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連郭舒潔也聽出秋和好像是在抱怨某個具體的人。
“以前雜誌社的助理……不提了。”
郭舒潔立刻站在秋和一線,鄙視那素未謀面的助理:“都是嫉妒你。”
秋和沒接話,烏咪倒是cha嘴說:“米白那個人,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特yīn郁,一看就是心高氣傲不肯屈尊的人,自尊心qiáng又敏感,你jiāo待事qíng時她眼裡不服氣的火苗竄來竄去的。”
“你認識啊?”
烏咪撩開chuáng上幔帳:“和秋和一起見過的。”
秋和原意不想去議論米白,想到她又頭疼,只是搖了搖頭:“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去水房找薛濤哈。小潔,證明書就拜託你了。”
“嗯,馬上就好了。”
水房人不少,秋和把薛濤叫到樓梯拐角:“今天一大早學工辦就打電話把我喊去,有人舉報我們院某女生和導師又不正當關係被保研。學工的老師覚得我們院只有系主任比較年輕有氣質而且參與了保研工作,在他帶的學生里又只有我被保研了,所以以為告的是我和系主任。”
薛濤蹙起眉,立刻領悟秋和的話:“其實被告的是我和楊Sir?”
都怪你平時太能咋呼了,跟你關係一般好的人都知道你喜歡楊雲天,到時候十張嘴也說不清。”
“學工辦那邊找你談的時候甚嚒態度?”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我們系學工辦的老師一直挺關照我的,我說這告的不是我,她就jiāo待我去查一下被告和告狀的人都是誰,她說如果老師出面找很多學生談話恐怕會影響不好。最好鎖定了人選弄清qíng況再有針對xing地談。系裡肯定是不希望事qíng鬧大的,但萬一事關保研想壓也壓不住。”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薛濤已經不知不覺依賴秋和,把這事算作她分內事了。
“本來我不想管,班委也沒義務調查這種事,但因為和你有關,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秋和拍拍她的手臂,“告訴你只是讓你心裡有個數,也對身邊的人留意一點。不過別太擔心,我們都會全力幫你的。”
即便這麼說,薛濤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等秋和走遠了幾步她才想起甚嚒,追過去問:“待會兒郭舒潔把醫療證明弄好了讓我帶去團委辦公室幫你複印吧。畢竟是偽造的,在影印店不方便複印。”
【四】
秋和從薛濤處取回醫療證明,把原件恢復原狀還給葉玄,約了他吃晚飯,席間向他提及匿名信事件,讓他幫著分析分析。
“有人寫了封電子郵件抄送給校領導,校領導發回來讓系裡查,那封郵件我看了,他用的是"導師"這個字眼,全校只有我們系本科階段施行導師制。”
“保研有什麼好查?”男生沒悟出關鍵所在,杵來一句,“看大家績點不就行了。”
“告的是薛濤,她是走學工保研那條線的,不是那麼清白。”
“難道她真的和導師有什麼?”
“薛濤喜歡歷史系教授楊雲天,還在他研究所兼職,楊雲天其實沒那個意思,所以薛濤就退而求其次跟他兒子楊鉻jiāo往,只為在楊雲天身邊而已……”
“哈。沒看出來她這麼痴qíng啊!”
葉玄仍是嬉皮笑臉,被秋和狠狠剜了一眼。
bī他正色起來,才繼續說下去:“其實楊雲天蠻欣賞薛濤的能力,讓她先通過學工保本專業的研,一年後再轉去楊雲天的專業。如果這次的事qíng鬧大,至少薛濤和楊鉻jiāo往的事就會曝光,楊雲天十有八九是要不高興的,轉專業肯定會泡湯。”
“薛濤和楊鉻jiāo往,楊雲天不知道麼?”
“雖然經常看見他倆成雙入對,楊雲天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因為薛濤比楊鉻大,楊鉻剛來學校時楊雲天親自jiāo待薛濤在學校關照楊鉻,再者,薛濤的家境楊雲天很清楚,在他眼裡楊鉻和薛濤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他肯定接受不了。所以現在必須趕緊把寫匿名信的人查出來。”
“問題是,保研這方面,薛濤的各項指標都正常麼?”
“不正常,學工保研沒有正常的。因為學生工作做的好與壞又不像績點有個硬xing衡量指標。學校各學生組織的人都是各認為自己重要,各說對方的不是,換言之,哪會找不出一個比你qiáng的人?你又怎麼可能從不辦砸任何事沒有任何小辮子?”
“那可棘手了。”“我一直絞盡腦汁地想,可疑分子太多了,薛濤一向毫無顧忌地抒發自己對楊雲天的愛慕,連路人甲都了解點眉目。而且現在到了大四,大家都自由散漫,很少人在學校,查也不好查。你有甚嚒好主意麼?”
“我的主意就是勸你明哲保身。”葉玄抬手支住下頜說。
“我沒什麼可保的啊。但薛濤就危險了,很可能就會被坑死在自己不喜歡的專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