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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高燒打了幾天吊瓶,蘇貞貞很快康復。
她聽從了父母的安排,預備復讀。
張存遠拿著A大的錄取通知書,吵嚷嚷著和她立個明年再同校的賭約。慶功宴結束的時候,她沒有回家,獨自一個人搭車去了棉城,淵陽的母校。
七月流火的校園,漫長的暑假才剛剛伊始。地上散落著畫了寥寥幾筆函數圖的稿紙,被撕掉的准考證單,或者是拆了口踩上鞋印灰的信封。
huáng昏的籃球場上,有幾個男生酣暢淋漓地拍球,投籃,打半場。蘇貞貞朝一旁幫忙照看衣物的女生打聽。
"淵陽?哦~你說的是上一屆因為那件事退學的季淵陽嗎?"
"那件事?"
"是啊,據說是去年暑假結束要開學的前幾天,他們家和鄰居家去小福山上露營,他爸爸喝了點酒,結果駕車回來路上翻了車,衝到旁邊的深水溝里……"
"……七個人哎,就他和他妹妹活下來了,他鄰居,唔,也就是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叫安染的,一家三口都沒能倖免於難……"
"……當時受到的刺激過大,他還曾經割腕自殺,不過幸好被及時搶救回來……"
"……因為是意外事故,他又未成年,法院判了三十幾萬元的賠償金給她爺爺奶奶……父債子還嘛……"
"……說起來很讓人惋惜,總之他家的房子財產什麼的,都被法院收回拍賣抵押賠償了,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在哪。"
說話的同學倏然聽到重物落地時的悶響,回過頭來,詫異地盯住面前呆怔的少女。
蘇貞貞彎下腰去撿,手指卻不知怎麼抖得厲害,低垂的視野就像被滂沱雨水頃刻淋漓覆蓋。
原來是這樣。
"喂,你沒事吧?"女生慌張地蹲下來關切地問她。
原來近乎過度的節儉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巨額債務。原來總是帶著黑色護腕是要遮住那道不堪回首的傷口。原來對所有人的疏離是因為自身的毫無幸福感。將所有的溫柔刻意封存,不愛你,就可以在離開的時候不受傷害。
第72節:河川沿著心之所向(14)
灼熱的淚順著臉頰,持續不斷地滴到手臂上,純白的棉布裙擺上,在地面綻出憂傷的透明花朵。
原來她在你心裡,是這樣不可磨滅的存在。
我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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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銀絲帶的長川河,在望不見盡頭的北向,有座叫做關台的都市。
那裡住著一個天使樣的溫柔少年。
蘇貞貞想起那些仿佛已經是年久歲月里發生過的事,沉澱在記憶的留影機里。
暈船藥瓶。男生溫柔的唇角。三年二班的鐵欄窗。賭約。張存遠。畢業照。淑女公主裙。明英。棉城。安染。下雨天裡奔跑。最後的擁抱和親吻。
想起自己在高考放假前一天,用小刀在紅木課桌右上角一字一字用心地刻:有些話從來都不說。有些話不說再沒機會說。還有些話,一輩子只能對你說。
我是真的愛你,季淵陽。
只是此刻它們在哪個角落被蒙上了細細的灰塵。
你不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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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節:花香香的江湖實錄(1)
【七日霜飛】典型天蠍座丫頭。喜怒不定,用身邊朋友來說,變起態來簡直就是個變態
哇哈哈。寫花火三年了,感qíng累積起來快要比長江長,huáng河深。
一直堅持的寫下來,因為親愛的獅子,七夕,也是因為一直愛護關心花火的你們。
願所以我愛及愛我的人,幸福長駐。
花香香的江湖實錄
文/七日霜飛
我叫花香香,江湖上人稱香香姐。
杜小俠呢,是我的跟班的,他時常有問題要問的,就比如對於名號,他一直不理解,那為什麼還有些人叫我花姐呢?
哦。杜小俠你不懂,那是江湖上的人給面子。
哦,那香香姐你到底做過什麼俠義之事呢?
嗯,相傳吶,我是一個蓋世無雙的女俠。
比如,我偷過皇帝老兒的夜壺,騎過親王府公子的寶馬,上過知府千金的閨chuáng,總之打我出道至今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已經被各路兄台塑造成了無所不能、聲名遠赫的女俠。
當然,這一切也只有胡捕頭不知道。
胡捕頭,是我老爸最好的兄弟,以羅嗦和有手段而享譽捕頭界。
到底有多羅嗦呢,就拿他審我為例子。
他人坐在白虎凳上,手持皮鞭,他說花香香你可知罪?
我白眼一翻,知什麼罪啊,世伯?
就這麼兩字,胡捕頭就怒了,他皮鞭向我遠遠一揮,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公眾場合叫我世伯,你不叫我世伯,怎麼會有人知道我是你世伯呢,別人要不知道我是你世伯自然也不會有人說我徇私舞弊,我不會徇私舞弊我就依然是我朝作風良好的捕頭,是你德高望重的世伯,可如果你在公眾場合叫了我世伯,人們就都知道我是你世伯……(以下省略兩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