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葉神鞭,果然名不虛傳,只是公門的第一神捕幾時也作了水家的走狗了。”黑影壓低嗓音沉聲道。
“哼!你這偷兒,老子奉公辦事,捉拿你歸案,光明正大,跟水家有何gān系!”大漢聞得他的譏笑,不由怒從心起。
“是嗎?呵……我看你就是象這為富不仁、臭名昭著的水家的狗腿子嘛。”黑影依然低聲嘲笑。
“你這賊人,看招!待拿下你,老子定要割下你的爛舌頭!”大漢揮鞭直卷黑影。
“呵……惱羞成怒了呀,想抓我也得看看你的本事。”黑影輕鬆閃過,然後左手拿盒,右手成爪直向大漢面門抓來,靈捷異常,快如閃電。
大漢見之一驚,知道這小偷兒的武藝決不容輕視,當下急忙回鞭卷向黑影右爪。
“唉,真是不聰明。”黑影一聲輕嘆,忽地右爪一變為掌輕輕切向長鞭,那金絲所制的長鞭,尾端被他一切,竟一斷為二。
“可惡,竟敢毀老子的兵器!”大漢一見心頭大怒,長鞭頓時化為狂風bào雨一般襲向黑影,立志要將黑影斃於鞭下。
“這麼容易生氣呀,怎麼當上這湘君城總捕頭的。”黑影在密不透風的鞭影中依然輕鬆自如,低聲譏笑,然後手一拋,竟將手中之盒拋向空中。
“雪湖青黛!”大漢一見不由心驚ròu跳,馬上長鞭一頓,然後卷向空中小盒,若摔碎了這玉中至寶,那他的飯碗也別想端了。
“這破石頭比你xing命還重要嗎?”耳邊聽得黑影一聲輕語,然後腰間一痛便失去知覺。
黑影輕鬆伸出左手,接住空中飛落的小盒,看著倒於地上的公門神捕,喃喃自語,“這破石頭真這麼重要嗎?弄得那麼多人喪命,弄得這麼人家家破人亡!”
伸手從盒中拿出玉塊,細細端詳,一時間似也為玉石瑰麗的光芒所惑,“沾上這麼多血,竟然還是這麼晶瑩若雪,光華奪目。玉中的至寶?雪湖青黛!”
一、君落湘城
離湘君城百里的官道上,正有一行浩dàng而行。
這一行,前後皆有數百騎戎裝將士護衛著,看其服飾為宮中禁軍,中間擁著一乘華貴的huáng色大轎,那種huáng色只有皇室中人才能用,想來這轎中之人定是朝中顯貴。轎旁另有一人,白衣黑馬,面貌俊雅,神態安祥,一雙眼睛明若秋日的湖水。
前面是一片樹林,所有人無須人提醒,便皆提高警剔,似乎防備著什麼。
忽然一聲輕響,一支長箭劃空而來,疾she轎中。
長箭夾著凌厲的勁風,疾如閃電一般she向轎中,待眾護衛醒過神來,箭已至轎前,眼看即將破簾而入,卻忽地止住了。就停在轎簾之前,箭被兩根修長的手指穩穩夾住。
夾住長箭的正是轎旁的白衣公子。
“呀!有刺客!快保護王爺!”眾護衛大聲叫道,皆拔出佩刀在手,只是林中卻無動靜,刺客似已跑了。
“王爺!您沒事吧?”一名似為護衛首領之人跑近轎前問道。
“有二公子在,本王不會有事的。”轎中之人答道,然後吩咐道:“程觀,叫眾人小心些。”
“是!王爺。”程觀聽得王爺無事,吊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下,若王爺出事,那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了。
回頭向立在轎旁的白衣公子抱拳道:“多謝二公子!”這一路真是多虧了他。
“程大人無須客氣。”白衣公子淡淡道。眼睛看著手中接住的長箭,似要從上面看出個名堂。這長箭通體黑色,似鐵非鐵,發著黑黝黝的光,甚是奇怪。
忽然白衣公子眼中光芒一閃,然後抬足踢向面前程觀的坐騎,馬兒被這一踢,吃痛往後一躍,後躍的一瞬間,一支長箭已從程觀眼前而過,直she向轎中。
白衣公子從馬上一躍,手一伸又抓住了這一支箭,卻聽得身後程觀大叫“小心後面!”
白衣公子聽得,卻也不轉身,而是手往後一抓,似腦後長有眼睛一般,將從後而來的箭又抓住,然後迅速回身,口中輕喝:“也接接我的箭!”手中三支長箭連環she出,向三丈前的濃密樹叢she去。
長箭she出不帶一絲聲響,卻快捷如風,眨眼已she入樹叢之後,只聽得樹後叮叮兩聲輕響,然後接著傳來一聲人的淺淺痛呼聲,看來樹後隱藏之人未能躲過第三箭。
“刺客在那兒!”程觀大喝一聲,“弟兄們,跟我來!”
領著眾人沖向樹叢後,卻只見地上一灘血跡,已不見人影。
“回王爺,刺客給跑了。”程觀回至轎前復命。
“算了罷。”只見轎中走出一名身著huáng色錦袍的、約五十來歲的男子,舉止行動間自帶一股不凡貴氣,但一雙眼睛卻she出溫和、包容的目光,讓人見之即心生溫暖、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