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暫時看來,沒有聯繫!可是,可是那個蒙面人說是為了幫我。
段青衣笑道:既然你能這麼說,就很好。猩猩生出了美洲豹是和東北虎沒有任何關係的。
我沒有吭聲,不對段青衣的看法發表任何言論。
段青衣思慮了許久,半晌,看著我,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那麼,如果,今晚,我盜得了霓虹劍,你是不是就會跟我離開江南,回角浦?
我詫異的望著段青衣,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是不相信段青衣可以從羽子寒手中盜得霓虹劍,而是不明白向來喜歡將事qíng做得天衣無fèng的段青衣,今天為什麼突然快刀斬亂麻。所以,我問段青衣,聲音極其小,你是不是害怕了?還是,你研究出那一百種機關的破解術了。
段青衣很誠實的點點頭,小仙,破解術我倒沒學會,只是來到江南這幾日,我突然發現,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陷阱,而你我仿佛只是這天羅地網布局中的一枚棋子,所以……
我立刻打斷了段青衣的話,可是,你以前每次外出,不都是機關重重疊疊麼?怎麼單這次,你猶豫了?是因為羽靈素麼?
段青衣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說,不是因為什麼別人,而是因為你!我絕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閃失!
我仰著臉望著段青衣好看的眼睛,我說,可是,我不怕!我特別想知道的是,是誰在用調包了的蘭花訂單向我們這群人設局!如此耀武揚威的挑釁,姑奶奶一定要領教!
段青衣無奈的搖頭,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萬一接踵而來的事qíng令我們應接不暇呢?或者,你不該如此意氣用事的。
我的眉頭緊緊皺著,無論如何,我都要為暖容的死,付一定的責任的。
段青衣星目微惑,看著我,說,或者,本來就沒有什麼局!
段青衣的話令我一愣,也許他說的對,這個世界或許沒有局,只是那些背負了太多的往事和內心怨疾的人的作繭自縛罷了。
我從小便隨段青衣流làng江湖,所以,我無所背負。
而段青衣,這個少年時代,便走上了江湖之中的男子,或許,背負了很多我所不知的事qíng。所以,他步步小心,處處驚心。惟恐那些不安定的印子會在他的身上留下傷口。
我對在發愣的段青衣說道,一斛珠來到江南了。
段青衣的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在、哪、兒?
我搖搖頭,不知道。你家老娘那神仙人物,總是神出鬼沒的,誰人能算準她的行蹤啊?說到這裡,我又補上了一句:吳征福在我們離開角浦時,據說被劉土豆謀殺了。
段青衣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怪異的表qíng,道,劉……劉土豆會謀殺?
十七千人萬面江南來
我很無辜的看著段青衣道:這是你的母親大人一斛珠所說的,我不清楚。她還說我們偷了她的西海銜龍珠……
西!海!銜!龍!珠!
段青衣臉上出現了極度詫異的表qíng,仿佛有一段很漫長的過往,沿著時空緩緩地撞擊到他的臉上,令他出現了如此怪異的表qíng。他將吳征福被殺的事qíng放在了腦後,直直的看著我,小仙,你說什麼?從哪裡來的西……西海銜龍珠?
我一看自己說漏了嘴。只好將那天在角浦,蒙面人曾留下這顆絕世寶珠做訂金的事qíng,托盤告訴了段青衣。
在那一刻,段青衣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角隱忍著微微濕潤,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表qíng,只好低下聲音qiáng辯說,告訴你有什麼用嗎?這麼無關痛癢的事qíng。
段青衣嘆氣,眼裡透出隱隱淚光,他艱難的說,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霓虹劍訂單與你所說的這些事qíng沒有任何的聯繫!而且,我會儘快拿到霓虹劍!
我不知道為什麼段青衣會在聽說“西海銜龍珠”之後,有這麼反常的反應,仿佛有一種心事,堆積在他心底一般,千轉百折著,終不肯表露。
我只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上杏花樓前,我問段青衣兩個問題,第一個是:那隻波斯米米亞西斯鴿呢?平靜之後的段青衣回答的很gān脆,噢,在關若兮的肚子裡游泳呢!
第二個是:你和羽靈素到底什麼關係?段青衣的回答也很gān脆,小P孩,少管大人的閒事!
十七千人萬面江南來
離開棋苑之後,我整個人都感覺到神清氣慡。不知道寒大少爺告別了我的折騰,是不是也感覺日子特舒坦。
那日裡,關若兮在杏花樓的華鼓台上唱段青衣新寫的曲子,縴手撫琴,聲如柳鶯,引來坐上恩客的一片喝彩聲。
我在倚欄前,一邊吃水晶話梅,一邊斜著眼睛看那些坐上客人的百種嘴臉。
人群之中,我突然看到了三個人,驚得我下巴差點落到地上。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