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幾個?”
“屬下這一邊幾乎全部折損,只餘三人,幸好再沒有遇到埋伏,霍王后也已平安回府。”
奚琲湛思考了一下命那侍衛回去上藥,自己匆匆回東宮卻路遇他的六弟晉王,晉王一臉得意之色給奚琲湛請安,看著那張漂亮的桃花臉奚琲湛冷笑一聲:“老六,你忘了本宮的話,看來只有掉了腦袋才能長記xing。”
晉王掩嘴笑了:“太子哥哥的金玉良言臣弟刻骨銘心片刻不敢忘,怎敢還打您心愛女人的主意,這一番可不是臣弟做的,不如您去問問皇后娘娘?您這一回又攔了皇后娘娘行事,想必她老人家氣得不輕呢。臣弟告退。”
奚琲湛懶得理他,此時他有要緊事要做,回到東宮換了方便夜行黑衣,不顧元寶怨念的眼神待天黑便越牆離宮而去。
雖無事,畢竟受了傷,想必心裡惱得很。
熟門熟路的霍王府中仍舊一派死寂,來到蘇盛錦屋前,裡面雖燃著燭火,卻半點動靜也無,奚琲湛仍舊施了舊手段進房來,chuī熄燭火,只見chuáng上靜臥著蘇盛錦,躡手躡腳剛到chuáng邊坐下,只見chuáng上人猛然坐起,手上仍舊是上回那把青泉劍,也那樣直直指著他:“混蛋,你還敢來!”
聲音哽咽,卻固執的不肯哭出來。
奚琲湛輕聲問她哪裡受了傷,蘇盛錦不知哪裡拿來的火摺子打開,借著那一點點光,奚琲湛看清她臉上貼著的慘白藥布,上面還滲著一道血痕,加之她大概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有些嚇人。奚琲湛愣了下輕笑推開劍上前將仍恨恨看著他的人抱在懷中道:“不醜,一點兒也不醜。我給你尋最好的藥膏很快就好了。”
“不許再靠近我!”懷中的人死命掙扎。
奚琲湛將頭放在她肩上,輕輕拍著她的背:“知道你害怕,別怕,那些害你的糟心東西我很快都收拾gān淨了,早早娶你進門,再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不稀罕!滾開。”懷中的人甚至狠狠一口咬在他肩頭。
“好好好,我滾,你彆氣,氣得傷口長不好就變成醜八怪了。”奚琲湛仍舊嬉皮笑臉放開了她,又叮囑兩句才小心離去。
重新靠臥在chuáng頭的人神qíng複雜。
☆、第三十四章
胖元寶小心等到半夜才見他主子回來,只是那一臉恐怖表qíng嚇得他也不敢搭言,只見奚琲湛胡亂扯下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又扔了一根蠟燭,眼看著衣服慢慢起火燃燒,元寶小心看著不敢問,直到奚琲湛讓他傳燕楚來元寶才知事qíng好像鬧大了,奚琲湛很少動用暗衛,去了一趟霍王府便大動肝火,難道那位王后奄奄一息了?
不敢多問,元寶忙去了,待燕楚來,元寶就關了門在殿外仔細守著。
不會他主子要用暗衛直接gān掉晉王吧?那可如何收場喲?畢竟是皇上寵愛的皇子不可能說死就死了的。
一炷香的工夫,燕楚鬼一樣離去,元寶挪動肥胖的身子進得殿來,地上的衣物已燒成灰燼,黑黑的一團冒著細細的煙,元寶蹭過去站在奚琲湛身邊殷勤的倒了熱茶奉上,也不言語。
“備水,多多的放玫瑰花。”說著還抬袖聞聞,一臉嫌棄模樣。
元寶不懷好意的想:不會是那位貞烈王后準備了阿堵物潑了他主子吧?
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那麼一股子似有若無的臭味,於是元寶也稍有些嫌棄的表qíng去吩咐備水了,足足放了兩斤玫瑰,幾乎變成一鍋玫瑰湯。
蘇盛錦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時候晏璃剛被帶到她面前時的樣子,小小的瘦瘦的,不如巴掌大的小臉上眼睛占了一半兒,像小兔子似的看著她,小兔子似的晏璃怯生生的一步步向她走來,身量和樣貌也一步步變化著,待走到她面前已是十幾年後的模樣,表qíng也不再是兔子模樣,而是兇狠如láng,手裡還多了一把尖刀,一言不發向她刺來,一嚇,蘇盛錦就醒了。
醒了才發現眼前漆黑一片,而且冷得徹骨。
冬日的寒風呼號刮著,如鬼怪怪叫著從地獄衝出危害人間,摸摸身下,冰涼的土地,似乎有了些力氣,蘇盛錦掙扎坐起,頭沉得厲害,昨晚發生的事慢慢回想起來。
那會兒她也夢見兔子似的小時候的晏璃,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晏璃熟悉的聲音。
“醒醒。”聲音清晰了,臉上還有涼涼的感覺,瞬間激得蘇盛錦睜開了眼。
眼前這件衣服很熟悉,是自己常穿的那套雨過天青襦裙,這個人此時正背過身去洗帕子,蘇盛錦還能瞧見她頭上的飾品,也很熟,是她近日守喪所戴的銀飾,恍惚間,蘇盛錦真以為自己是靈魂出竅了。
那人回過身,滿臉的哀傷,蘇盛錦吃驚的不能自已。
難道她竟真一覺睡到靈魂出竅?眼前的可不就是她自己?
“你醒了,小姐。”眼前與自己有著同樣容貌的人開口說話,聲音很像晏璃。
“你是,晏璃?你沒死?”晏璃沒死她不會太驚訝,畢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