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蘭七少也沒有忘記jiāo待二公子一聲,撿柴要撿gān了的,可千萬別順手摺些青枝回來。
等明二去撿柴了,蘭七便進了山dòng打算休息下,一進dòng便見著了明二弄好的那張石訂,看了一眼,唇邊又勾起了那種意味不明的淺笑。他也不休息了,將山dòng旁的那些藤蔓都扯了下來,然後便坐在明二那張gāngān淨淨的石chuáng上編起了藤來。
等明二撿了柴獵了山jī回來,便見山dòng里掛好了一張藤蔓編織的吊chuáng。
蘭七正盤膝坐在他做成的石chuáng上,閉著眼睛。
山dòng的地上並排放著兩個小木能,一隻是空的,一隻盛滿水,水上浮著或青或huáng或紅的野果,桶沿上還擱著一把洗淨的青糙模樣的東西。
倒了水洗了洗手,然後看看蘭七,未有動靜,似不知他歸來,當然,這只是表面。
石chuáng很大,而且還是自己做成的,所以明二也沒客氣,就在另一頭坐下,打坐休憩。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日影漸漸傾斜,dòng中的兩人盤膝並坐石chuáng之上,閉著眼,似在養神,又似睡著了,神qíng恬淡,dòng里一片寧靜。
這份恬淡,這份寧靜,之於兩人是稀奇,卻又似乎亘古以來便是如此。
當huáng昏來臨之時,蘭七終於睜眸,明二也在同一刻睜眼,兩人側首相視一眼,有片刻的怔愣,似不知身在何方,惘然間皆是微微一笑,不知是因為一番打坐是以心神靜泊,還是因為dòng口she入的那抹淡紅的夕陽,兩人這一笑,就是一個簡單的微笑。
走出dòng外,樹蔭里擱著兩隻山jī,一堆gān柴。
蘭七看看那兩隻山jī又轉首看看明二,似笑非笑的。
而明二臉上只是掛著淡雅的笑。
蘭七從dòng中提了那沒裝水的桶,然後毫不客氣又提了明二所獵的山jī一隻,往水坑那邊走去。
既然彼此都無法得逞,那暫時和睦相處也是不錯,更何況二公子都先伸出了手,他當然就更無所謂了。
明二提起剩下的那隻山jī跟在蘭七身後。
到了水坑邊,蘭七先用桶裝了水,然後jiāo給明二,吩咐一聲:“把水燒開了。”
於是明家的“火雲掌”再次發揮作用。
桶里的水翻著泡時,蘭七提了兩隻山jī和水走到離水坑較遠的地方,但見他將那滾燙的水淋在山jī上,然後空桶一甩便至了明二眼前,明二手一伸接住。“打水過來。”蘭七吩咐一聲,便開始拔毛,gān脆利落手法嫻熟,再後來便是開膛破肚,同樣是gān脆利落手法嫻熟。
明二將裝滿清水的桶遞過去,蘭七接了,清洗了血淋淋的兩隻山jī,又反覆洗淨了手,然後將桶再次甩給明二,明二又打了滿滿一桶清水。
兩人一人提水,一人提jī,往回走去,落日在兩人身後拖著長長的影,影時疊,影時分。
山dòng前,明二架了柴堆生了火,蘭七則將山jī吊好了,然後又從dòng里取了那把似是青糙的東西。明二看著,蘭七也不說,只是將青糙在手中捻碎了,等那山jī烤得開始滋滋作響時,便均勻的灑在山jī上,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全部灑完。
那晚,明二公子終於吃到了久違的美食。那山jī不但香脆可口,而且鹹淡適宜,然後便明白蘭七灑的那一把東西有什麼用了。
那刻,明二公子是真的對蘭七少心生嘆服,也同樣心中的疑問更深了。
黑幕垂下,淡月初升,繁星閃爍,一日又過去了。
山jī吃完後,又將dòng里裝著水和野果的木桶提了出來。
“唉,這些果子比起‘銀珠果’來實是差遠了。”蘭七一邊吃一邊感嘆著。
“七少想吃可以去摘。”明二公子儀態優雅的吃著野果。
蘭七碧眸睨他一眼,道:“原來二公子這般小氣,還在記恨著那條蛇。”
明二看了看手腕上那兩點傷痕,想起那刻的感覺,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蘭七看他那模樣,碧眸一轉,彎唇一笑,便起身往樹林飛去。
不一會兒,便見他回來了,左手握著兩枚“銀珠果”,右手卻提著一條三尺來長全身銀色的蛇,那蛇竟然還是活著,不斷的扭曲掙扎,奈何被捏住了七寸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