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雖然,你不告訴我你和天佑發生了什麼,但我用腳趾都能想到,你和天佑之間那點破事,鬧破天大,也不過是一個涼生。現在涼生和未央結婚,怎麼算,也就剩下你和天佑最合適...
今天,金陵話多得讓我意外。
我掛掉電話,回頭,只見飄窗上,冬菇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我,很煩躁的表qíng,跟個二大爺似的。我心下微微一沉,難道冬菇感應到了,他要回城?
我看著冬菇,心裡不是滋味,走上前,輕輕摸著它的腦袋。它就將腦袋在我手上蹭,很依賴的表qíng。我頓時心酸起來,它是在小魚山被天佑寵壞了,如今,天佑離開了,它便異常孤單。
只是,我疏於發現,抑或是,刻意不見。
【24、每次跟八寶jiāo流,我都會有一種痛不yù生的感覺。】
我將公寓的鑰匙放在信封里的那一刻,環顧了一下這個房子。真的好巧,他歸城的這一天,也是我決心搬走的這一天。
我打電話給薇安,讓她幫我招呼花店司機,晚間過來拉行李。可奇怪的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金陵給我報備的天佑歸來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不必擔心遇到,我就放心大膽地出門了。
我抱著冬菇出門,我看它那焦躁的表qíng,要是將它留在家中,它估計能將整個房子給扒掉。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北小武這個風一樣的男人給我來了簡訊,他說,姜生妹子,武哥回來陪你過聖誕呦。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他,八寶就風風火火地打過電話來,說,姜生姐,太好了,北小武要回來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句話從她口裡說出來,就像是“姜生姐,不好了,鬼子進村了”一樣。
八寶興奮過後,繼續興奮,嘰里呱啦說了一堆,都是她近些日子混演藝圈走場子的一些事,其實,她現在基本還是一個門外漢。可是,不知道她吃了什麼迷藥,總覺得自己會是一代天后,而且會拯救這個沒有大神出現的不再繁榮的娛樂圈。
她的話,我基本沒有聽進去,但是,極端無聊地掛電話之前,我依然沒有忘記囑咐她的事qíng就是蘇曼用小九替她潛規則某導演的事qíng,一定不能跟北小武說。那張報紙,也絕不能出現在北小武眼前,否則,我一定會讓她知道她媽生她時是種什麼痛苦!
我難得說了一句狠話,可是八寶直接回了一句更狠的,她說,那我要是聽你的,姜生姐,你是不是一定讓我知道我媽生我之前是種什麼慡法啊?
我真像吐血啊。
八寶見我無言以對了,知道我這個偽qiáng大的神shòu被她這個真qiáng大的神shòu給震懾住了,所以,她安慰我說,好了,姜生姐,你就別看不起我八寶好不好,我八寶要得到一個男人,絕對是拼實力拼真愛拼技術的,我雖然是少女是蘿莉身輕體軟易推倒,但好歹也是有民族氣節的好不好,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才不稀罕用呢!
每次跟八寶jiāo流,我都會有一種痛不yù生的感覺。
有時候,我就想,八寶和北小武,還真是挺登對的。詞彙量都是既豐富又貧乏,我還真不知道愛qíng跟這個民族氣節有什麼關係,真愛跟技術又有什麼關係。
【25、角落裡是一朵比這滿地花瓣還要嬌弱的白衣男子】
後來,到了花店,我才知道,人不要輕易濫用“痛不yù生”這個詞,因為,很快地,你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痛不yù生”。
冬菇掙脫了我的手,很歡樂地竄到花店裡,然後沒等我進門,它又再次很驚恐地彈出了花店。
我嚇了一跳。
走進花店,我發現自己應該被嚇得一直跳才對——整個花店像被洗劫過一樣,兩個細腿細胳膊的女員工在一旁指喘息,臉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瓷器四碎,花瓣遍地,枝丫折斷,燈具盡毀....只有雄壯威武的薇安斜靠在案幾前淚流滿面地扯著花瓣玩葬花。
她一邊扯著花瓣,一邊流淚默念著: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殘有誰憐。有誰憐啊有誰憐啊.....
如此重複著。
每每念到“花滿天”的時候,她還特地應景地將花瓣拋向空中,然後抬頭,望著花瓣墜落,她也眼淚鼻涕一起落。
我被這個現場給刺激瘋了。
轉頭,一看,角落裡是一個比這滿地花瓣還要較弱的白衣男子。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更想戳瞎自己的眼睛——柯小柔!
他眼眶烏青,像被誰給揍了似的。
我直接火冒三丈,我以為是他因為和我做“姐妹淘”不成,就跑到花店裡來搗亂了,於是,我沖他惡狠狠地大叫了一聲——柯小柔!你....
我的話音還沒落,柯小柔就哆嗦著對我說,姜姜,不是我!我只是個打醬油的。
說完,他的蘭花指就悄悄指了指在一旁的薇安,然後其餘的兩個員工,也一同沖我點點頭,表示了他們內心無可訴說的憂傷——其實誰能比我更憂傷啊,我是老闆啊,我是老闆啊,砸的毀的是我的錢啊我的錢。
我哭喪著臉看著薇安,我沒有想到涼生的事居然給了她這麼大的刺激。
薇安似乎從吟詩中清醒了過來,她一看我,就發瘋似的號叫起來,抱著自己的頭髮拼命地揉搓,直到她的腦袋像被炸彈炸過她才罷手。
她騰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撲向我,嚇得我直接倒地。
薇安撲了個空,她極盡哀婉地回頭,用她無助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大哭,不念詩了,直接念歌詞——愛我的人對我痴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慌亂心碎!愛與不愛同樣受罪....我怎麼這麼命苦呦.......
命苦的是我這個受害的老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