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蘇盛錦微微笑了,她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這個後宮之主到目前還沒有個穩固的靠山呢,寵妃要進宮了,她應該有個兒子位置才能穩固,如果按照幾年才能見奚景恆一次的機會,她大概要等寵妃的兒子即位才能幸運的生出一個。
那麼……
蘇盛錦盯著燈花,然後想起了一樣東西,姐姐吳王妃放在胭脂盒中寄來的,淡淡的,幾乎沒有香味,只需在香爐中彈上一個指甲那麼多就夠了。
蘇盛錦將手放在胸口,生怕身旁的人聽見她心臟的狂跳聲。
雖然這不合教養不合規矩,可教養和規矩能給她一個兒子麼?姐姐說得對,除了兒子什麼恩愛長久都是虛的,何況他們還不恩愛,蘇盛錦勸自己將那些沒用的拋到一邊。
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做了決定便輕手輕腳披衣起身——如果今晚不能留住他,下一次臨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梳妝檯隱蔽的盒子裡拿出脂粉盒,又覷一眼chuáng上,奚景恆一動不動,顯然睡得很熟。
第一次做這種事,蘇盛錦手有些微顫,將藥粉彈進去重新蓋好香爐蓋子的時候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與此同時,chuáng上的人也“嗯”了一聲翻了身平躺,還好沒醒,蘇盛錦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捧到chuáng邊輕問:“王上可是口渴要茶?”
奚景恆又“嗯”了聲,迷離著眼坐起來就著蘇盛錦的手將茶喝了,不知道是看清了蘇盛錦還是什麼,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怔忪但喝完了仍舊躺了下去,再無聲息。
蘇盛錦重新躺回chuáng上的時候猶豫了半天,終於一咬牙將中衣脫掉鑽進被窩。雖然躺著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不時望一眼香爐,身體越來越緊繃,生怕旁邊的人忽然撲過來。
事實上,旁邊的人沒有撲過來,他先是一隻手摸索著找到了她的,然後開始摩挲,蘇盛錦身子僵硬,有點後悔自己引火上身,可轉念又一想,不這麼做她還有什麼希望,再者,她若是這樣僵硬,即便今晚留住了他,明晚他還會記得麼?
讓那些禮教見鬼去吧!寵妃可是猛於虎!
蘇盛錦bī著自己放輕鬆接受他到處游竄的手……
奚景恆醒來的時候頭沉沉的,太陽xué有些突突的跳,他坐起,被子滑落露出赤著的胸膛,一時間他有些懵,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茉莉香氣撲鼻而來,還有一種味道,他熟悉的,歡愛的氣息。
昨晚故友從邊關回鄉經過霍城到訪,兩人暢飲到醉,後來是,哦,想起來了,是母后身邊的太監送的他,那這是……奚景恆一把撩開放下的chuáng幔,不甚熟悉的擺設他卻知道,這是蘇盛錦的寢宮。
奚景恆皺起眉,有些惱,惱太后也惱他自己。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與微雲見面,所以他才溫柔相待,可是,居然是蘇盛錦,母后看重蘇盛錦他懂,怕微雲威脅到蘇盛錦他也懂,可做的這樣明顯還是讓他惱。更惱的是他自己,他剛剛居然一直躺在那兒回味狂野而主動的微雲,不,是蘇盛錦,而且一想到身體居然不自覺發起熱來。
又掃一眼chuáng鋪然後輕哼一聲,蘇盛錦還算識相,早早起身出去順便還把chuáng鋪收拾gān淨,連枕頭都擺得離他的有了些距離,奚景恆一想,這才是蘇盛錦的xing格,那昨晚是夢?
奚景恆糾結著這些問題起身,一直到淨完面走出臨華殿都沒見到蘇盛錦,奚景恆的心放下了。只是,一整天,他腦子裡都會有意無意想起,然後又惱,晚上去了安美人殿裡。
安美人溫軟柔媚,像一隻無害的白兔,她伺候他沐浴,在為他擦背的時候輕輕“呀”了一聲,表qíng奇怪,想了會兒臉又紅了,手指輕輕划過他的背,用有些醋意的語氣說:“王上今晚是來找妾身聊天麼?”
奚景恆頓時猜到她在自己背上看到了什麼,難怪今天總覺得後背有些熱熱的,蘇盛錦那個女人……奚景恆又有些惱,也不沐浴了,就那麼濕淋淋的出浴橫抱起安美人走向粉色的大chuáng,順手放下chuáng幔……
☆、第六章
臨華殿裡,蘇盛錦正在沐浴,晏璃在旁嘴角的笑意就沒停。蘇盛錦臉上掛不住讓她把嘴巴閉上。
沒來,蘇盛錦有些失望,這樣都留不住丈夫她也太失敗了,今日在壽安宮見到,雖只是錯身而過但她清楚看到他看過來的時候滿臉的yīn鷙。
安寢的時候,蘇盛錦有些心急,子嗣無望,寵妃入宮,她還有什麼希望?活著的時候頂著后冠然後死了后冠變成一座冰冷的牌位……
蘇盛錦輾轉反側,她總不好拉下臉去求太后吧。想了半宿,蘇盛錦還是沒想到兩全其美的方法索xing放棄側身睡了。第二天一早去請安,蘇盛錦敏感的感覺到妃子們詭異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怎麼,她這個備受冷落的王后受了雨露是個笑談麼?蘇盛錦心裡惱,臉上卻平靜無波,回到臨華殿立刻讓晏璃去給她打聽流言。
晏璃來回話的時候滿臉的不自在和氣憤:“他們說,說王后,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