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凌嘆口氣:“也對,你皇阿瑪駕崩的時候你也沒來披麻戴孝,是該來好好拜祭。”
呃他要是敢來,他老爹老娘會砍了他。
“是啊是啊,最近總夢見阿瑪,所以來看看。”金六福說道。
“看完了可會留在京城?”策凌問道。
“姑父,您想想,我額娘那個xing子怎麼能讓我在這兒腐化墮落呢,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可是不放心,再說,我額娘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養老,我也不能不回去奉養她老人家啊。”金六福說道。
策凌喝口茶,想了想說道:“也對,顏顏那個xing子,寧可讓你討飯也不讓你做官。”
呃真了解他娘。
不過,顏顏
“你不打算見見你四哥?”策凌問道。
“四哥不是在避暑山莊嗎?總不能為了我特意趕回來,就不見了。”金六福笑著說道,躲著的就是他四哥。
“你這小子。”策凌搖搖頭:“比你額娘可是滑頭多了。”
金六福嘿嘿笑了,他娘說了他這個德行其實是像他老子多一點。
“既然來了就陪我這老頭子多住些日子。”策凌說道。
“那可要給您添麻煩了。”金六福說道。
策凌便瞪他一眼。
金六福便納悶,為啥他的親人們看到他都是拋白眼?
15、又見路人大叔
躺在親王府舒服的大chuáng上,金六福習慣地枕著胳膊翹著腿,這麼軟的chuáng冷丁還真有點睡不著,看來他真不是個富貴命。雪豹已睡了,偶爾喉間會發出咕嚕的聲音。跳下chuáng搖醒大貓:“大貓大貓,來來來,一起享受享受,這可是親王府的chuáng,這輩子估計就這麼一回享受。”
雪豹嗓子裡使勁咕嚕兩聲,抹搭金六福一眼,然後蹭地竄到chuáng上趴下睡了,樣子貌似還很舒服。
金六福還是睡不著:“大貓,陪我聊天。”
雪豹估計被他騷擾到不行了,對他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示威,爪子也抬起來,似乎金六福再敢嘟囔一句它就給他毀容一樣。
金六福想了想,識時務地翻身對著大貓睡了。沒看見大貓瞪了他一眼。
金六福的特殊寵物弄得王府里沒人敢接近這個房間,即使金六福解釋過大貓就像真正的小貓一樣溫順,可是——誰看到豹子能不害怕?尤其看到它在院子裡美滋滋地啃著一條小牛腿的時候,那血淋淋的樣子任誰都會想能閃多遠閃多遠,唯恐它沒吃飽抓住哪個當飯後甜點。基於此,金六福本來想帶著雪豹在京城裡溜達溜達開開眼界,最後只能將它寄存在王府里自己去溜達了。
知道四哥乾隆爺不在京城,金六福膽子大了,該溜達的地方要溜達遍了才好,就是尋花問柳也不能再去上次那種位於胡同底兒的了。可是,有個問題,銀子哪裡去弄?總不能和策凌姑父說“老頭兒,給點銀子,尋個花問個柳”吧?有點過分。可是沒有錢難道他也去學柳永給姑娘們填個詞換銀子?不現實。
正當金六福琢磨哪裡去哄點銀子呢,策凌的管家來了,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包銀子,說王爺說了請少爺儘量花,不夠了還有,金六福笑眯眯地接過了:“真是雪中送炭啊,管家叔叔,替我謝過王爺。”
管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從昨兒這小子來了,王爺就高興得不得了,讓他們一律稱他為少爺,害得他們幾個管事的一早上就在猜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甚至有人猜是不是王爺的私生子可是看眉眼又完全不像,這小子完全就像是從月亮里掉下來砸到他們府上的一樣,如今王爺又給他拿錢讓他盡qíng花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了看,還是不解,還是不猜了,主子的事知道的多了沒啥好處。
金六福當然不知道這老管家的心裡活動,兀自拿著銀子策劃出行計劃。現在青天白日的花酒自然是沒人陪他喝了,可是他又很想喝個小酒,所以便問了管家這京城哪裡的酒最醇濃,管家想了想說道“大內”。金六福笑嘻嘻地點頭,大內——大白天的溜進大內也不好吧,人多眼雜的,他還是等等好了,今天還是找家酒館好好喝酒。
金六福不從正門走都習慣了,所以在老管家的眼皮子底下先是囑咐了大貓好好待著別亂吃東西,然後輕飄飄跳上房頂——去了老管家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金六福真正想喝酒的時候並不是總奔著最大最有名氣的酒樓去的,他很是喜歡在巷子裡淘,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嗎,還真沒少被他在那些毫不起眼的小店裡給淘出香醇佳釀來。今兒也一樣,雖然對京城的大街小巷還很陌生,不過憑著對酒香的敏感,金六福在一條小小的巷子裡找到了一家小酒館,從外面看小酒館和普通的店面沒什麼差別,不過對於愛喝酒的金六福來說,這店周圍的空氣里都摻雜著醇酒的味道,進了店,只一個老頭兒正坐著喝酒,卻沒有掌柜的。
坐下,那老頭兒看他:“小子來喝酒?”
“嗯,路過聞得酒香一時忍不住,小子生平無甚愛好,只有喝酒吃ròu。”金六福笑著說道,看看店內,大柜上一排大酒罈,壇口密封,都貼著紅紙。
“小子生平喝過什麼好酒?”老頭也不給他拿酒,反倒跟他拉家常。
“無酒時即使是摻了水的也是好酒。”金六福笑著說道:“老丈可有好酒給小子喝?”
老頭兒笑了笑,去了後院,未幾抱出一罈子酒,外面也沒看著有什麼特殊,不過一打開壇口的蓋子,一股子酒香就立刻飄散出來,淡淡地繞著人勾人的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