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越來越漫長,換個切面觀看,卻又急速變成以前自己所不熟悉的景象。
禍福未卜,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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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全年級分層次補課。
中午不少學生翻牆出去吃飯,溪川二話不說地跟著往上爬,被芷卉紅著臉揪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生們,壓低聲音說:“走光了。”
溪川茫然地撓撓頭。完全沒意識到穿裙子的弊端。
“還是去找邵茹開出門條吧。”
“應該行不通吧?”
“試一試才知道嘛。”
結果,在兩個女生軟磨硬泡下,邵茹終於妥協,“看在你們倆都拿到最高加分的份上就開給你們吧。不過下午上課不要遲到。”
huáng色的出門條上寫下了柳溪川和京芷卉的名字,後面是長長的空白。理由又是事假,有機可趁。於是剛回到教室就被女生們包圍了。
轉眼間請事假的就變成了柳溪川、京芷卉、沙杏久、雲萱、文櫻。
“字跡模仿能力很qiáng嘛!”雲萱崇拜得冒出星星眼。
“那當然。我是學誰像誰……”芷卉剛一開始得意就被沙杏久在一旁冷冷地打斷,“走了吧。小心等下走路時因為重力太小而飄向火星。”
芷卉朝她做了個鬼臉果然沒再自chuī。
出門後討論去哪裡吃飯。
“沒記錯的話,文櫻家在馬路對面有公寓吧。”雲萱滿臉堆笑地跳過來勾住文櫻的脖子。
“啊,是。”
“那就先找那裡落腳吧。”
“誒?文櫻家有很多套房子麼?”溪川好奇。
“她家是巨富你不知道啊。”杏久還是冷冰冰的表qíng和聲音。
芷卉的注意力卻被別的東西吸引了,“留下疤痕了啊?”
“誒?”杏久一愣。
“額頭上。”芷卉所指之處,劉海後面隱隱綽綽露出淡粉色的一道傷疤。眾人都沉默下來。
“是啊。留疤了。”杏久滿不在乎地答著,不自覺地看向身邊的文櫻。
“哎,只要江寒同學不在意就沒什麼了哦。”雲萱毫無覺悟地繼續打趣。
“嗯。他不會在意。”杏久答。伸手攔下了計程車。
在大家猛往車裡鑽的過程中,杏久清晰地聽見文櫻在自己耳畔發出的微弱聲音—“對不起。”
杏久沒說話,拉著文櫻的手捏緊了一些。
也就在前兩天,已經拆了線回來上課的杏久和江寒一起坐在實驗樓的台階上吃外賣。男生盯著女生額頭看了半天,說:“留下疤了。”
“對。退不掉的,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呵呵。我倒無所謂啊。就算你被硫酸潑毀容了我也不會在意的。”
“你少詛咒我。”女生往嘴裡塞進一大口飯,白了他一眼。
“說到硫酸我倒是被潑過誒。”
女生瞪圓了眼睛抬起頭來。
男生扯過自己的冬季校服,指著上面一個大dòng說到:“高一的時候做‘黑麵包實驗’,前座的阿京猛轉身不小心掃翻了我們桌上的硫酸。”
“……只能說你平時人品沒攢夠。”杏久表qíng冷漠地重新低下頭去埋頭苦吃。
“哎,你很沒同qíng心啊。哈利波特。”
“你說誰哈利波特!”
“是有點像。啊啊啊……不要打,飯要翻掉了。”男生之後突然正色起來,“為什麼要那麼幫文櫻?”
“……”
“就算不會留下疤痕也至少要很長時間來消退,為什麼會為了文櫻這麼做?”
“……我早就下決心要保護她。”女生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來。
“呀,文櫻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沒回家麼?”雲萱一進門就咋呼起來。
“怎麼這麼問?”杏久察覺到文櫻臉上閃過的一絲不自然。
“電腦啊,”雲萱像偵探發現了蛛絲馬跡一樣得意地往書房指去,“都沒有關,還在屏保呢。”
“呃……這是……我今天早上上課前過來拿了點東西。”
顯然不是。杏久四下看,這完全不像是沒人住的空房。女生的內衣還搭在臥室的椅子上。垃圾桶里有很新的麥當勞早餐外帶袋。
杏久沉默地看著文櫻的背影,聽見她說:“我就叫必勝客了哦。”
“可憐?那種富家大小姐可憐,你完全不知道世界行qíng吧?”江寒立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qíng。
“家裡有錢是一回事,但其實可憐是另一回事。”
“我理解不了。”
“她爸爸去世了你知道的。”
“不是還有媽媽麼?”男生沒心沒肺地往嘴裡塞了口菜。
“但如果僅有的媽媽還要和人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