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cao行分,不是獎學金!”
“全世界就你一個人要cao行分,別人都不配拿?!”
“那又怎麼樣?!”
“你們兩個gān什麼呢?”
已經注意了這邊很久的楚湛走過來,看了下相對而坐,臉上都是青白一片的尹翌和沐槿,調節氣氛地笑笑。
“仇人也沒有這麼凶的吧?聯手造火藥呢?你們兩個是不是等會要拔刀決鬥啊?”
“我瘋了才跟他聯手!”沐槿“唰”地從桌前站了起來,斜了一眼尹翌,對楚湛說道:“楚湛,替我告訴你兄弟一聲,別以為我沐槿做事都是針對他,他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就算他有那麼大的面子,我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沐槿抓起桌子上的小餐盒,轉身走出食堂。
楚湛看著沐槿走出去,坐到了尹翌的面前,將擺在兩人面前的那份冷掉的蛋炒飯挪到一邊去,淡淡地說道:“你又跟沐槿吵什麼?沐槿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想跟我們決裂?”
尹翌坐在椅子上,一嘴火藥味,“這不是決裂不決裂的問題!這是公平或者是不公平的問題!”
楚湛太明白尹翌骨子裡的倔qiáng了,他無奈地攤攤手,“好,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bī你,要是心qíng不好的話,晚上去環島路騎車?”
“我還要不要跟你去糙莓園摘糙莓?!”尹翌竟然再次爆出了一句冷話,“楚湛,你什麼時候跟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
就跟推彈上膛的槍,尹翌隨時準備bào起槍斃身邊的每一個人。
先是安夏。
在之後是沐槿。
現在終於輪到了楚湛。
“好吧。”
楚湛從桌前站起來,清秀英氣的面孔上並沒有被激怒的跡象,一幅淡淡的樣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別忘了下午有數學測驗。”
他要回教室看書去了。
“楚湛。”
坐在椅子上的尹翌叫住了他,楚湛回過頭來,尹翌依然看著窗外,那被沐槿嫉妒了很久恨不得偷偷地拿剪刀給他剪掉的長睫毛在風中輕輕地晃動。
“我跟你說兩件事qíng,這兩件事qíng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很快就要天下皆知了,等我說完之後,你什麼都不要問,就當是我向你賠禮道歉,而且你知道以後,就該明白,我和安夏非分手不可!”
“第一件事,我爸和我媽兩天前離婚了。”
“第二件事,剛跟我媽離婚的我爸,在一天前告訴我,他要娶安夏的媽,……真他媽的!”
站在桌前的楚湛完全怔住了。
尹翌默默地坐在窗前,就像一尊英俊卻蒼白的雕像。
從窗外chuī進來的風chuī拂著他年輕英俊的面龐,他烏黑的眼眸就像深邃的湖,卻在說完那兩句話之後,折she出一片沉寂的黯然。
安夏躲在學校禮堂前面的噴水池邊。
她坐在水池邊的台子上,用腳尖在地上畫著雜亂的線條,白色的,寬大的校服在午後的微風裡一晃一晃的。
眼瞳,是黯然的寂寞。
疼痛一點一點地,悄無聲息地潛進她的心裡。
就好像是切蛋糕的刀子,軟綿綿地,慢慢地切下去,然後挪開刀子,蛋糕就缺失了一塊,空落落的一塊,原本的完美再也不存在了。
拼命地一遍遍麻痹自己,一遍遍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仿佛這樣,就會真的沒事,真的會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缺失了的那一塊,終究還是補不上了。
“嗨,gān什麼哪?”
含著gān淨笑意的聲音從安夏的頭頂上響起,安夏循著聲音抬起頭來,猶如突然衝破yīn翳天空的幾抹陽光,驟然投she到了安夏的眼眸里。
挺拔的陸桐站在安夏的面前,雙手cha在牛仔褲的口袋裡,一雙眼眸里承載著溫和的笑意,輪廓清晰的俊朗面孔在陽光下分外的眩目。
安夏怔了怔。
“今天正式來上課嗎?”
“嗯,已經辦好入學手續了。”
“你分到幾班了?”
“高二八班。”
“是理科班哦。”
“嗯,也是慢班,就是落後的班級。”
“別這麼說。”
“那該怎麼說呢?反正都一樣。”
陸桐看著安夏,溫和好看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烏黑的頭髮垂落在額間,映襯著那一雙眼睛星星點點的恍若星河,帥氣中透出一點不羈和隨xing,讓過往的女生都qíng不自禁地側目看過來。
“還沒有領到校服?”安夏看他沒有穿校服,“估計要等一個星期,反正學校就要發新校服了,你來得正好。”
“是嗎?”陸桐笑笑,坐在安夏的身旁,“昨天晚上看到你,都沒有跟你說幾句你就匆匆忙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