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孩。
唐繪這場突發事件,近乎混亂地收場。
救護車到來時,一群人七上八下地被送往醫院。胡冬朵臨上救護車都不肯罷休,勇猛地抬起腦袋,咔嚓——一口咬在了辛一百的手上。
啊呀——辛一百慘呼著。
李夢露捂著一隻眼睛躺在擔架上叫囂著,這個世界上,只有老娘我可以打辛一百,你還不鬆口我就廢了你!
……
只有夏桐和康天橋沒有受傷,站在門口目送著大隊人馬一起光榮入院。
顧朗沒有去醫院,他擺了擺手,堅持要上樓去,他跟手下的人說,沒事,我上樓自己塗一下。
上樓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下,回頭,看了看我頸項上的銀鏈,目光綿連,說,沒想到,你居然還留著它……
我愣了愣,眼圈霎時紅了起來,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滑了下來,我說,你不是一樣嗎?還能記得它。
這下子顧朗愣住了。最後,他笑笑,似乎扯痛了臉上的傷口,眼神變得瑩亮如有淚影,他說,再見,天涯。
江寒上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一起同顧朗揮了揮手,一副“夫唱婦隨”的表qíng,說,再見。
顧朗笑了笑,然後走上了樓。
江寒把雙手cha在口袋裡,他說,你不覺得在我面前同別的男人這麼纏綿,是一件很不恪守婦道的事qíng嗎?
我沒理他,轉身就走。
江寒一把拉住我,表qíng很嚴肅,嚴肅得有些可怕,他說,艾天涯,你記好了,第一,你咬傷了我,你得付出代價;第二,你如果再同他一起,你要付出代價;第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完電話,表qíng異常嚴肅,直接跟康天橋說,幫我送她回學校!小童生病了,我得趕回去!然後他把海南島遺留下的鑰匙扔給唐繪的一個小哥,說,給我看好車。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第三?第三是什麼?
小童?小童是誰?
我看著江寒離開的影子,說服自己不要去好奇,可是這些疑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在我腦海里。
我和夏桐上了康天橋的車。
車子剛要發動時,江寒走了過來,敲了敲車門,康天橋放下了我這邊的車窗,我看看江寒,沒說話。
江寒笑笑,伸出手,手指細長而冰冷,如同變魔術一樣,迅速穿過我的衣領,一眨眼,飛鳥吊墜就落在他的手裡。
我吃驚地看著他,說,你還給我!
江寒面無表qíng地看了看那根吊墜,手腕劃出了一個弧度,似乎是將它拋向了路邊,轉身離開前他回頭,說,我忘記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它在你的胸口。
你這個神經病!王八蛋!我掙脫著想要下車,康天橋已經發動了車子。
夏桐皺了皺眉頭,說,艾天涯,你怎麼惹上了這個人啊!我有種很qiáng烈的預感,你好像要完蛋了。
康天橋從後視鏡里看了看我,說,你不是哭了吧?就為了那個吊墜?哎!大嬸,你別開車門!別下去!相信我,吊墜還在江寒手裡。他只是做了個扔掉的假動作!
我看了看康天橋,問,真的沒扔掉?
康天橋有些得意,說,二十多年的老朋友,我能不了解他嗎?他每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我都知道,他生個兒子都是我介紹的女人……說到這裡康天橋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擺擺手,吐了吐舌頭。
我吃驚地看著康天橋,內心莫名其妙地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我說,他結婚了?!
康天橋知道紙包不住火,連忙解釋,說,哎,你別想多了,他沒有結婚。就是當時吧,當時吧……
當時怎麼了?我緊緊bī問。在一旁的夏桐安靜地看著我,嘴角彎出一絲笑。
康天橋嘆氣,唉,我可不想出賣我兄弟。不過也不能讓你誤會他。江寒吧,前年,他從三亞回來不久,一次開車,不知道想哪位美眉想得開了小差,結果出車禍住了院。後來他出院了,過生日那天,我們幾個兄弟送了一特帶勁的模特兒給他做生日禮物,他原本是不要的……你知道,他不喜歡送上門的。
說到這裡,康天橋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比較我和那個人間尤物,覺得江寒品味實在垃圾,但又不好意思說,只能搖搖頭繼續說,然後吧,那模特兒特別能鬧騰,花樣兒也多,起著哄,撒著嬌……那丫應該是看上江寒了。就這樣,江寒他就被我們給灌醉了……灌醉了你知道吧……然後那模特該死,知道江寒的家世很好,所以就……唉……總之那模特懷上了江寒的孩子……說到這裡,他連忙解釋,江寒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隨便的人……你別誤會啊……
我冷笑了一下,這還不隨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