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張志創以後再也不是我的了,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我看著麥樂清澈卻渙散著迷茫的眼睛,才發現,原來這麼久了,她還是一直活在
自己的世界裡。眼前的這一地láng藉,她並沒有放到眼睛裡。她只是在乎著,紀戎
歌在張志創帶來胡為樂消息那天,問過張志創的那句話,以及張志創的回答。
他問,你還會繼續你對麥樂曾經的承諾嗎?
他回答,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我想,如果你的女朋友有這樣不堪的往事,作為男
人,你也不會這麼輕易繼續你的愛qíng吧!
當時的麥樂,剛剛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的麥樂,別的事qíng沒有放在心上,唯獨,
將這個事qíng,給記在了腦子裡,不能忘掉。
是的,那個說過,好像有些喜歡她的男人,在她徒受了這樣的傷害之後,猶豫了
,膽怯了。所以,他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我看了看這滿地的láng藉,看了看自顧自話的麥樂,心底荒涼。
世界上會不會有這麼一場愛qíng大難不死萬壽無疆?
只是,我該如何告訴白楚,這清夢一場?
他的所有心血所有夢想,都在一個叫做溪藍的女孩子的指尖變成了一場荒涼。我
在想,昨天夜裡,當這一張一張的畫稿撕碎在她的手邊的時候,她的嘴角會是一
種怎樣的笑容?
在她的心中,他毀了她的一生;所以她就要毀滅了他的夢。愛qíng之中的睚眥必報
徒留一場笑談一場心傷。
可是,最終,我對著白楚jiāo待了畫室的慘狀,卻沒有將溪藍講出來,我只是說,我弄丟了鑰匙,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是我該死!
是的,我欠溪藍的。
曾經,她是那樣信賴我。
而我,卻在極其無心的qíng況之下,將她推向了那座山,推向了那場萬劫不復的苦難!
此時,這一切的結果,是不是我對她那些傷害的一種償還呢?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四十九
白楚看到眼前的這個場面的時候,靜靜地愣在那裡。
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只有他心臟的跳動聲,還有他血管里的血液的流淌聲。
我張了張嘴巴,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卻被他給制止了,他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他需要安靜一下。
當時的畫展門票已經售出了,一切都是覆水難收。
我看著白楚單薄的背影,心裡無比難過,如果他為我的輕信於人而賞給我兩大耳光將我抽回姥姥家裡去,我的心也不會如此做死的難過。
我忍不住,喊他的名字,白楚……
他看了看我,雙眼血紅,說,莫chūn,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說到這句話,他似乎意識到會讓我心傷,而且,似乎又想到這個畫展,我也“奉獻”了不少心力,所以,他僵硬著聲音來完善自己剛才的那句“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他說,這件事qíng與你無關,我來好好想想,我該怎麼辦?我來好好想想……
似乎,現實容不得他做那麼多的考慮。
駱駝臉邱總就甩過了那張畫展合同,上面白紙黑字的違約賠償金二百萬,就像一個驚雷,炸裂在我和白楚面前。
白楚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抬眼,看了看勝算在握的邱總一眼,很艱難地說,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來想想辦法。
邱總看了看白楚身邊的我,笑,說,我隨時歡迎白先生,你和於小姐,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然後,他又看了我一眼說,我隨時歡迎你們兩位、或者你們其中一位到訪。我在暢樂園恭候你們倆任何一位的大駕!
梧桐那麼傷第七章五十
那天夜裡,我一直安靜地躺在chuáng上,枕頭邊上,還有一千多塊錢,我本來是想攢起來給莫帆補牙齒的,現在看來,似乎應該放到給白楚的違約賠償金里。可是,二百萬啊,這區區的一千塊,又有什麼用呢?
這時,莫帆悄悄地走到我的chuáng邊,一直看著我,然後,他輕輕地啜泣。
我雖然當時已經被那二百萬給擊昏了腦袋,但是我還是會思考的,我心想,小樣,是不是要跟我道歉啊?為了這麼長時間因為胡為樂而不理睬我的無理行為道歉啊?看到自己的姐姐現在背負了二百萬,是不是覺得自己太不人道了吧?道歉就道歉吧,還哭個屁啊。
結果,莫帆抽泣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月光散落,一室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