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嚇得直哆嗦,雖然我已經給海南島發了簡訊求助,但他來之前,小瓷要是在我面前被李夢露給弄死了,我不好跟海南島jiāo代啊,還有穆爺爺。
於是,我就狠了心,閉上眼,上前去拉李夢露,說:“小孩子,別別……”
李夢露一看是我,傻了一下,然後,她笑了笑,指著抱頭的小瓷說:“有這麼爬到別的男人chuáng上的孩子嗎?!”
我將衣服披在小瓷身上,對李夢露說:“看在老胡和海南島的分上,你就放過她吧!”
李夢露看了看我,詭異地笑了笑,說:“你能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但我不能!”說完,她狠狠地用刀背砍在小瓷的腦門兒上。
小瓷一聲慘叫,我嚇得快瘋了,李夢露回頭就去收拾辛一百,噼里啪啦拿著刀背就砍啊,辛一百就跪著求饒,說:“露露,我錯了!可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就跟親人似的了,都沒啥激qíng了,我是搞藝術的,我不能沒激qíng啊。”
胡冬朵一邊幫小瓷堵傷口,一面用眼睛瞟我——敢qíng就好像在說:艾天涯,難怪你跟江寒結了婚還不放過顧朗,原來也是搞文藝的人需要激qíng啊。
這時,不知道誰報了警,警笛聲嗚嗚地響起,手下小弟都跑過來勸李夢露:“大姐,咱們換個地兒吧!回唐繪去!“
於是,他們一gān人就浩浩dàngdàng拖著辛一百離開了。
胡冬朵看著李夢露那搖曳離去的小身板,對著我直感嘆,說:“做láng得做紅太郎,做女人得做李夢露。霸氣啊!“
說完,她嘆口氣,又說:“你說就我們倆當初要是跟了辛一百的話,也只能跟個怨婦似的在天涯上發帖。我還好一些,大不了跟他離婚,估計你這德行的,早跳樓自殺了。“
我不說話,看著小瓷,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海南島開著牧馬人趕來的時候,跳下來,菸捲都來不及滅,衝著小瓷“呱唧”就是一耳光。
我一看連忙把他拖開,我說:“你gān嗎啊?小瓷不過是個孩子!”
海南島菸頭一甩,一把把我推開,說:“今兒你別給我護著她!看我不揍死這個死孩子不算完!”
我剛要上前阻擋海南島,就被眼冒火光的小瓷一把給推開,她說:“死開,誰要你多管閒事!”
我被小瓷一把推開後,真想跟李夢露借二分火xing,滅了這不知好歹的死孩子。
小瓷看著海南島,冷笑,說:“不讓我愛你,還不准讓我愛別人!”
海南島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說:“你還不要臉了是不是,給我滾回家去!張口閉口給我說愛!愛就是脫光了衣服讓人睡嗎!”
小瓷冷笑,像個受傷的小狐狸,說:“對!我愛他就是讓他睡!”
海南島快瘋了,一把拉住小瓷就往車上拽,說:“他媽的,給我閉嘴!我該讚美你是愛qíng聖女嗎?沒有跟其他傻bī妹子似的為了愛瘋去賣身是不是!”
小瓷倔qiáng了一會兒就哭了,說:“你真狠心,是不是我只有這麼作踐自己的時候你才能正眼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我是個女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愛你啊……”
他們走後,我和胡冬朵站在廣場上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被詛咒了的新年。
一定是的。
後來,我才知道,也是在這一天的凌晨,葉靈選擇靜靜地離開這個世界,在她回到顧朗身邊的第七天。
只留下一封長長的書信,是給我,也是給顧朗的。
96付出再多,代價再慘,也贏不到一顆心。
人散了之後,我和胡冬朵剛要打車回去。
江寒給我打來了電話,聲音里聽不出多少關心,他說:“你在哪兒?”
我說:“在溜達。”
他說:“別瞎溜達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說:“沒事,我打車回去。”
掛斷電話後,胡冬朵將那張大臉湊過來,說:“江寒?這麼關心你啊?”
我癟癟嘴,說:“哪裡是關心,大概怕我還沒跟他離婚,就想不開自殺了,害得他變成鰥夫,身價貶值,再也泡不到身價相當的妹子了。”
胡冬朵點點頭,說:“很好。好在你沒被迷了心竅。”
胡冬朵一向是愛qíng哲學家,關於富家男和平民女的愛qíng,她是這樣總結的——你當他是你愛qíng中的一場饕餮盛宴,他卻不過拿你做一道餐後甜點,提提神而已。玩不起呢,你就得躲得起。
我時刻謹記,所以對江寒充滿了抗體。
我低頭輕輕一聲嘆氣,突然,發現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竟然還戴著平安夜顧朗向我求婚的那枚戒指。
它安靜地戴在我的手指上,閃爍著嘲諷一樣的光彩。
我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脫下,在城市的霓虹之中,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胡冬朵在一旁不說話,她大概怕一刺激,我又舊病復發,躺回chuáng上做黛玉。
我問胡冬朵,怎麼辦?
胡冬朵說,扔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