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只想到攻呢,還有其它方法的,小兄弟。"任穿雨再次和藹的笑笑,此刻的他便似循循誘教的夫子。
"嗯?"修久容聞言果然抬首看向他,一雙秀目也睜得大大的,實是一求知yù渴的乖學子。
任穿雨見之不由微笑著頷首,抬手摸摸光光的下巴,嗯,再過幾年,就可以留一把美髯須,到時撫起來肯定風度翩翩。
"我們gān麼耗費jīng神去攻他們,可以誘他們出城來迎戰嘛,然後在城外將之一舉殲滅就是了。"說得輕描淡寫。
這有些囂張的話卻讓修久容眼眸一亮,便是一直細研著玉獅鎮的惜雲也淡淡勾唇一笑,似有讚賞之意。
"如何誘?"遠遠的,喬謹拋過這麼一句話。
"方法太多了。"若說到計謀,任穿雨不由得意的扯起嘴角,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憑他的頭腦,那還不是要多少點子便有多少,"不過以目前qíng形來看,都得花一點時間,才能讓鼎城那被我們嚇破膽的公孫比重大將軍從guī殼裡伸出頭來。"
"我們一路攻來連得四城,可謂攻無不克,士氣極其高昂,若在此久攻不下,必削士氣!"徐淵掃一眼任穿雨道,這樣的笑讓人看著便討厭。
"有理。"端木文聲的朗聲應合。
"這樣嘛……"任穿雨又撫起下巴來,該想一個怎樣的點子能讓公孫比重儘快咬餌呢?
"這裡有一條路。"惜雲的目光終於從玉獅上移至地圖,以硃筆輕輕在地圖上一划,"在東查峰山腰上有一隱蔽的山dòng,dòng內有一傾斜下至山底的隱道,出口處在鼎城東凡寺的絕塵壁。"
"東查峰上有路通往鼎城?"任穿雨盯著惜雲,"自古以來,好象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書記載過,風王……從何得知的?"
想他為著助公子得這個天下,可謂熟讀萬卷,遍攬群圖,整個東朝帝國在他腦中便是一幅一幅的城池圖組城,桌上他畫出的這幅鼎城圖,他敢誇口,此時掛在守城大將公孫比重議事廳的那幅都不及他的詳細清楚!可這個人卻隨意一點,點出一條天下皆未聞過的秘道,你叫他如何肯信肯服!
"讀萬卷書,不若行萬里路。"惜雲淡淡掃一眼似有些不服氣的任穿雨,對這懷疑不以為意。腦後似目光投來,回首,見蘭息搖晃著手中玉杯,臉上似笑非笑,不由垂眸淺淺一笑,那笑似有些赦然。
唉!她總不能告訴這些部將,當年她為著吃不要錢的琅玕果,qiáng拉著某人作伴爬東查峰,美其名曰采那沐天然雨露而更為鮮美的仙果。那個某人只要伸伸手就有得吃的,當然不甘做這種勞其體骨的事,所以少不得一路吵吵打打,一個不小心,兩人便摔進了那個山dòng,而且想不到那山dòng內竟有一天然腹道,等摔得酸痛的筋骨稍稍緩過來時,她便又拉著某人去尋幽探險,雖然腹道曲折陡峭,但難不倒他們。只不過後來她走累了,也餓壞了,便想搶某人最後的琅玕果,少不了又是一番大打出手,最後的結果是,那或是年代太久所以"腐朽"了的山壁竟然經不起"鳳嘯九天"、"蘭暗天下"的轟擊,竟被擊穿了!所以他們便從那破dòng鑽出來,再轉個彎,竟然到東凡寺的絕塵壁。
"是有一條隱道。"淡雅的聲音將任穿雨緊盯著惜雲的目光拉回,蘭息指上的蒼玉扳指輕輕叩響玉杯,目光無波的掃一眼任穿雨。
"既然有隱道可往鼎城,那我們要攻城便容易多了。"任穿雨在蘭息的注視下垂下目光,落回地圖上,沉思片刻,然後開口道,"我們可先派勇士秘入鼎城,然後分兩頭行動。"
"水火無qíng,自古便是能毀一切的災禍!水災現在當然沒有,所以我們便創人禍………雖然冷血了一點,但是這辦法最有效的。"這最後一句話輕得似自語,但他自己卻似不知一般,目光炯炯的看地圖,抬指連連在圖上點著,"此六處分別為白軍糧糙囤集處,燒其必救,但我們必要讓其挽救不及,所以必要是滿城大火,燒得人心惶惶,此為亂其民心!"
指尖移向城樓,與灼亮的目光相反的是聲音的冷然,"在滿城百姓慌亂而起之時,我軍便發兵攻城,其必要突然且聲勢浩大,守兵見之必是惶恐不已,六神無主,此便為亂其軍心!"
"到此時,鼎城便在一片火海及民亂軍惶之中,另一頭的勇士便可趁亂突襲城樓,不論生死,必要打開城門,讓我軍可一舉入攻!"任穿雨抬首,目光灼灼的掃過在座諸將,"只是城門打開,那鼎城便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