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久之後,我就很穩妥地坐在了那個眼鏡班主任面前,任由她痛訴莫帆的愚蠢,任xing,功課差!她說,教一頭豬也比教這樣的孩子好!
我本來想很虔誠地接收這樣的批判,但是,她的話,讓我懷疑她將昨晚的洗腳水當咖啡給喝了,所以嘴臭。
更鬱悶的是,旁邊有個小哥哥長得太像白楚,讓我的思想一抽搐,決定愛惜自己的面子,所以,我就衝著那個女人硬著脖子來了一句:我家於莫帆如果是天才,還輪到你來教他麼?花了錢,jiāo了學費,不都給你發工資了麼?拿人家的手短,這個道理你不懂麼?拿了錢,又教不好學生,你來折騰個P!
……
當天下午,我捂著半邊臉接了紀戎歌的電話,他說,我在你樓下了,仙女,你趕緊下來吧!
我說,我不舒服,我就不去了吧!
其實,我不下去的原因是,因為今天下午的慷慨陳詞,我被那個眼鏡女老師給抓傷了臉。我很小的時候,只知道為人師表這個詞,也知道要與歹徒鬥智鬥勇,但我沒想到師表也可以留長指甲的,更沒想到要與師表鬥智鬥勇。
媽的,小學生行為規範中沒有講述的!
紀戎歌很焦急地說,快下來吧,仙女,我真的有重要的事qíng問你,快下來吧!仙女姐姐。
梧桐那麼傷第三章二十五、他說,那麼於莫chūn,我宣布,今天就是我倆的huáng道吉日!1
我捂著被那女老師的九yīn白骨爪傷得不成人形的臉下樓時,紀戎歌正在女生公寓下的小花園邊站立著,背對著我,雙手cha在褲兜里,很悠閒地看著綠樹、陽光、白雲、藍天,根本不像有什麼大事要問我的樣子。
微風chuī過,他身上那件質地優良的粉藍色襯衫蓬鬆綻開,如同一朵巨大的花朵一樣,令人心生無限的喜歡。
時不時有抱著課本的小女生從他身邊走過,或是偷偷回頭再望望紀戎歌,竊竊一笑;或是幾個人指著他竊竊私語一番,然後用女孩子才懂的曖昧相互調笑,放肆地大笑一番,白衣藍裙,無拘無束地從紀戎歌身邊經過。
雖然,我喜歡了白楚那麼多年,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別的男生的審美能力。所以,紀戎歌那玉樹臨風的小身板看得我是心花怒放、百花爭艷,一度忘記了自己慘遭“毀容”這件慘痛的事qíng。
我故作輕盈地跳到紀戎歌面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的緣故,紀戎歌恰好在那時轉身,我們倆就這麼密不可分地撞到了一起。
巨大的碰撞後,尚未明白過來緣由的紀戎歌直直地歪在一棵楊樹上。
我一看,他被撞倒也倒得這麼儀態萬方,心想,我怎麼也不能輸給一男爺們不是。所以,我也像一瓣輕盈的花瓣,要多輕盈有多輕盈地凋落在地上。
紀戎歌捂著鼻子,指著倒在糙坪上做死扭曲身體裝S型嫵媚狀的我,搖頭,說,我閉著眼睛也知道,撞我的是你!於莫chūn!
我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看了紀戎歌一眼,道:你怎麼會閉著眼睛也知道是我啊?這個校園裡估計還有更多女生想撞死在你身上,但是我絕對是無心無意識的那個!說到這裡,我又補充了一句:唯一無心的那個!
紀戎歌揉了揉鼻子,溫柔地看著我,眼睛裡仿佛綻放著五顏六色的焰火,看得人心如軟泥。我以為他會深qíng款款地說,因為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芳香。或者是說,因為你身上有一種令我心動的磁場,每當你出現,我就會有種被磁體附身的感覺。
不要怪我花痴啊,反正書上的男主角都是這麼對女主角說的,而且說得比這個還要婉轉動聽。!
結果,紀戎歌在我心軟如泥的時候,說了一句我一生都不肯原諒他的話。他說,我琢磨著整個校園除了你,再沒有這種大體重的物種了吧?
我一聽悲憤jiāo加,其實我很瘦弱了,雖然不能跟白楚那嬌滴滴的病美人溪藍相比,但是比起大多數人的茁壯來,我還是看起來比較具有楊柳氣質的。
紀戎歌一看我不說話了,知道傷害到我脆弱的小心臟了,所以,連忙解釋一番,想哄我開心。他說,莫chūn啊,你看,長得粗壯也不是你的錯啊,再說了,舊社會多少農夫娶妻的時候,都喜歡你這種膀大腰圓的,一看就知道能做粗活,能下地,能生娃!
我的臉當時就掛不住了,在我看來,紀戎歌今天的這些話,分明就是為了讓我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同他糾纏到一起,更不要像前幾天那樣糾纏著他、要同他這種神仙姿色的男人談戀愛。你想啊,雖然白楚同學拒絕了我的愛qíng,但是好歹他是沉默的,保存了我的顏面。就是被拒絕,也像水晶一樣純粹透明;就算心碎,也是這樣的糾結不舍,宛如童話一般。這非常符合少女們的審美qíng趣。
而紀戎歌這一通我適合做“農婦”的言論,無疑傷害了我作為一個新時代女xing追求水晶般透明童話戀qíng的積極xing,所以,我當場就下決心,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報復他一番。
我黑著臉,忍著怒火問紀戎歌,我說,你有什麼大問題啊,要問我,你現在說吧。都半天了,也沒見你說半個字。
紀戎歌這才恍然大悟,說,我給忘記了,真見鬼!
我說,好吧,那你就去見鬼吧!說完,我就轉身,趿著拖鞋往宿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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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那麼傷第三章二十五、他說,那麼於莫chūn,我宣布,今天就是我倆的huáng道吉日!2
紀戎歌追了上來,說,莫chūn,你等等。
我說,你到底有什麼事啊,有事你就說吧,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人家白楚從來不這麼拖泥帶水的,人家白楚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都跟我說得頭頭是道的,你趕緊說,說完了我好回去給麥樂燉小母jī!
紀戎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暗,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如同一排綿密的樹,搖曳著一種綿長的熱望。他長長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大事qíng,就是,我想問問你,你那天說,那天說……
我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奇怪的漂亮男子,不知道他這麼猶猶豫豫的,是想要說什麼。不知道是什麼話,讓他這麼難以說出口。你想啊,gān律師這個行業的,哪個不是嘴巴里cha著刀,舌頭這麼一轉,就可以cha得死傷無數。而且通過我與紀戎歌認識這些日子裡看來,紀戎歌的嘴巴絕對不是cha了一把刀,而是cha了一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