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還得談吧,我覺得像XXX就挺合適。”
另有編輯cha嘴,“XXX已經被簽約了,不會跟我們合作的。”
“那個XXX的書最近也賣得很火啊,找她來也不錯。”
“她已經是一本新雜誌的主編了。”
“XX呢?”
“她雖然名氣大,但卻是寫武俠的,跟我們雜誌的風格根本不一致,且不說她不會同意合作,就算合作了,她的粉絲也不會喜歡我們雜誌的。”
營銷部代表把所有一線青chūn文學作家都舉了一遍,結果不是已任其他雜誌的主編,就是風格不同。這提案只好暫且擱下,其實他們的目的已然達到,換主編畢竟不是件易事,將來如果銷量不見起色,對領導也有個託辭——主編沒名氣。
做了一番無謂的討論之後,主持會議的副社長問秋和有沒有想法,秋和起身繞場一周,給在座每個人發了兩份材料,一份4頁,另一份20頁。
“薄的那份最後一頁附的是對本地區初高中學校附近書報亭實地調查的統計數據,因為人力有限,我們只能隨機選取了100個樣本,但我認為這已經能夠顯示至少本地區的市場概況。建立在這份抽樣統計的基礎上,我的團隊經過討論,拿出這個方案。總策劃案中主要概括了大致思路,以及當務之急的舉措。厚的那份內含關於雜誌總體定位、風格定位、欄目闡釋、成本預算、發行預算、利潤空間、贈品樣式以及相關書系的詳細規劃。歡迎大家指正完善。”
秋和說完後環顧四周,會場內只剩下紙張摩擦翻轉的簌簌聲響。她對唯一抬頭看著自己的米白無聲一笑,端正地坐回了位置。
【二】
暮色像個半球狀鍋蓋籠罩住窗外的整個世界,太陽由橙huáng逐漸變成橘紅色,雲層看似靜止不動,實則浩然翻滾,隔一會兒再看,間隙中泄出萬丈紅光。
薛濤推門,走廊里yīn森的風隨著灌進寢室,chuī拂過在地面形成一片窗欞形狀的光毯。
她餘光掃見秋和在聊QQ,有些驚訝:“你有QQ啊!怎麼從來也不加我?”
“住一個寢室,張嘴就能對話,要QQgān嗎?難不成你還想跟我背對背視頻聊天?”
“以前不在一個寢室你也沒加我。加我吧。加了也沒什麼壞處。”
秋和拗不過她。加了,薛濤的好友太多,秋和隱身,一加上就不見了。薛濤找半天:“頭像是豆芽菜的嗎?”
“對,就是那個。”
“……你在跟誰聊天啊?”又忍不住好奇。
“寫連載腳本的那個作者,跟我一天天耗著呢。你今天看起來怎麼這麼高興啊?”而且心qíng一好就愛管閒事,這話秋和倒是沒說出口。
薛濤的語氣頓時蒙上夕陽的暖色調:“楊sir叫我去他的研究所做兼職了。”
“楊sir是誰?”
“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教史學的老師,特拉風的那個,不記得了?”
秋和撐著頭仔細回憶,印象中是有這麼個人,據薛濤描述:第一節課,他遲到五分鐘,出現時薛濤本來正在跟人發簡訊聊天。他穿一件黑色薄風衣,戴一頂黑色禮帽,從教室後門進,疾步直行,人過之處書頁翻飛。當時薛濤聞聲抬頭,只見背影,驚訝得沒拿穩手機,內心一陣唏噓:這氣魄——宛如君臨天下!先生轉身落座,放書摘帽,張口一聲“抱歉”,卻又是一把溫柔深沉的京腔京韻。任你再清高孤傲都轉瞬五迷三道。
而聽過薛濤以海派清口的腔調說完以上一席話,秋和腦海中呈現出一個“qiáng哥登場”的畫面,雖然在這所學校,連每天穿長衫來上課的老師都不足為奇,但她還是懷疑薛濤電視劇看多了。
“他啊……”秋和扔下滑鼠,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我記得,你直接說‘楊鉻他爸’不就行了。他知道你和楊鉻的事了?”
“哪能讓他知道?他知道還不滅了我,怨我勾引青少年。”
“楊鉻也就比你小几個月,沒那麼誇張。”
“我們老家那邊,覺得女孩兒要是比男孩兒大,肯定是女孩兒複雜有心機勾引了男孩兒。”
“你放心吧,楊鉻他爸跟你都不是一國長大的,跟你們老家沾不上邊。不過奇怪的是,他既然不知道你和楊鉻的事,怎麼會突然叫你去研究所?你又不是他們院系的學生,只不過選了他的通選課而已。”
“因為他喜歡我唄。”
秋和被這話弄得寒從脊生,一哆嗦:“那你還笑得出來?趁早拒了想法兒抽身吧。現在很多女生為了保研啊出國啊工作啊被導師潛了,你是牛人,gān嗎把自己弄得那麼悲慘?”
“什麼悲慘啊,只要楊sir願意,我哭著喊著讓他潛。我才不喜歡楊鉻,楊鉻這樣的男生一抓一大把,滿街都是,連他老爸一半都不如。……你那種眼神看我gān嗎?只有心智不成熟的小蘿莉才垂涎美少年,話說回來,太高端的成熟男人她們也欣賞不了啊。”
秋和對她無語,把目光移回電腦屏幕,開始機械地敲擊鍵盤。
郭舒潔打開水回來,看見大家都在,就召喚起來:“薛濤薛濤,我今天找你一天了,你和陳妍關係特好是麼?”
薛濤想笑,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和誰“關係特好”,並且她自己還不知道。“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