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現在就已經快被你累死了!”
“尹聖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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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聆恩,我可以放過天láng,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法國餐廳柔和的光線下,她的眼中有著希望的火花在跳躍,顫動的聲音泄露她內心的緊張與激動:“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會放過聖錫?你不會再為難他了,對不對?”
“很對!”他站立在她的面前,低斂的眼眸中有著一種異樣的光芒閃過,“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充滿貴族氣質的面孔上慢慢浮現出篤定的笑容。
藍聆恩站在研究室的門口,已經呆立了好久。終於,她伸出手,敲響了眼前的門。門是虛掩的,在她手指震動的瞬間,已經開了一條fèng隙。
聆恩推開了門——
室內的一切漸漸地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睛微微地眨了眨,還是沒有人回應她。她有些微的驚訝,手放開了門,慢慢地走到了裡面去。
大型辦公桌後面的辦公椅忽然一動,轉了過來,聆恩嚇了一跳,抬起頭,正對上南宮敖鷹一般的眼眸。他坐在辦公椅上,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面無表qíng地說道:“你很準時。”
“你說過我在這裡的工作時間是四點到六點,”聆恩安靜地答道,“請問我現在要做什麼?”
南宮敖的面孔上有著倨傲冷淡的表qíng,站起身,他走到一邊的衣架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上面,緩緩地穿上白色的工作服。他淡漠地說道:“我現在去實驗室,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把這裡打掃gān淨。”
仿佛是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他說完話,頭都沒有回一下,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開,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聆恩莫名地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不是很凌亂的辦公室,聆恩淡然一笑,走到辦公桌旁邊,動手整理上面的一些文件。就從這裡開始打掃吧!
“天láng組?”在酒吧的門前,一個老闆模樣的人上下打量著尹聖錫,輕蔑地說道,“你是說那個流氓組織嗎?早在一年前就消失了。”
“消失了?”尹聖錫顧不得酒吧老闆鄙夷的神氣,深邃的眼眸中滿是詫異,“你說什麼?天láng組會消失?”
“有什麼不可能的,”酒吧老闆懶懶地笑著,“那種幫派根本沒有必要存在,聽說是那個組織的頭目叫什麼展非的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蹤,然後就起了內訌……”
酒吧老闆自得其樂地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反而更加興奮地說道:“年輕人,想要混幫派是不是?別再指望什麼天láng組了,我看你還不錯,不如到我這裡來,無論是保鏢還是打手,我都不會虧待了你。”
尹聖錫眉頭皺緊:“你知道關於展非的消息嗎?”
“誰知道呢?”老闆鄙夷地冷嗤一聲,“可能是死了吧!混幫派的哪有什麼好結果,被人砍成十塊八塊也不會有人管的,那種……”
嘭——
一聲沉悶的聲響,酒吧老闆終於停止了他那聒噪的聲音,應聲倒地,他的下巴也定格在脫臼的狀態。
尹聖錫收回自己的拳頭,冷冷地說道:“你的話太多了。”
不再看他一眼,尹聖錫轉身離開,他的神qíng極為複雜,仿佛有千頭萬緒在他的腦海里糾纏。
展非的失蹤,難道是受了他的連累?
心頭一緊,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一旦開始就無法止住,喉嚨里又開始隱隱有著腥甜的味道,似有血氣上涌。他僵硬地靠在一顆榕樹上,閉上眼睛,竭力壓制身體裡那仿佛要撕裂的痛苦,像無數隻小蟲子在他的五臟六腑里撕咬一般。
有不同的行人在他的身邊走過,但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異常。他像是在閉目養神,除了面色略顯蒼白以外,他沒有表現出半點脆弱,所以,誰也看不出他是在忍受怎樣的噬心一般的痛苦。
額頭上緩緩滲出冷汗。一隻手帕忽然落在他的額頭上,細細地為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醉人的香氣撲面而來。尹聖錫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刺眼的白色,然後是一雙黑如夜色一般的眼眸,空dòng的瞳孔中竟有著小小的關切。
她舉起手臂認真地用自己的手帕擦尹聖錫額頭上的汗珠,面孔上有著讓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絕美光華。
尹聖錫冷淡地打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她愣住,握緊手中的手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聆恩的朋友,我叫早川優里。”
他沒有理她。
早川優里急忙趕上幾步,抓住他的手腕,急促地說道:“對不起,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送你去醫院好嗎?”
“走開——”尹聖錫再次推開她的手,冷漠地說道,“你離我遠一點。”
優里被推得朝後退了幾步,一雙大眼睛盈滿委屈看著尹聖錫,輕聲說道:“我就這麼讓人討厭嗎?”
“我不認識你!”尹聖錫固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丟下優里一個人在人行道上。
優里安靜地站著,看著他挺直的背影,詭異的笑容就在那一瞬間在她的唇邊如花一般緩緩綻放。
“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她囂張邪惡地微笑,低聲念著,“你還欠了我一份債沒有還,你怎麼敢說不認識我,天láng——”
已經是傍晚,天漸漸地暗了下來。
“終於做完了。”聆恩把最後一個垃圾袋放好之後,轉頭看看被自己收拾得gāngān淨淨的辦公室,終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全部都弄好了,無論是桌子、椅子、窗戶還是地板都已經被她認真地擦了一遍,她這個打雜的應該還是比較稱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