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後,阮萌就氣醒了。公私分開?這麼說來不僅算不上朋友,而且被劃分到公事組去了!
十一點半,吃午飯時阮萌還有點生氣。
十二點到下午一點,她翻出了差不多有半年沒寫的日記本,在上面狠狠地記上一筆,薛嵩,去死去死。
一點到三點,她看了一個電影,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影片開始時準備結婚,影片以他們分手告終,可這是一個愛qíng喜劇,而且竟然真的讓人覺得是喜劇,分手太好了。
三點到三點半,她在跑步機上跑一會兒就抽筋了,本來打算跑一小時的。
三點半到四點,她吃了半盒冰激凌,感覺抽筋痊癒了。
四點到六點,她塞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躺在沙發上等晚飯,其間媽媽從廚房出來問了一聲“你怎麼看起來那麼頹廢”?但是她塞著耳機嘛!聽不見,不用回答了。
六點,吃到了飯。
七點,爸媽看新聞聯播,她也被硬按到沙發上接受“時政教育”,媽媽說“每天堅持看,你的政治就不會分數那麼低了”。媽媽太天真了。阮萌雖然眼前是國家領導人,但是腦海里全是羊。
八點,還不能睡。那麼稍微做一點作業吧。做作業時,電台廣播飄出這麼一句:Lonelinessisjustacrime。電台DJ有沒有用心考慮聽眾的感受啊?不孤獨誰聽廣播呢!
十點半躺在chuáng上後,她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是的,應該在下午六點前收拾行李去學校,七點到九點上晚自習,現在應該躺在寢室里。為什么爸媽整個晚上都那麼從容?為什麼能把以前最喜歡的星期天過得像屎一樣?
阮萌從枕頭邊拿來手機。一條簡訊都沒有。
為什麼被完全忘了?
微信自然也沒有。不過通訊錄有一條提示,新的朋友那一欄有更新。她點開,上面顯示:“手機聯繫人:班長”。
哦,那又怎樣?
反正這是他的公事號,加了也不會更新,更新了也只能是班級通知。
太煩躁了。
[三]
某些人必須給個說法。
阮萌遲到了,沒趕上早自修,第一節課間被班導師逮住訓了一
頓。第二節課間才騰出手來對付薛嵩。於是男生從下一層走上來剛想轉個彎進教室時,面前突然橫出一隻手。薛嵩先看見她支在牆壁上的手,再看清是阮萌。
“怎麼了?”
“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為什麼,女生覺得只要一和他對視,自己的氣勢就弱了下去。
“你臉怎麼這麼紅?”男生好像對她想問的問題沒有興趣。
“誒?”阮萌把手從牆壁上拿下來摸了摸臉,“紅嗎?”
薛嵩伸過手貼上她的額頭,這動作把阮萌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
“什麼?怎麼可能?”
薛嵩在自己額頭上試了一下:“你真的發燒了。”
話題是終結在醫務室的。
老師看了看溫度計:“37度8。你自己沒覺得不舒服嗎?”
“這麼說起來的話感覺有一點煩躁,我還以為是昨天鍛鍊造成的。”阮萌看著醫務室老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
薛嵩倚著牆看著阮萌,一副內心無力的表qíng。
“不是煩躁的問題,扁桃體發炎,但也沒什麼,我給你點退燒藥,你回寢室休息一下,有室友能照顧你吧?”老師一邊說一邊轉身去藥櫃前拿藥,沒看見阮萌面露難色。
“嗯,大概,有。”
薛嵩看不下去,直接出面幫她要求:“老師你讓她就在這裡休息吧。快期末考試了,她也不好意思請室友翹課照顧,耽誤別人複習時間。一個人待在寢室萬一休克什麼的,及時發現不了。”
說到這樣的後果,老師想了想,點點頭:“那你就在這裡chuáng上躺一會兒吧,我在裡間,有事叫我就行了。”說著進了辦公室。
被留在外面的阮萌想對薛嵩道謝,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斟酌半晌:“其實沒那麼嚴重,我從小到大還沒有休克過呢,身體超級好。”
薛嵩坐在她對面的chuáng上,說話時面無表qíng:“你半年之內已經大病了兩次了。”
“感冒怎麼算大病?”
“對我來說是大病。”
“嗯?”阮萌思維慢了一秒,不理解薛嵩是單純指他自己身體好,感冒已經算大病了,還是別有深意。
“我是說你注意身體,每次生病我們都很緊張。”
“我們?”
“我和陳嶧城。”
“……所以我是你們領養的寵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