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島只是看著我笑,不說話,他的眼睛已經漂亮的不像樣子,輪廓清晰的,弄得我都想去開眼角了。
逛完街回去的路上,海南島問我,如果朋友和編輯,只能選一個定位,你希望胡冬朵和夏桐是你的啥?
我不明白的看看海南島,說,難道不一樣嗎?
海南島笑笑,說,當然不一樣,若是朋友,她們就需要時時刻刻站在你的立場之上,否則算什麼朋友?若是編輯,她們即將需要時時刻刻站在工作之上,站在馬小卓公司的一邊,否則,算什麼員工?說不定將來在“賣主”和“賣友”之間,她們必做一個選擇。
我直接傻笑,說,賣主和賣友,你說話比臭豆腐還丑啊!
海南島說,話難聽,理兒不俗啊!哥這些話雖然刺人心窩子,可是也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啊!
我低頭,笑笑,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海南島也笑,說,死孩子,裝什麼笨蛋!你心裡清楚的很吶,不想面對就直說。
我說,我不想想那麼複雜,我只想這麼簡單的生活下去,等將來有一天,我們三個姑娘,都老了,一起去夏威夷,還能頭戴鮮花,身穿比基尼。像三個老妖jīng那樣活著。
海南島拍了拍我的腦袋,說,好吧!你就這麼不著邊際的活著吧!然後他嘆了口氣,很深的望著我,說,我也希望,你的好夢永遠不會醒啊。
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說,好夢不會醒的!老大,你放心好啦!
剛拍完,我就又想起江寒來,上次,我當著他的面兒拍胸牌的時候,他就這麼擠兌過我,說,別拍了,再拍“青州蜜”也拍不成中華壽桃。
青州蜜也是桃啊!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很多年後,我,夏桐,胡冬朵真的都老了,然後,我們真的去了夏威夷,像三個老妖怪似的,頭戴鮮花,穿著比基尼……
陽光很暖,天很藍。
我們蒼老的皮膚在這碧海藍天之中。
那些光著上身體格健碩的年輕男子追逐著花朵一樣的年輕姑娘,如同我們青chūn里醒不來的夢一樣。
夏桐長著沒牙的嘴巴對我和胡冬朵說,瞧,我們年輕時候,也曾這麼認真的愛過,恨過,折騰過啊……
……
浮生若夢長,多久之後,人才會發現,才會懂得,那些自己苦苦追逐的東西,原來不過就是一場夢起,和夢滅。
於心之中,大過天的名與利,長也長不過幾十年。
牙齒落了;耳朵聾了;頭髮白了;孩子長大了。
珍饈再也不知味了;那些盛讚你再也聽不到了;盛裝再也遮不住老年斑了;華麗的別墅、山莊、甚至城堡也不過是一個孤單的墳塋了……
追名逐利的那條路上,曾經的那些出賣與放棄,那顆蒼老了的心,是否會為此而遺憾可惜呢?
64夢想,之於我,與愛qíng一樣,如果不是最愛的,為何要委屈自己將就?
因為江寒撓huáng了我和老歐相親的事qíng,胡巴差點剁了我,因為老歐反過味來後,差點兒派人剁了他。
最終,胡巴陪盡了不是,說自己疏於調查,因而讓姓艾的那種愛慕虛榮貪圖錢財的不良女人欺騙了歐總你純潔的感qíng,我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只是沒有給歐總您完成終身大事我死不瞑目、死不足以平民憤啊。
末了,他又派出了高段位的李夢露出場,重新挽回了局面——據說,老歐對黛玉一般楚楚動人的李夢露一見傾心,再見求婚。很快,就將胡巴弄了一個“已婚婦女”給他的事qíng拋諸腦後。
於是,胡巴真真的就大發了一筆橫財。
相對於胡巴,海南島就沒那麼順利,他和馬小卓之間,因為公司股份,產生了不小的矛盾。原因是,海南島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戶口本……所以,他和馬小卓之間,是君子協議。
夏桐當初就提醒過海南島,她說,跟馬小卓談君子?別搞笑了!你這是罵他呢還是罵他呢!
我當時還和胡冬朵笑話夏桐的刻薄,完全是因為馬小卓琵琶別抱娶了蘇輕繁,夏桐才跟個醋缸似的抹黑我們小馬哥。
這些日子,胡冬朵兢兢業業的做編輯。
女生多的地方,總是是非多、八卦多。
她和夏桐棋逢對手、珠聯璧合後,我就總能在她倆嘰嘰喳喳的聊天中聽到公司里的最新新聞,什麼總監江可蒙的核心地位,讓馬小卓很不開心,開始架空她啦;什麼聽說馬小卓有qíng婦啦,可憐蘇輕繁進入了一級戰鬥準備啦;什麼馬小卓準備新得才子辛一百視若珍寶,恨不能將他和我打造成文壇上的金童玉女……
說到辛一百,胡冬朵依然是極度不屑,說,啊呸,什麼金童玉女,應該打造成潘金蓮西門慶。
馬小卓的異想天開,這些年裡,我是看多了。
記得《薰衣糙之戀1》出版之後,銷量可觀,馬小卓頓時覺得我是棵可塑的搖錢樹,不斷的約我吃飯喝茶進行雙邊會談,會談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我一年至少能寫十二本書,他給我出星座系列。
說到這裡,他一邊吞著咖啡一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你要是怕累,咱們就找人寫,你過目一下,署了你的名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