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百鳥羅裙全然不知去向,只見褻褲之下兩條潔白如玉的小腿晃在眼前,引得滿房chūn色。
偏偏這時,本已離去的段青衣又殺了個回馬槍,推門問道,身上有錢嗎?
雖不待見這個刁蠻的小美人,但段青衣畢竟是善良之人,生怕這個女子身上無錢,原本被自己費力救下,卻又活活餓死。所以,好心回頭問一句。
但是,此等qíng景,任是好心壞心,都已無濟於事。段青衣愣了愣,看著小美人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黑,由黑變綠,由綠再變紅,心下已知,小美人此時怕早已篤定自己被他輕薄了。
下面,小美人與他是如何的哭鬧爭吵、尋死覓活,我們無法知曉。總之,段青衣在這個女子身上算是觸盡霉頭。他只能一遍一遍為自己辯解,當初自己救她之時,剛剛抱起她,要奔離那伙qiáng盜,卻不想她的羅裙被他踩在腳下,剛邁步,那羅裙便被生生踩裂,落在了地上。而他也只能斜下自己的衣袍裹住她,繼續逃跑……最後,他嘆息,姑娘,在下卻非姑娘所想的làngdàng之輩!
段青衣確實並非làngdàng之輩,我可以作證。
但問題是,人家小美人可不這樣想啊。你不是làngdàng之輩,我醒來時都已經成了半luǒ之軀,名聲不保;你要是làngdàng之輩,我醒來之時是不是早已成了一群孩子的媽了!
……
那場爭執應該很久。
很久之後,小美人大概發現,比起這失節之痛來,飢餓更為可怕。尤其是在進行完了這麼大規模的哭天喊地之後。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這個愁眉難展的美男子。
怨也罷,恨也罷!眼前這男子雖說對自己做了這等惡事,但到底也是儀表堂堂,風流俊俏,料是尋遍世間,也尋不出幾人。想到這裡,消卻了憤怒的臉上,不禁有了薄薄的羞澀之qíng,兩團桃花如沐晚霞,浮動著香氣盛開在她粉頰之上。
女人,確實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段青衣見這姑娘不作哭天搶地之態了,便也以為自己的辯解,姑娘明白了,理解了。自從就天下太平、兩下無事了。所以,見她薄顏微開,便也無奈笑笑,算是回了她。
誰知,小美人羞惱的思忖了半天之後,脆梨音起,開口便是:夫君,我餓了。
一聲夫君,段青衣的魂兒都沒了。他以為眼前這個姑娘是丁小仙附體了。他哆哆嗦嗦的問道,姑娘,你,你喊我……什麼?
夫君啊。小美人眨了眨哭紅的眼睛,看著段青衣尷尬的神色,垂下眼瞼,笑了笑,嘴巴翹起,甜聲嗔怨,我與夫君,都有了肌膚之親了,夫君為什麼還這樣看我啊?
這突來的五百四十度大轉彎,轉的段青衣哭笑不得。
他嘆了嘆氣,悶聲去給小娘子準備膳食去了。眼下,他明白,與她討論他們之間是清白的這個論題,是不可能的。
他推門離開時,那小美人又柔著聲音,蜜糖一般喚了他一句:夫君。
段青衣打了個冷戰,qiáng笑回頭,問,還有什麼想吃的要jiāo代,姑娘?
那小美人羞羞一笑,兩腮飛紅,道,夫君,以後喊我筱七便是。
段青衣苦笑,說了一聲哦。這一刻,他突然發現,原來英雄如此難當!美人之恩如此難消受。
第一章
七詭異的綠衣女子
段青衣被那小美人溫溫柔柔的喚作“夫君”的時候,我也正在被人深qíng地呼喚著,不過不是喚我“夫君”“娘子”一類深qíng款款的稱呼。而是:天啊!
天啊!你昏死完了沒有啊!快醒醒!
天啊!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馬燉了!
天啊!喂!我數到三,你還不醒,我就把你也燉了!
天啊!你不會是死了吧?
……
待我在這個qiáng力的聒噪聲中醒來之後,只見自己躺在一堆稻糙之中,然後,身邊有一隻“綠衣大鸚鵡”正在我身邊聒噪著!
“綠衣大鸚鵡”見我醒來,激動的差點昏死過去。一頭撲了過來,眨著毛驢一樣忽閃閃的眼睛,看著我,她說,天啊,你終於醒來了!她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和玲瓏小寶把你踩死了!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了吧。將我從那胖捕快雷霆手裡搶回,扛到此處,並不是說明這個綠衣少女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