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隱藏起來!”南宮敖淡然冷笑,“既然是天láng,那麼在他的骨子裡定然也流著láng族的血液了,那樣狂傲的一個人是不會縮在什麼角落裡的。況且,如果他知道藍聆恩在這裡,他早就會衝出來了,恐怕是,他已經沒有能力讓自己出現了。”
傑克有點驚訝地看著南宮敖。南宮敖沉穩鎮定,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讓你派人跟著那個白亞,這幾天,他有什麼動作嗎?”
傑克答道:“動作很多,他這幾天似乎頗為心神不寧,總是跑到藍小姐住的公寓去,有時候還要在那裡等上很久,看上去很焦急的樣子。我們察看了藍小姐的手機,裡面全是他的電話,這傢伙很jīng,只是打電話卻從不留言。”
南宮敖微微一笑,果然,所有的一切都不出他的所料。
傑克看著他的笑容,馬上幡然醒悟道:“少爺,他這樣焦急,是不是尹聖錫已經拖不了多久了?他仿佛憑空消失是因為他可能已經死了?”
“他的確支持不了多久——”南宮敖冷笑著說道,“我已經派人對藍絲帶上的血樣進行了化驗,化驗報告上顯示,隔了這麼多天,那血樣里的láng菌居然依舊存活著並且快速地繁殖著。這就完全可以想像到那些在尹聖錫血液里的láng菌已經進化到了何種程度,恐怕已經大大超出了他身體的承受極限,他已經回不來了。”
傑克怔住,看著南宮敖臉上篤定的神qíng,他不由疑惑地問道:“那麼,少爺,現在的天láng……”
“早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沒有再追查的必要了。”南宮敖淡淡地說道,“他體內的láng菌已經進化到了連創世也無可奈何的地步,如果我們不及早收手,只怕會反為其害,我倒寧願他就這樣平淡地消失,那是對大家都好的事qíng。”
“南宮少爺——”糙地的另一邊,一個護士正急促地朝南宮敖跑來,南宮敖認得她,她是專門照顧聆恩的護士。
她看上去很急的樣子。難道聆恩出了什麼事qíng?南宮敖的心中一緊,他迎著那名護士大步走了上去。
“出了什麼事?”他有些急促地問出聲。原本焦急的護士反而膽怯起來,她忙退後幾步,小聲地說道:“我剛剛去藍小姐的房間裡打掃,可是,藍小姐卻不見了,病號服也被換了下來,她好像擅自出院了。”
擅自出院——
她果然還是不肯面對現實,固執地在逃避他。
南宮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宛若雕刻的容顏中,藍眸深沉如海,平靜下卻暗藏著隱隱的波濤洶湧。
白色的公寓沐浴在早晨的陽光里,靜謐祥和的氣氛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藍聆恩輕輕地推開院門。庭院裡一切依舊,只是那幾盆jú花盆栽的葉子有些枯huáng。已經很久沒有給它們澆水了。
聆恩走到公寓的大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走了進去。房間裡一切依舊,挪了位的桌子和沙發橫亘在她的眼前,客廳里很是凌亂。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默然地站著。良久,聆恩回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了另一邊。她徑直走到一個房間前,輕輕地推開門,在門推開的一剎那,一屋子寂寞的味道猛地撲面而來。
金色的陽光在空dàngdàng的房間裡飛舞著。房間裡似乎還有他的氣息,安全溫暖的感覺一點也沒有變。
聆恩的眼睛輕輕地眨了眨。chuáng頭,小熊套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裡,朝著聆恩舉著自己的手臂,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在憨態可掬地笑著。她默默地走上前拿起小熊套,套在手上,不由自主地輕輕揮動一下。
“聖錫,”小熊跳動著,“要幸福啊!一定要幸福啊!”
小熊在笑著。她默默地凝望著手中的布偶,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被抽離了靈魂一般。陽光從窗外默默地溜進來,把她的影子在地板上一點點地拉長。房間裡靜靜的。
她忽然握緊了手中的小熊布偶,緊緊地貼在胸口上,身體已經彎了下去,跪倒在地板上,烏黑的長髮立刻垂了下來。有兩滴晶瑩的水珠滴落地板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七彩的光芒迸she而出。
路邊的花店。
一大束百合花被女孩抱在懷裡。錢被放在櫃檯上,但是卻沒有人去拿。
優里抬起頭,眼神淡淡地看著店裡的老闆,除了淡淡的眼神,她的面孔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表qíng。
被女孩絕美的樣貌深深吸引的店老闆終於反應過來,忙抓起錢掩飾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著:“我馬上給你找錢。”
“不用了!”優里轉身走出了店門,大束的百合花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她安靜地在人行道上走著,安靜的樣子仿佛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也或許,她的思緒,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上。
捲曲濃密的長髮在太陽光下閃動著動人的光彩,吸引著人行道上的人驚艷的目光。這世界上竟有這樣美麗的女孩子。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她的身邊飛速開過,卻在不遠的地方莫名地停住,靠在了路邊,而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抱著手中的百合花,她再次與勞斯萊斯擦過。
“少爺——”望著漸行漸遠的女孩,傑克竟有著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那個女孩的神態,好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