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哥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據說老闆娘被搶走了。”
22、唉,又打架了
在荒郊野外的樹林裡,啃過了饅頭,季白萼帶著大貓去溪邊喝水,金六福躺在軟軟的糙地上曬太陽,聽著小河流水催眠。正迷迷糊糊閉了眼睛,卻只聽“啪”的一聲,睜開眼睛看看,一個上躥下跳的什麼東西在身邊?
魚。
雪豹在一邊趴下,舔舔毛兒。季白萼也站在一邊,雙手捧著條魚。
“gān什麼?”金六福問道。看她衣襟和褲腳都濕了。
“金小六,我想吃烤魚。”季白萼說道。
“不是吃了饅頭了?還餓?”金六福枕著胳膊翹著腿眯著眼睛看季白萼。
“饅頭又不是魚,不一樣的。”季白萼說道:“而且,你看看,好大的魚,烤了一定很好吃。”那魚還很歡騰在她手裡使勁掙扎著。
“自己烤。”金六福閉上眼睛準備夢周公。
“那要殺生了。”季白萼說道:“你看你殺生那麼多回了,多這一次也不多,該下地獄還是要下的。”
金六福坐起來:“小爺我今兒不想殺生,今兒吃齋。”
“哦”季白萼點點頭:“哦,那好,那我去放生。”
轉身還沒走幾步被金六福叫住了,那麼大條魚放生了多可惜!
半盞茶的功夫,魚香味開始飄散,季白萼坐在火堆邊看著那樹枝上穿著的魚,眼睛一眨一眨的。
“想學不?”金六福問道,這饞丫頭,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沒見啊,怎麼到了山下就無ròu不歡了。
季白萼搖頭:“我喜歡別人烤的。”
別人烤的?狐疑地看一眼季白萼:“還有誰會烤?”
“什麼書大人的兒子……”季白萼說道,仍舊盯著魚看。
“喂,小白鵝,說來聽聽,自從沙漠一別你都到哪裡玩了?碰見了些什麼人什麼事啊?”金六福笑眯眯地問道。
“忘了。”季白萼簡單兩個字說道。
“少來,這才幾天的事兒你就忘了?”金六福當然不信。
季白萼撇撇嘴:“家禽腦袋嘛能記住吃飽不餓就不錯了。”
呃這小白鵝偶爾也不笨嘛。
套不出什麼話金六福便擺弄火上的魚,漫不經心地。魚烤好了季白萼笑眯眯地將那兩條魚都拿到自己面前美滋滋地吃,金六福斜著眼睛看她。
“金小六,你稍後不是要去吃那唇齒留香的水煮牛ròu嗎,現在要是吃了魚估計就吃不下去了,所以我替你吃吧。”季白萼說道:“我就不去了,晚上把大貓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
金六福笑笑,又笑笑:“好。”
月上柳梢金六福還沒有前去幽會的預兆,季白萼打個哈欠:“金小六,月亮在柳梢後了,還不去?”
一骨碌爬起來,金六福整整衣服:“去,當然去。”想了想補充道:“不過,你別想趁著我不在就偷跑,否則……我不告訴你杜美人和季老頭在哪兒。”
“你知道我爹和娘在哪兒?”季白萼問道,有些訝異。
“當然知道,不僅知道他們我還知道季老大和季老二在哪兒。”金六福笑著說道:“所以,不想費力氣找你爹娘的話就乖一點等我回來。”
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你那個家禽腦袋別想多了,小爺我是去還上次的飯錢。”
季白萼沒理他。
金六福偷偷進了鎮子,為了不再碰見那饅頭小哥他繞路民居的房頂,然後偷偷摸摸地見四下無人才閃進店裡,那架勢要說不是偷qíng那就只能是偷錢了。店裡棚頂那慘敗的白燈籠今兒沒光亮,加之又是晚上店裡黑得嚇人。掀開帘子來到後院,月光下那橫木樑子上也沒有橫著睡覺,凝神屏氣聽聽,還真是一點聲響也沒有。石磨等東西都還在,看著就像是主人有事剛剛出去一樣,金六福不禁感慨這繁華鎮的治安真好。
四下里瞄了瞄,金六福將一小塊碎銀放到了橫木上,又怕老闆不知道是誰來還錢便從灶下翻了塊沒燒完的木頭寫了四個字“水煮人ròu”——這應該記得起來了吧?做完了這些金六福又偷偷摸摸地跳上房頂走了,既然還了錢也在路上躲了好幾天,再小心點南下應該不會被他四哥抓住了。
進了林子隱約見了火光閃閃金六福不禁一驚,怕季白萼出了什麼事。放輕了步子金六福繞到那火光處卻見不只是火光還有劍刃的寒光,而被那寒光包圍著的還有一個熟人和一個兩面之緣,季白萼和半面妝。
季白萼用的是軟劍,半面妝用的也是劍,兩人一白一紫舞著劍退敵,看得出來還算遊刃有餘,不擔心了,金六福便看戰局,圍攻兩人的是幾個黑衣蒙面人,手裡都拿著刀,那刀法嘛——金六福的師傅沒教過他也看不出來,不過看起來耍得還不算孬,而且從下手的凌厲度和小心程度來看看似乎也不是要取兩人xing命,金六福不禁奇怪,半面妝被搶了,他可以理解為此戰是逃跑與反逃跑或者逃脫之後報仇之類,可是——小白鵝跟著摻和什麼?這丫頭雖然有點笨可是也不至於一時頭腦發熱跟著人家舞刀弄槍楞充古道熱腸啊?
那到底是為哪般?
看了兩刻鐘也見分出個高低勝負金六福覺得無聊了,以為是平時師門練劍呢這個慢吞吞。
從樹後晃出來,金六福抱著胳膊:“萼兒,怎地我一時沒看著你就和人打架?這個習慣可不好,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