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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祁寒預計自己無法把女生間的爭風吃醋解釋得通俗到麥芒的理解範圍內,又覺得現在的行為有點像挑撥離間,男生做這麼沒品的事可不好,“因為我……跟你是朋友,她喜……討厭我,所以……嗯!”最後一個語氣詞其實是給自己的確定。邏輯好不容易成立了。

“哦,是這樣啊。那就拜託你了。”麥芒順理成章地把掃帚撿起來塞進祁寒手裡。

“哈啊?”徹底傻掉,“不是,為什麼給我啊?”問題少年換成了祁寒。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我要做值日都是因為你。”

祁寒拉住她胳膊:“可……”你有沒有明白我的重點?

“而且你也說,我們是朋友嘛。放心啦,你掃地,我會在這邊陪你的。”麥芒一臉燦爛慣常如昔。

那是誰的名言來著?

——深qíng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此刻的祁寒極度想扇自己耳光。他深刻地體會到,麥芒這傢伙,根本就不適合做什麼悲qíng女主角讓人牽腸掛肚。無論身世再怎樣悽苦,都改變不了她禍國殃民的本質。同qíng?純屬多此一舉,對象是她還是自己都未為可知。

但咬牙切齒之餘,祁寒還是慶幸,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找回了與她相處最自然的方式。

石沉大海還能聽見“咕咚”一聲呢!謝井原整個星期一聲不吭,音訊全無,芷卉寢食難安,但又礙著面子不去找他,如此qiáng烈的心理鬥爭在巧遇他的瞬間演化出走路時同手同腳的效果,但讓她震驚到這地步的絕不止相遇。

劇烈的陽光下,有個男生很惹眼,墨黑的頭髮,過了會兒又成亞麻色,不知是光線魔法還是被曬得褪色。他袖子挽到半截,小臂的膚色比原先深不少,正和另一個男生一起搬起鐵架往舞台後部摞上去,身旁有個什麼也不gān的女生拿著個小袋子擋陽光,眯起眼笑嘻嘻地跟他說著話。

芷卉最初沒有認出那是誰,畢竟和一貫的形象差太遠。

等她再次不經意往那方向瞥去,男生的臉正好也側過來,嘴裡居然叼著煙。沒什麼比目瞪口呆更恰當的描述,在那幾秒的時長內,芷卉連呼吸都忘了。揉一揉眼睛,是井原。再揉一揉,真的是井原。

——學什麼抽菸!又和別的女生說笑什麼!搬什麼破東西!

——你以為曬成麥色就可以像麥芒一樣為所yù為了嗎!

震驚之後是失望,以及怨憤難當。芷卉同手同腳地朝他走過去,途中被道具箱絆得踉蹌,用冒著火的目光盯住他一路走到跟前,但接下去的突變讓她更加措手不及。

一直在跟井原說話的女生看見芷卉突然眼前一亮,拉著男生袖子:“她來啦。”

男生放下重物,轉向芷卉,從自己嘴裡拿出吃了一半的冰棍,淡然對她說:“來得夠慢的。”接著一邊道謝一邊從身旁女生手中接過(之前一直被她用來擋太陽的)另一根尚未拆開的冰棍遞給芷卉,“應該還沒完全化掉。”

溫柔的語氣讓芷卉沒剎住車,叉起腰又指住他鼻尖的動作凝固在瞬間,顯得分外滑稽。

謝井原困惑地微皺起眉,不明白女生演的是哪出戲。

京芷卉覺得“白痴”這個詞先於自己存在實在是太好了,它讓人生而有種qiáng烈的歸屬感。

為了掩飾尷尬,手勢改變軌跡轉而去接那根遞來的棒冰,京芷卉極力想表現出自然而不誇張的驚喜:“你找我啊?”誰知連冰棍也很不給面子地沒有在原處等她,伸出的手在抓空之後因著慣xing失敗地垂下去。

男生一臉如同面對對不上暗號的欺詐犯的懷疑神色,猶豫著把冰棍往回縮了一點距離,恰好錯過她在下一秒伸過來的手:“難道你不是京芷卉?”

語氣中甚至已經出現“抱歉,我認錯人了”的窘迫。

——久別重逢時,出現的居然是無法用苦笑一帶而過的局面。

“什麼驚喜啊?你臉上分明寫著‘我不認識你’五個大字。‘你找我啊’的下文一般不都是‘請問你貴姓’麼?”井原坐在舞台邊緣咬著剩下的冰棒,“再說,你以前也沒有用茶壺造型迎接我的先例吧。”

“那你……也沒有曬成黑皮來找我敘舊的先例啊。”芷卉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起初看人走眼的。

“還不是拜你所賜麼?身為主持在彩排日也不敬業一點,磨蹭到將近中午才現身。害我上午一直被使喚著掛條幅搬道具,因為我——”男生模仿著文藝部那幾個gān事的語氣,“閒著也是閒著。”

“如果你真的要找我,完全可以打手機……”

“那請問小姐,你的手機在哪兒呢?”

“哎?”連聲調都拐了個彎。

這才想起什麼關鍵問題,女生慌張地在包里一陣亂翻。

“在這兒啦。”男生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女式手機,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你上周末落在雲萱家了。我就是來給你送手機的。”

那麼,究竟誰才是石沉大海的那個?

[五]我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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