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咱們都吃大餐了還吃這玩意gān什麼,沒勁。"張翔將飯盒舉到垃圾簍的上面。
杜旭一把按住劉碑經,笑道:"jīng彩二選一,趕緊決定。"
"你們gān嗎呢這是。"劉碑經不耐煩的推開杜旭,要朝張翔走去。杜旭後退一步重新壓上去,將劉碑經按在桌子上,厘厘也跑過來幫忙。張翔笑著用勺子把飯菜一點點扒到垃圾簍里。劉碑經急了,猛地站了起來。杜旭連忙鬆開了手,厘厘沒站穩坐到了地上。
張翔看到劉碑經急了走過來將飯盒放下,鄙夷地說道:"這樣就生氣了啊,你這個人真沒勁。"
杜旭把厘厘拉了起來,說道:"今天你過生日,不跟你計較了。晚上要記得清我們吃飯啊!"
劉碑經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看著站在杜旭身邊的厘厘,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阿。"
厘厘沒答話,被張翔和杜旭擁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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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少年的離別歌(5)
"記得晚上請吃飯啊!"
他不知道厘厘什麼時候和張翔杜旭打得火熱的,看著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劉碑經失落極了。
五
下午上課的時候劉碑經一直心不在焉,他不時地用眼睛去瞄張翔和杜旭兩個人,他們的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這讓劉碑經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像是一個被拐賣的女孩看著人販子秘密商議要把自己賣到哪裡一樣。
晚上肯定是不能請他們吃飯的。劉碑經在心裡默默地想,那200塊錢要用來下次月考完請客,他不能再一次倒數第一了。
劉碑經看了看手錶,還剩最後一節自習課。他想提前開溜了。剛好張翔和杜旭都去上廁所了。劉碑經提著書包偷偷摸摸的往外走,一眼便看到班主任老羅。他連忙側過身子,將書包靠牆壓在屁股後面。好在老羅沒有注意他徑直走過去了。劉碑經舒了口氣,幾個大步衝到樓下。
終於逃脫了。劉碑經走在過道上心裡這樣想著笑了起來。
"劉碑經,你丫gān嗎去?"背後響起杜旭的聲音。
劉碑經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沒有回頭。接著就聽到後面腳步聲跑近,他們三個人都在。張翔拍了拍劉碑經的肩膀,說道:"我們正找你呢,想著你晚上要回家過生日,所以我們決定集體逃課提前給你過生日去,夠哥們吧。"
厘厘補充道:"我們正準備去訂個蛋糕呢。"
"我……我有點事,沒辦法跟你們一起過生日了。"劉碑經彎著腰,一臉的痛苦。
"不是吧,你這完全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呢。"杜旭有點不高興。
劉碑經扭頭去看厘厘,也是一臉的沉悶。他皺了皺眉,將手從口袋裡掏出來,大拇指上滿是鮮血,整個手臂都顫抖著。
"我不小心把手弄傷了,得趕緊回去上藥。"劉碑經痛苦的說。
"怎麼這麼不小心?"厘厘握著劉碑經的手看了看,說道,"趕緊上校醫務室吧。"
"不了,我回去就行了。"劉碑經看著大家奇怪的眼神補充了一句,"我媽是醫生,我家裡有藥了。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再請你們吃飯吧。"
"得,那你快點回家吧。"張翔擺手道,"別弄得傷口發炎。"
杜旭和厘厘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劉碑經苦笑了一下道:"那就明天見。"然後快速的往校門口走。拇指上的疼痛鑽進心中讓劉碑經整個人都麻木了。上了公jiāo車,劉碑經才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他是用鋼筆把自己的拇指刺破的,劉碑經突然覺得自己的舉止太瘋狂了。
早早的回家,路過小區菜市場的時候剛好碰到母親趙秀枝出來,挑著兩筐菜。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最後一節課大掃除,搞完了就回來了。"
"攤子上還有一包白菜,你去扛回來吧。"趙秀枝大聲地說道。
第15節:少年的離別歌(6)
劉碑經點了點頭,剛走幾步又回過身來,說道:"我扛不了,搞大掃除的時候把手給弄傷了。"說完把手展示給趙秀枝看。
"你一點都不讓我省心。"趙秀枝無奈道,"那你趕緊回家去吧。"
劉碑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母親淡漠的反應劉碑經已經習以為常。當一個人活得自己都找不著北的時候也就顧及不到別人了。
六
這個晚上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三口之家圍在一起看著一部小彩色電視機。趙秀枝不時地和丈夫老劉談論著一些菜市場的所見所聞,大多是諸如"誰家的媳婦懷孕了還要買菜做飯"
、"誰這麼有錢買菜還講價真小氣"之類的。劉碑經在這種話語裡總來聞到一些蔬菜發霉的味道,他很不喜歡。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一個談話節目。大體的內容是一個大學畢業生因為找不到可以解決北京戶口的工作而選擇了自殺。主持人和心理專家侃侃而談,從大學生心理素質談到北京戶籍制度,最後還連線了相關的部門負責人,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