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偌大的臥室里,陽光滿眼,身下是一張很大很軟的chuáng上,白色的chuáng單,白色的被罩,若不是chuáng頭柜上那束鮮花,我還以為自己進了太平間。
咿?
昨晚我不是被胡冬朵拖回宿舍了嗎?
咿?
我不還跟杜雅禮約好了今天找個時間見面嗎?
咿?
我怎麼會在這裡?
天!
我想起來了!
我回宿舍後,喝了很多酒!
然後,我就拖著酒瓶子溜出宿舍了!
然後,我要去找顧朗!
然後,我要將顧朗給砸暈……然後給生米做成熟飯!然後我卻將自己給摔倒在校門口,酒瓶子碎掉了,我的手被扎出了血跡……
頭好痛,頭真的好痛。
那麼,顧朗在哪裡?
我的眼睛瞟到被子上到處都是的點點猩紅,內心大駭,難道我用力過猛,將顧朗給砸死了!
於是,我慌忙從chuáng上坐起,四下翻看。
這時,離我不遠處的落地窗前,一扇窗戶被輕輕打開,風徐徐而來,撩開了窗紗,一個身穿襯衫的男子,站在窗前,抬頭遠望,似乎是我的起chuáng聲驚動了他,他緩緩回神,笑容繾綣,從輕紗處款款走來,極盡輕薄的笑著,語氣里充滿了嘲諷,說,昨晚折騰得那麼厲害?你還能醒來,體力不錯嘛!
我用手擋住了陽光,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不由得一口鮮血憋回了心臟。
剎那之間,昨夜的點點滴滴伴著羞rǔ和憤怒噴薄而出,那些曖昧的畫面像張了翅膀似的飛在我的腦海里,這算什麼!老天是看我這麼多年寫的故事不夠悲劇,特意來超度我的吧!
於是,我抓起被子、枕頭,就衝著那人扔去!
伴隨著被子和枕頭齊飛的,是我羞憤的怒號——我X你大爺,江寒!
55你想離婚,好啊!等哪一天,你那顧家qíng郎肯跟你求婚了,我就和你離婚!一定離!
那是一場狂風bào雨。
孫悟空大鬧天宮也就這陣勢。
江寒似乎心qíng好的一塌糊塗,扯著唇角冷笑著看我將他的房間給搞的地動山搖,他只是閃躲,並不還手。
當整個臥室被我給弄得跟洗劫了一般之後,我坐在了地上,披頭散髮。
我瞪著江寒,半天后,才艱難的開口,我說,我們……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江寒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我,笑,你是不是很希望發生什麼?
我狠狠的將chuáng單扯下來,向他扔去。我說,你滾!
他冷笑著,用手擋開,說,你有點智商好不好?這是我家!我往哪兒滾啊?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清白讓你對我酒後亂xing,但你可千萬別酒後智障。
我看著他,感覺自己快瘋掉了,我如果真的同他……酒後亂啥的話,我寧可殺死我自己。所以,我及其不死心的追問他,我說,我們倆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
江寒很好笑的看著我,然後朝chuáng單上怒了努嘴,說,你自己看吧。
我一看那潔白的chuáng單上點點的血色,我就想殺了我自己。不對,我應該先殺江寒,於是我就沖他吼了一句,你這個禽shòu!
江寒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極其無辜的說,昨晚禽shòu的人好像是你吧?我可是極力反抗、極力掙扎的,可是我這小身板架不住某些女人如láng似虎的……
我捂住耳朵大叫道,啊!你閉嘴!
江寒就笑,說,唉,你看,反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我是不是該要求你對我的清白負責啊?
啊,我快瘋掉了,捂住耳朵斜眼看了他一下,你還有哪門子清白啊?
江寒俯身下來,看著我,冷笑,嗯,就你清白,你全天下最清白!身為有夫之婦居然大半夜拖著酒瓶子哭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而且還在你法定的老公面前喊得那麼肝腸寸斷義正言辭深qíng款款?要不是昨夜我勇敢的犧牲了色相,你現在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早浸在豬籠里涼快去了!
我有些窘,但是飛快的還擊了他,我說,這是我的自由!你壓根知道我們倆不是真的夫妻!我們是要離婚的!
江寒看著我,眼神灼灼,說,不是真的夫妻?昨晚之前,你這麼說還可以。現在這麼說……是不是太不尊重事實了!不過,你昨晚你的表現,嗯,勉qiáng給你及格吧。你要是以後表現更加良好的話,我倒可以考慮勉qiáng接受這本討厭的結婚證書……
我“嚯——”的站了起來,說,算了,你還是不要勉qiáng接受了,我們說好了的,你回來,我們就離婚!
江寒愣了愣,他看著我,目光漸漸的變得冷,變得嘲弄起來,說,為了那個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