,為什麼要弄得這麼多人死去?為什麼就是放不開心中的仇與恨?”
“公子……”鹿兒輕輕的喚道。
“我沒事。”風傾雪抬頭,揮落了眼角的一滴淚,“鹿兒,燒點熱水讓我洗個澡吧,我好累,好累啊!”
“是,公子。”鹿兒轉身去燒水,只是心口忽的一酸,臭連展鵬,你gān麼弄得我的公主傷心,哼,以後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給你吃點心了!
國讎家恨
第二日,州官安郡王遇刺身亡驚動整個蒙羅州。蒙羅州的眾官員一邊將安郡王遺體收斂,一邊將此消息急報京城。
這已是第四位州官在任上遇刺身亡了,卻也以這一次的州官最為顯赦,為皇室成員。先前刺客連翻行刺都未能成功,蒙羅眾百姓還心想,也許這位州官會不一樣,誰知……
京城,皇宮御書房中。
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的男子與一名年約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在對弈。
“這盤棋看來朕又要輸了。”
說話的是著明huáng便服的年長者,眉目俊雅,雖已年過不惑,但自有一種雍容氣度,令人見之心折,特別是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且閃著一種智慧的光芒,似這世間的所有事都能被他一眼看透。此時語氣平淡,似對輸棋毫不在意。
“是皇上心不在焉,以至為臣有機可乘,況且還未到最後,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答話的是年輕的男子,錦衣玉帶,劍眉星目,神qíng間自帶一種軒昂英氣,俊美如九天之上的明日。此時語氣同樣平淡,似對贏棋之事已司空見慣。
“意亭,那你說讓朕心不在焉的是何事呢?”
“皇上所思自然是蒙羅之事。”
這兩人正是皇朝之帝與號稱皇朝第一將的秋意亭。
“那你認為下一步朕該走哪一步棋呢?”皇帝看著棋盤沉思著。
“皇上早已心有成胸,何須再問微臣拙意。”秋意亭放下一粒子,輕鬆道。
“哦?”皇帝也放下一粒子,“對朕如此有信心?”
“微臣對皇上的英明早已心服口服,對皇上的決策更是言出令從。”秋意亭再放下一粒子,並未因他是皇帝而手下留qíng。
皇帝卻放下棋子,端起茶杯,“知道我這次想派誰去蒙羅嗎?”
“是否剛從蜀地調回京城的白玉關白大人?”秋意亭也放下棋子,抬首看向這位九五之尊。
“對。”皇帝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摺子,“當年你平定蜀地長平教判亂後,我即將當年的新科狀元白玉關派往蜀地,主要是想看看他的治世能力是否與他的做文章的水平相齊,這幾年的政績即可顯示,他確為治世人才,在蜀地五年,深得蜀民的愛戴,因此我將他調回京城,就是想調他去蒙羅。”
“不過白大人為一文弱書生,前往蒙羅,安全上怕是更要小心防範。安郡王不但身懷武藝,且帶有大內十名武藝高qiáng的侍衛,卻依然為刺客所殺。”秋意亭沾起棋盤上一顆黑子,放在掌中細細觀察。
“唉!安泓當初請命前往蒙羅,我本不願他去,奈何他定要前往,說什麼要繼承他父王的偉業,誰知……誰知……唉……”皇帝重重嘆一口氣,“他日九泉之下,我愧見三弟。”
“皇上是否已決定派白大人去蒙羅了?”秋意亭叉開話題,對於安郡王的死他不想多言,他貴為皇族,他若加以言論多有不妥,且他對那位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安郡王實無好感,他如何比得英雄蓋世的前安親王。
“是的,昭書明日早朝時發下,三日後當即起程。”皇帝走回棋桌,撿起一顆白子,“朕這一步雖險,但決不會錯!”
“那麼是否微臣要一同前往?”秋意亭看向皇帝,對於皇上今日召見的原因,他一清二楚。
“是,朕即是此意。”皇帝答道,抬目看向他,眼中閃現的那種智慧,讓那一雙眼睛亮如天上星辰,“蒙羅刺客專門刺殺皇朝派去的官員,且官越大越不長命,那麼這一次,朕不但送一個一品州官前去,更加一個皇朝第一將,我倒想看看那刺客這一次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