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趙沒有對許暖破口大罵,但是她用行動表明了她的立場——
她憎恨許暖,因為莊毅,因為趙小熊。
許暖默默地轉身,離去。
雨里響起了腳步聲,只見趙小熊像閃電一樣奔出來,撲在地上,拼命得建起零散在地上的零食。雨水,打濕了他英俊的臉,他用力的睜大眼睛,向許暖比劃,希望她不要生氣。
許暖看著趙小熊,他那模糊在雨中的容顏,就像他們凌亂的青chūn,消融在這cháo濕的紅塵里,再也無法清晰起來。
許暖跑回家時,衣服已經濕透了。還好莊毅不在。她飛快的將衣服脫掉,免得弄濕地板。他她奔進洗手間,裹了一條浴巾然後衝到樓上,洗了一個溫水澡,避免感冒。
莊毅回來的時候,滴雨未沾。
許暖看了看鍋里熬的薑湯,知道自己白白為他準備了。
她不禁感嘆,有錢人真是好啊,出門行動都有人照顧,就是下雨天都不沾雨星。
莊毅進門聞到弄弄的薑湯味道,問道,這是?
許暖倉皇的下樓,臉微微一紅,說,我剛才淋雨了,給自己弄了點薑湯,怕感冒。
她撒了謊。
莊毅挑了挑眉毛,說,很好,懂得愛惜自己。說完就打了個噴嚏。他用手遮住嘴巴,對許暖說,不好意思。
許暖上前扶住他,小心的問,你不會感冒了吧?
莊毅說,怎麼可能?我這麼qiáng壯。說完“qiáng壯”這個詞,莊毅覺得自己像企圖誘拐少女的怪叔叔。
今天,他又去陪小蝶了。
醫生說,小蝶一直很乖很堅qiáng,一直很勇敢的配合治療。
醫生走後,小蝶問莊毅,叔叔,我的了什麼病啊?
莊毅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小蝶乖,小蝶只是感冒了。
許蝶看著莊毅,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裡泛著淚光,說,那小蝶會不會死啊?
莊毅的心一揪,說,不會的,小蝶很快就好了。
許蝶就相信了他,用力的點點頭說,好難受啊,我不想死掉,不想離開姐姐,不想離開小熊叔叔、莊毅叔叔,還有順子叔叔······
許蝶睡覺的時候,一直握著莊毅的大手不肯放開。她仰著臉,問他,叔叔,為什麼姐姐不來看我,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莊毅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最近姐姐很忙。等過了這幾天,小蝶好起來以後,叔叔就和姐姐一起來看小蝶。
許蝶點點頭,很用力的點頭。
莊毅離開時,qíng緒很低落。
他剛走到醫院一樓的大廳,就聽到梁小慡那爆竹一樣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轉身,梁小慡就像閃電俠一樣刷的沖了過來,抱住他的胳膊。
梁小慡在這裡等了很久,她聽李琥珀說,莊毅到了聖瑪麗醫院,就不管不顧的跑來了。
這些日子,梁小慡一直沒有辦法見到莊毅,去他家拍門,他不開;去他公司找人,也見不到他的蹤影。不過沒關係,這並不影響她最近的好心qíng——除許暖外的頭號勁敵陳寂要和孟謹誠結婚了,這實在是個好消息。
於是,她飛撲上來就說,莊毅恭喜你啊,陳寂要結婚了。
莊毅看到梁小慡只覺得眼前一黑,那一夜的“酷刑”,他記憶猶新。
莊毅擺脫不了梁小慡,只好說,她結婚了,你恭喜我gān嘛?要恭喜你恭喜孟謹誠去。
梁小慡就笑,當然要恭喜你了,她再也破壞不了我們的關係了。
莊毅直接昏厥,他不禁想,這梁小慡的大腦是什麼構造,怎麼進產生一些他理解不了的邏輯。而且更難得的是她每次說出她那些畸形的邏輯時,還振振有詞。
莊毅皺皺眉頭,糾正她說,我們?請不要再你和我之間用“我們”這個詞,你和我,永遠只是“你和我”,不可能是“我們”。
梁小慡壓根不理莊毅的說辭,她看了看莊毅柱拐杖的樣子,兩眼冒光,像一隻口水直流的huáng鼠láng,她搖晃著莊毅的胳膊說,你好帥!連拄著拐杖的樣子都這麼帥!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帥的瘸子。
莊毅臉都綠了。
最後還是順子將梁小慡這個纏人jīng給拉開,他說,老闆有合約要談,請梁小姐你多海涵。梁小慡就嗷嗷直叫,說,姓莊的,難道我梁小慡的身價還抵不上你一個破合約?你別這麼對我好不好?!下雨天的,我來找你容易嗎?
莊毅說好,我知道你不容易。拜託,你以後去做點容易的事吧!
梁小慡,咬牙切齒餓喊道,姓莊的,你聽好了!我就上刀山下火海也萬死不辭,你這個人我要定了!除了我,你不是任何人的!
莊毅心裡那個糾結啊,他暗罵道,小禽shòu!
大雨滂沱的街上,梁小慡跟在他的車後,追趕了一段路程,最後跌倒在地,倔qiáng的望著他離去。
她喃喃道,莊毅,你一定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
莊毅回到家中,看到許暖。
不知道是因為剛從梁小慡手中逃脫出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他格外喜歡許暖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就像梔子花一樣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