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息忽然想起還有要事,先行告退了,請大王恕罪。”豐息向著殿上一施禮,也不等人回答,也不管身後眾人的譁然,也不理會華純然驚愕的表qíng,大踏步走出金殿。必須快快離去,以免後悔!
大殿中不但華王震怒,便是皇朝也是極為不解,他不會錯過剛才華公主的表qíng和動作,他明明駙馬之位即將到手,可為何卻匆匆離去?轉頭看向玉無緣,只有他依然是面色平靜淡然,仿佛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只是眼中卻閃過一絲嘆息與失落!一剎那間,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麼。
“哈哈……既然豐息公子有事先離去,那他的那一份美酒,諸位可不能推辭,必要代他喝盡!來,我們gān杯!”華王高舉金杯笑道。
“謝大王!gān!”眾人齊舉杯,各懷心事。
華純然舉起豐息桌上的玉杯,仰首飲盡的一瞬間,一絲苦澀與微咸一齊入喉。放下杯,一滴清淚滴入杯中,仿佛還能聽得杯中發出的那細微、空曠的回音,咬住唇,止住那即將溢出的悲泣,握緊手中的金筆。千算萬算,卻獨獨漏算他或許會不願!太自信了,太驕傲了!以為有著華國公主高貴的地位,以為有著這張傾國之容,便天下所有人都應為之傾倒!原來還有人是例外的,還有人能不為權勢、富貴、美色所動!但是我是華國第一公主,豈能在此失態,豈能在此言敗!
抬首的瞬間,她是美艷無雙的、高貴雍容的、鎮定優雅的華國純然公主!一抹溫柔的淺笑浮上那無瑕的玉容,輕移蓮步,款款走向皇朝,那位尊貴傲然的皇國世子!握緊袖中的金筆,好似怕它忽然掙出手去!
“砰!”
正躺在院中曬著暖暖太陽昏昏yù睡的風夕忽然給驚醒了,不由睜眼坐起身來,只見豐息立在門口,眼睛緊緊盯著他,神qíng間似懊惱非常。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華王已選你為婿了?不過以華美人對你的qíng意,此事當然是水到渠成,一帆風順!”風夕又躺回長椅,懶洋洋的打趣著。
豐息也不答話,而是走進院子,立在椅前,不發一言的盯著她。
風夕不由奇怪,倚起上半身,疑惑的問道:“你在生氣?難道求親失敗?”
“哼!我不會娶純然公主了!”豐息冷冷一哼,然後手一伸,一把將風夕從椅上推了下去,風夕不防他這一手,一下給跌在地上了。
“咦?真的?”風夕卻不惱,就坐在地上,抬首看著豐息,待從他臉上證實之後,嘴角不由勾起,一絲歡快的笑就要成形,忽兒轉念一想,歡快的笑轉成了嘲諷的大笑:“哈哈……黑狐狸,難不成華王還是不中意你這個江湖百姓當他女婿,還是中意那個有著qiáng大國力、有著二十萬雄師的皇國世子皇朝?所以你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原來這世上也有你辦不成的事呀!”
一邊笑著一邊從地上站起身來,待看到豐息yīn沉的臉色,不但不斂笑,反笑得更加猖狂,“哈哈……黑狐狸,你求親不成,竟然如此生氣,實在有失你武林貴公子的身份,嘖嘖,你那一身的雍容大方哪去了?”
而豐息看著她大笑不已,面上雍容的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睛盯著她,仿佛能冒出火來!
“哈哈……”風夕看著他那模樣卻笑得更加歡暢,湊近他,眼光瞄了瞄他懷中,故意壓低著聲音,“黑狐狸,其實只要你拿出某樣東西,華王一定會馬上招你為婿的!你為何不拿呢?白白錯過機會,白白費了一番工夫呀!”
豐息唇動了動,似要說話,最後卻依舊不語,只是眼色越來越冷,最後竟是拂袖而去了。
風夕待他轉身,依舊在長椅上躺下,口中依然喃喃而語,“難得呀,這黑狐狸竟如此生氣!可生氣也不應該對著我發啊,又不gān我事!要知道我可是幫了他不少忙的!”
豐息走進東廂房,推開窗,看著正躺在椅上閉目養神、愜意非常的風夕,不由敲敲掛在窗台上的鳥籠,逗著籠中的碧鸚鵡,“真不值得,你說是不是?真是不值啊!”
“朴兒,你起chuáng了沒,姐姐今天帶你去玩!”
第二天,風夕似乎心qíng十分的好,一大早就叫起了韓朴。
“真的?”韓樸馬上蹦出房間。
“當然是真的!”風夕一把抱起他,竟馬上就施展輕功飛了起來,“今天我們要把華都玩個夠!顏大哥,你要是想玩,就自己跟來!”人已跑了,還不忘招呼才跨出門的顏九泰。
“你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呀!”遠遠的還聽得韓朴的叫嚷聲。
“公子,您要……”鍾離才推開門,豐息便走了出來。
“我們就上街挑一件好禮物,恭賀華公主的大婚慶典!”豐息淡淡的道。
“是。”
雙胞胎伴著豐息出門,西廂一扇開啟的小窗露出鳳棲梧清冷的艷容,看著那前後走出的背影,微微一嘆。
“不愧是最富的華國都府!”風夕看著繁榮的街市道,“六國我都走遍了,要論到最好玩的,還真是這個華國!”
“姐姐,我們在華國還要呆多久呢?什麼時候離去?然後我們再去哪?”韓朴牽住風夕的手,一邊看著兩旁的店鋪,一邊問道。
而顏九泰則無聲的跟在兩人三步後。
風夕聞言不由轉頭看向他,神qíng一頓,但馬上恢復笑容,“朴兒,今天不說這個,今天只管玩。”
“夕兒!”忽然一個聲音蓋過街上的喧鬧傳入三人耳際。
“久微!久微!”只見風夕一轉頭,然後馬上飛身跑去,一把抱住那人,又是跳又是笑,那歡快的叫聲刺人耳膜。
那人在抱住風夕的一剎那,只覺兩道目光she來,抬首望去,只見街道兩旁分別立著一黑一白兩位公子,白衣的在他看去時溫和的笑笑,黑衣的則微微點頭致意,低頭看向抱住他的風夕,不由輕輕一笑,真是有眼光啊!
“夕兒,你快把我脖子給勒斷了!”那人扯著風夕抱住他頸脖的手道。
“久微,我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都到哪去了呀!”風夕聞言馬上鬆開手,看著久微笑問道。
“我還不就是四處飄dàng。”久微洒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