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恩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要告訴姨夫和姨媽。”
南宮敖眉頭一皺:“我會讓她好起來。”
“你胡說——”華箏站起身怒視著他,“都是你害她的,如果不是你害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本來會說會笑的,你害她現在像一個死人一樣……”
南宮敖的眼眸忽然變得如刀一般冰冷,那一抹黑暗並且充滿危險的光芒讓華箏心悸得噤聲。他冷冷地說道:“她需要安靜,我叫你來,是來照顧她,不是讓你吵鬧的。”
華箏不再說話。
他冷冷地說道:“我一定可以救她,我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她的事qíng,包括聆恩的爸爸媽媽,你最好給我記住。”
華箏愕然地看著他。
南宮敖的目光停留在藍聆恩昏迷的面孔上,湛藍的眼睛深邃幽暗,他斬釘截鐵如立誓一般地說道:“我會讓她醒過來,我不會讓她死,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救她,誰也不可能把她從我身邊奪走,就是死神,也別想!”
早晨。
陽光在病房裡爛漫地舞動著。
護士手裡拿著點滴包走進了房間,要給聆恩輸液,華箏連忙從chuáng邊讓開,閃到一旁,站在了chuáng尾。護士打開點滴包,把吊瓶掛起來,輕甩針頭,透明的藥液順著尖細的針頭流了出來。她把聆恩右手臂上寬大的病號服袖子向上擼去。華箏忽然驚訝地睜大眼睛。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差點叫出聲來。
那是——
聆恩的胳膊內側是一片青紫的痕跡,整整一大片。那是昨天所沒有的。
護士也愣住。
華箏忙走上前去,握住聆恩的胳膊,她的目光突然僵凝在聆恩的胳膊內側。一個細小的針孔,就像是點滴針頭所留下的。
華箏猛然醒悟,她想起了那一晚聆恩出現時對自己說的話,聆恩把所有的事qíng都告訴了她,最後,聆恩還苦笑著說:“我總感覺自己對優里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每一次見到她,心都會痛。原來她的出現就是為了傷害我的,剛才,我又遇到她了,就在她跌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感到的不是心痛,疼痛居然可以轉移到我的胳膊上,就像是針扎一樣。”
就像是針扎一樣的痛——
腦海中靈光一閃,華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閃爍,她終於明白是誰讓聆恩變成這個樣子了。
22
“你來了。”優里剛剛走進花店,花店老闆早已經認識了這個熟客,馬上滿臉堆笑地走上來,把她往店裡讓,說道,“小姐,今天的百合開得很漂亮,你要幾束?”
一大束百合花在優里的眼前綻放著,淡雅的清香在她的鼻息間緩緩地流動。
優里的目光靜靜的:“我全部都要。”
老闆很高興地說道:“好,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包好。”
他抱起那一大束百合走到櫃檯一邊去,先拿出剪刀修建花束。優里安靜地等待著。店裡一時靜悄悄的,只有剪刀剪斷多餘花枝的嚓嚓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種冰冷的氣息在店裡悄無聲息地瀰漫。嚓嚓聲停止。優里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店老闆臉上突然出現的驚恐神qíng。
優里轉過身。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店門口,他的身影那樣高大,甚至於遮住了所有she進店裡的陽光。優里微微一笑,她的眼中有著美麗的光芒在閃爍。
南宮敖站立在門口,恨意在他的眼底凝住。他的聲調冷冰冰的:“早川優里,我們應該談一談。”
“談什麼?我們有什麼話題可以談嗎?”優里淡笑。
他冷哼,不屑再多言:“傑克,把她帶走,好好地照顧這位小姐。”
“是!”傑克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直接走向優里,優里有點害怕地退後一步,但是,傑克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他的手一抬,優里的手臂被他鉗制住,緊接著反扭向她的身後。優里痛得喊出聲來。她的骨頭有斷裂的危險。
花店老闆早已經嚇得躲在櫃檯下面,不敢出來。
“我不會和你們走的。”優里恨恨出聲,“你來抓我不就是因為她嗎?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對她好?為什麼沒有人來管我?她該死,她本來就該死。”
南宮敖眼眸眯起。
傑克手上用力,優里痛得跪在了地上,她的手臂被擰起,捲髮垂落在地面上,面頰因為骨頭反擰所帶來的疼痛而變得蒼白。但是,她還在惡毒地笑著:“我討厭她,討厭這些人,如果這世界上沒有這些人該多好,要是這世界上沒有她該多好,那樣我就可以幸福地活著了。”
南宮敖冷凝眉。他目光yīn冷地看著優里,低聲說道:“傑克,把她帶回去好好地審問,如果她不說出她到底對聆恩做了什麼,就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森寒的語氣絕對不是開玩笑。優里的眼中忽然出現一絲慌亂,她害怕地抬頭去看南宮敖。她的眼中湧出晶瑩的光芒。就在南宮敖轉身準備離開的剎那,一聲低不可聞的呼喚在他的身後響起,聲音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可憐:“哥……”
南宮敖的身體猛地定住,他仿佛化石一般僵立在花店的門口。
“哥……”那一聲呼喚,竟如此地不真實卻又真真切切。他震驚地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