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忽聽得堂中一聲清脆的叫喊聲。
眾人一看,只見一位美麗的藍衣少女正滿面怒容的瞪著huáng衣少年和掌柜的。
“明明我先來,這釵明明是我先看中的,為什麼要賣給他!”鹿兒厲聲問道。這可惡的勢利掌柜,竟不將她放在眼裡!這可惡的huáng衣少年,竟搶走她好不容易才看中的玉釵!
“姑娘,實在對不起,這‘玉雪蓮’只有一支,現這位公子要了,姑娘不如再另選一支如何?”掌柜的馬上陪不是,客人是不能得罪的,這位姑娘看來也是哪富家小姐,但這位公子明顯著來頭更大,權衡之下,當然取公子棄小姐了。
“不行!我就要這支!”鹿兒卻堅定的道。這支‘玉雪蓮’公主肯定會喜歡的,怎麼可以讓別人買走!
“這……”掌柜為難了。
“姑娘,這支釵我已經買下了。”huáng衣少年滿眼興趣的打量著鹿兒,臉上掛著一絲好玩的笑容。
“你不許買!凡事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這個是我先看到的,自然應該我買!”鹿兒毫不退讓。
“這麼說,你是要和我爭啦?”huáng衣少年卻還是笑眯眯的問道。
“就是!這支釵我今天定要買!”鹿兒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和我爭?”huáng衣少年不生氣,竟似十分的開心,“我長這麼大了,還從沒有人跟我爭過東西呢?”
“哼!別人不敢和你爭,我可不怕!”鹿兒冷哼一聲。就算你是皇帝,今天也不許你買走這支“玉雪蓮”,“玉雪蓮”是我家公主的!
“真有意思呢!竟然不怕我,還敢和我爭東西。原來和人爭東西是這麼好玩呀。”huáng衣少年後一句話倒似說給自己聽的了。
“昭華,你在磨蹭什麼?”門外忽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種威嚴,仿若掌控千軍萬馬的主帥下達命令一般。
“意亭哥,你來得正好,有人和我爭東西呢,你說她膽子是不是很大?”那huáng衣少年看向門口的人道。
“哦?誰呀?爭什麼?”門口的人影淡淡的問道,並走了進來。
這人一進堂內,便仿若帶進一輪朗日一般,滿室珍貴的玉器也不及他的光芒耀眼,那掌柜的、夥計看著這進來的人不由皆是一呆,原以為這huáng衣少年已是少有的俊美且尊貴了,想不到竟還有人在其之上!
“就是她了!”那名昭華的少年回頭看向鹿兒,卻發現剛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時竟臉色發白,而身子竟似在微微的顫抖,不由奇道:“咦?你怎麼啦?”
那進來之人順著他目光看去,一見之下,身形快若閃電一般掠到鹿兒眼前,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鹿兒?!你如何會有此?傾雪呢?”那聲音竟是急切的且帶著一絲顫音。
而鹿兒卻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竟似嚇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吐出幾個字,“駙……秋……秋……將軍!”
“哈,她不怕我卻怕你呀!意亭哥,還是你厲害!”昭華笑道。
“鹿兒,傾雪在哪裡?”這人不用問也知是秋意亭了。
“公……小……小姐在……在……”
鹿兒給他抓得肩膀發痛,一顆心給嚇得砰砰直跳,但卻不敢說出風傾雪在哪兒,怕的是眼前這個人會破壞了公主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啊!
“唉,你怎麼連個話都不會說了,”秋意亭被她吞吞吐吐的bī得急了,“走,你領我去!”說完一把拖著鹿兒往門外走去,很快便走得沒影兒。
“什麼人這麼重要啊?”那昭華喃喃嘆道。
竟然能讓秋意亭拋下他?真是好奇呀!當下馬上跟著追去。
“公子,這玉釵……”掌柜的眼看到手的生意沒了,不由跺腳。
“給我。”卻見那位家人走來,手中一張銀票。而另三個與他一塊的已追那位公子去了。
江白他們離去後,小院中,秋意遙與風傾雪對視而笑,似有許多話要說,卻又什麼也沒有說,一切盡在一眼一笑間。
“意遙,你跟我來。”風傾雪似想到什麼,忽牽起秋意遙往房內走去。
秋意遙隨她走進臥房,只見她捧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箱子放在桌上,然後輕輕打開,箱中竟是兩套吉服,一男一女。
“這是娘留給我的,當年母親遺留給我四個小箱,一箱是珠寶,一箱是書,一箱是爹爹贈給她的紫玉環,而最後一箱便是她最後為我fèng制的衣裳。她還是希望我有一日能與心愛之人拜堂成親,希望我能穿上她親手繡制的嫁衣。”風傾雪微微嘆道。
“那我們便不要làng費娘的心意。”秋意遙看著她微淒的臉,從箱中取出吉服,隨手一抖,便是一室的艷光。
這是一件嫁衣,大紅的上等綢布,非常簡單並無過多的飾物,上以金線繡著一隻展翅而飛的鳳凰,下擺以銀線繡著白牡丹,團團圍簇仿若飄浮的白雲。
“我替你穿上。”秋意遙溫柔的為風傾雪寬去外衣,著上嫁裳。
穿好後,風傾雪從箱中取出另一套吉服,同樣布料,不同的是上以金線繡成一條騰飛的金龍,下擺以銀線繡成團雲般的海làng。
“我為你穿。”風傾雪柔聲道,同樣為秋意遙寬去外衣,穿上吉服。
“正好合適,竟好似為你而做一般,難道娘早知我要嫁與你嗎?”風傾雪喃喃而道。娘從未見過意遙,可這一身吉服穿在他身上卻不大不小,簡直似為他量身而做。
“今生你註定要嫁我的。”秋意遙看著風傾雪,此時的她眉含qíng、眼含笑,一身大紅嫁衣襯得她艷光bī人,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