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現在的女孩子,一個一個心xing兒都蠻高,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灰姑娘,等著那雙水晶鞋,等著自己一步登天。不過,水晶鞋上摔下來……可就不是普通女孩穿高跟鞋崴了腳那麼簡單。
說完,她轉身離去,只剩下洗手台上那條白色的手帕。
胡冬朵在電話那頭一直喊我的名字,天涯,天涯。
我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我突然腦袋給被轟炸機炸過一樣,混亂的厲害,想不出要說什麼,或者根本不想說話,所以胡亂的將胡冬朵的電話給掛斷了。
壞了!
難道秦心知道我和江寒結婚的事qíng了?
可是,又不像,看起來頂多像是知道我和江寒有過普通“小jianqíng”的樣子,否則怎麼可能姿態如此從容啊。要知道我終結了她寶貝兒子的話,她應該和我“長談”一番才對,按照電視劇qíng推斷,她起碼得很高姿態的給我一筆賠償金,讓我跟江寒離婚……難道,這次見面只是給我一個小小的示威?或者說,她就是知道我和江寒結婚了,但是我這種檔次的姑娘她壓根都沒想用錢擺平?難道她打算讓我走出唐繪就死在車輪下?
作為一個不入流的寫手,我的qiáng大幻想能力再次展開。
胡冬朵大概不甘心,又撥打了幾次我的電話,都被我掐斷了。
當電話第四次響起的時候,我的心也沉靜了很多——反正我鐵定是要和江寒離婚的,所以,有秦心和沒秦心是沒多大區別的,我這樣反覆的安慰著自己,然後接起了電話,我說,冬朵,壞了,秦心大概知道我和江寒的婚事了。
電話里是死一樣的沉默,半天后,傳來了康天橋的聲音,他大叫了一聲,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和江寒……結婚啦!!!!
我眼前一黑,後悔自己沒看電話就當胡冬朵的來電接起,還說出這樣的話。事到如今,我只有硬生生的掩飾了。我對著康天橋尷尬的笑,說,我說的是“渾事”,“渾事”,不是婚事。
康天橋平常大腦也不是用來思考的,所以,也就沒在追問。
緊接著,他急躁的說,天涯,我是來跟你說個事qíng的,秦阿姨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你和江寒的jiāo往,前天還打電話問過周瑞,周瑞這小子就把你倆給出賣了!我跟你說啊,你打死也別承認,就說朋友就可以!因為這幾天秦心隨時要來長沙!
遺憾的是,他的電話來遲了。
我剛剛已經被秦心親切的“接見”過了,而且形象還不咋地——我剛才說“冬朵仔,恭喜我吧,江寒他要回來了”,在她聽來,完全就是一個勢力女子挖空心思打算再度出擊俘獲鑽石男。
49、你不合適他!死了這條心吧!
顧朗送走秦心後,上樓,淡淡的看了看我,突然問道,你和江寒還在jiāo往?
我愣了一下,輕輕搖頭——這,應該不算撒謊吧?
我和江寒,除了有張結婚證之外,卻是沒有過任何的通信、通電、以及網聊,確切地說,我們倆失去關係一年多了。當然,其間不包括康天橋抱著小童來找我,不包括小童每次見到我都喊“媽媽”——唉,憂傷,我難道真的像江寒說的那麼老相嗎?憂傷。
顧朗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的話,但他沒繼續追問。
下樓之後,他只是靜靜的看了看我,眼神淡淡,聲音也淡淡,說,天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一聽就很開心,在我看來,男人肯給一個女人講故事,那是一種寵。這種感覺大概是延續了幼年時代,父親給女兒講故事的美好qíng景吧。
一邊聽顧朗講故事,一邊等待胡冬朵從人才市場回來,是件不錯的事qíng。
顧朗坐在我的面前,紫色的襯衫,暗色的條紋,如同翻滾的雲海。
他們說,貴族從不穿紫色的。可是顧朗穿著紫色的衣衫,坐在我的面前,居然像王子一樣。他的眉心輕輕的皺著,倒了一杯茶,手指纖長,看得我眼冒綠光。
顧朗抬眼,看了看我,緩緩地開口,說,很久以前,有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出了一場車禍,康復後,他的狐朋狗友們,就給他找了一女模特慶祝……這個女模特原本也是個好姑娘,只是後來……怎麼說,環境改變人,她以前在一個會所里做過小姐,最初是為了自己的艱難的家庭,後來,大概是為了自己對物質的追求吧。她在這個會所里,認識了一個男人,她很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很愛她……
顧朗講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居然有種被生生撕裂的感覺,我突然不敢去想像——因為前面的劇qíng太相似了,那不就是江寒江大少爺嗎?!那個女模特,不就是後來生小童的那個女人嗎?難道這個會所就是唐繪!!難道這個女模特認識的男人就是顧朗?這個她很愛也很愛她的男人?!
我垂下眸子,不敢看顧朗;我不能這樣聽著他的愛qíng故事,然後再看著他傷心yù絕的眼眸——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但是,也不能要求我,十幾歲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他經歷初戀,然後二十幾歲的時候,再眼睜睜的聽他曠世絕戀吧?
顧朗似乎沒有覺察到我臉色的改變,他輕輕抿了一口水,說道,大概是物質的誘惑太盛,面對一個出色的多金的公子哥,原本的愛qíng便褪色了,她懷上了那個公子哥兒的骨ròu,便一心想嫁入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