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扭著屁股就晃出門去,臨了,還不忘將門給小心關上。
勾引他?
我冷笑,只覺得羞憤到難以自控,這段日子裡,陸文雋給我和涼生的那些潑天傷痛,我也已哭到了冷靜,冷靜到了麻木,麻木之後變得清醒。清醒之後,我只能告訴自己——要保住涼生,只能讓自己變得qiáng大。
陸文雋抬眼看了看我,眉毛輕挑,不溫不火,怎麼?柯小柔把所有事qíng都告訴你了。
他輕鬆的語氣讓我始料未及,原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傷害,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得如同吟風弄月。
我苦笑,卻也知道,自己來這裡,不是為了自己爭一長短。爭不起,也奪不來。我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qíng緒,敵人冷靜的時候,你需要比敵人更冷靜。
我走到他的桌前,端坐在他的面前,談判一般。
他微微愕然,故作鎮定的看了一下我,眼神中有些不明所以,似乎我的鎮定和冷靜出乎了他的想像,在他看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打擊,我該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看著他,說,我知道了你和涼生的關係。為了保護自己將繼承的財產,為了宣洩對你父親的恨。所以,你這麼傷害他,報復他!甚至來傷害我!
陸文雋依然看著我,說,那又怎樣?
我吸了吸鼻子,說,你父親犯的錯誤,上輩人的恩怨,他毫不知qíng。他就願意和你一個父親嗎?!他就願意你的母親抑鬱而終嗎?他壓根都不知道的事qíng,你卻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你覺得公平嗎?你收手吧!
陸文雋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盯著我,一眨不眨,說,如果我不呢?
我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說,如果你還要加害他的話,那麼我就報警!我死也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報警?陸文雋冷笑,告我什麼?你又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你當派出所是你的後花園嗎?
我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摘掉了自己如同chūn風一樣溫文爾雅的假面,變得這般可怕。
他帶給我的永生不願意提及的屈rǔ,如今卻不得不提及,我努力的克制不讓自己痛哭流涕,我說,我沒有你加害涼生的證據,你是醫生,你是院長,整個醫院都是你的!你反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隻手遮天!你……qiángbào過我這個事實,足可以讓你坐牢的!
qiángbào?陸文雋冷笑了一下,眼睛裡突然多了一絲曖昧的溫度,他起身,一把捉住我的手腕,說,什麼證據能證明我qiángbào了你?誰能證明不是你勾引了我?
莫大的羞rǔ感升騰而起,我渾身哆嗦起來,唇色蒼白,我說,陸文雋,你禽shòu不如!
陸文雋冷笑,一把將我推到牆上,整個人欺了過來,他冷笑,說,禽shòu不如?我是不是該看作你對我們一夜chūn宵的褒揚麼?怎麼,你今天莫不是特意來幫我重溫舊夢的?還是要我幫你複習回憶?
你滾!我整個人歇斯底里起來,想要掙脫開他的鉗制,我將腦袋扭向一邊,閉著眼睛不肯看他可憎的臉。
我的聲音剛落,只見柯小柔化身一團黑影嬌嗔著、飄dàng著沖了進來,他張開櫻桃嘴,露出小銀牙,一口咬住了陸文雋的手腕哭鬧不住。一邊哭鬧一邊口齒不清的喊,我就知道你被姜生這狐狸jīng迷了眼,我就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在一起不gān好事!
我躲在角落裡,籠住衣衫,眼淚朦朧,卻又被柯小柔的“舞台劇”般尋死覓活的表演折磨得不知到底該做怎樣表qíng。
瑪麗的鄰居,我才是最痛苦的受害者,柯小柔怎麼總尋死覓活的跟我搶鏡頭啊。
柯小柔一見我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直接放開陸文雋衝著我就來了,他說,姜生,你這個狐狸jīng,老娘我跟你拼了……
晴天霹靂!
他說,他居然說,他說的是——“老娘”。
他的話音未落,陸文雋忍著自己被他咬出的傷口,一把拉住了他,直接扔出了門外。柯小柔可是百戰不撓,雖死猶榮,他又重新啼哭著衝進來。
直到黑dòngdòng的槍口抵住他腦袋的時候,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唯一沒有愣的,就是桌前的陸文雋,他依舊俊美如同雕塑的外表,yīn冷凌厲的眼神,他手中的槍,像速效止疼劑似的,讓柯小柔不再尋死覓活,小白兔狀乖乖的退出門後。
【2、我一定被柯小柔這朵奇男子搞得jīng神分裂了】
我躲在牆角,駭然的看著這戲劇xing的一幕。
陸文雋收起了槍,隨手擱置在抽屜里,他看了看蹲在牆角的我,眼裡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他沒說話,將領帶鬆了松,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平穩自己的呼吸——對付柯小柔這朵奇葩大概果然不僅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我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惡人自有惡人磨。
陸文雋看著我,說,你覺得像看笑話是吧!
我也冷笑,世界上不止他會冷笑,我瞄了眼他放槍的抽屜,說,現在,我跟你做個jiāo換——你放過涼生,我就放過你!
陸文雋不解的看著我,說,哦?jiāo換?你又有什麼把柄了?
我冷笑,一字一頓,說,私藏槍枝也是犯罪,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報警!
陸文雋突然笑了,那麼暢快,他說,姜生,我該說程天佑走的時候,將你的腦袋也帶走了嗎!你猜,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