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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崇徽宮,玉息盛錦出了一身薄汗,又去泡了會澡,奚琲湛被隔絕在外等著,胖元寶躡手躡腳過去請旨是否在皇后宮裡安寢,奚琲湛咬牙:“你的規矩記到狗肚子了了?”

胖元寶委屈答道:“娘娘不是玉體違和麼,也侍不了寢……”

奚琲湛作勢要一腳踹過去:“朕是那種好色之徒嗎!”

胖元寶默默的從袖中拿出一面菱形小西洋鏡恭敬的擺到奚琲湛面前,奚琲湛湊過去瞧了一眼,結結實實的一腳踹了過去,胖元寶淚眼朦朧退下了,一邊還抹淚:您自己一副猴急的表qíng踹我gān嘛!

玉息盛錦洗好澡出來,渾身真是半點力氣也無,懶歪歪的在chuáng上躺下,奚琲湛自動自覺在chuáng里躺好,鼻端是混合著皂角和薔薇花的香味,讓人浮想聯翩還有點心猿意馬。

生病也攔不住的女人真是拗得沒救了,他得趕緊另想個法子。

☆、第四十六章

睡到半夜,沉睡的玉息盛錦被一陣悶咳聲吵醒,抬眼皮一看,奚琲湛正坐著,手捂著嘴猛咳。

“你生病了?”

“啊,吵到你了,盛錦,我忽然有些胸悶,無礙,無礙,你睡吧。”奚琲湛忽然做的這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真像yù蓋彌彰啊。

玉息盛錦坐起招呼宮女:“你們皇上病了,給他找太醫來。”

雖這位皇后昨天剛冊封,但宮女們已經習慣她“你們皇上”這種十分見外的稱呼了,於是見怪不怪應諾而去。

太醫一來,原來還能隔著內外殿之間懸掛的珠簾跟玉息盛錦聊聊天的奚琲湛忽然就渾身抽了骨頭一樣癱軟臉色發白,軟軟的靠在外間羅漢chuáng上,一手放在胸口,氣息也紊亂起來,中年太醫臉上疑惑漸重:“皇上何時開始出現這症狀?之前可有徵兆?”

奚琲湛聲細如蚊蚋回答:“朕睡到半夜,忽覺胸口沉悶喘不過氣,然後就咳了起來,頭也暈得厲害,身上乏力,太醫,朕是不是大限將至?”

果然是裝的!

原本坐著,聽奚琲湛這麼一說玉息盛錦就放心躺下了,聽太醫繼續說著皇上脈象平穩,中氣旺盛,此症實在蹊蹺啊!

奚琲湛就厚顏無恥的說,大約是心病,皇后今日中暑,朕心急如焚,大概就上了火……

太醫就無語了。

玉息盛錦抵不住困意睡去,是以沒看到奚琲湛神清氣慡在外殿吩咐宮女太監將他的鋪蓋挪到羅漢chuáng上,不能傳染了皇后云云。

玉息盛錦早上一睜眼,看旁邊被子少了一chuáng,枕頭也沒了一個,想起奚琲湛昨晚得了“急症”還是“心病”,她知道自己今天決計是走不成的。

成親兩日,皇上大病,作為皇后此時拔腿就走會被千夫所指,這不就是奚琲湛的意圖嗎?她暫且瞧瞧他這花樣耍到什麼時候!

崇徽宮病倒了兩位,裡間一個外間一個的養病,大臣不得見,妃子也不得見,以至於不出三天,已有不好傳言在宮中飄散開。

大臣說:皇上如此不知節制,有違祖宗規矩,不行,老夫要上摺子提醒皇上,女色可誤國啊!

大臣內眷們說:你們瞧見沒,這個也叫盛錦,長得也像那個,我看,沒準兒當初就是皇上和蘇盛錦的詐死之計,可憐了霍王,被戴了這麼大頂綠帽子……

太醫說:老夫自小學醫,解過無數疑難雜症,皇上的病……(笑而不語)。

太監宮女說:皇上怎麼病了還能吃能喝的?剛還進了一隻炙烤羊腿!(笑而不語)。

終於輪到玉息盛錦了,她淡著張臉,看著奚琲湛說道:“你還打算病多久?”

奚琲湛心滿意足放下漱口的茶盞,挖挖耳朵,不在意的答道:“按規矩,皇帝大婚之後,皇帝要和皇后同房一個月。”

玉息盛錦“當”的放下茶杯,離席。

玉息盛錦不過熱得中暑,避開炎熱再進些下火的藥也就好了,況且玉息盛錦本就不是嬌貴身子,很快好了七七八八,奚琲湛那位紅光滿面的皇帝爺每天除了吃飯、出恭就賴在chuáng上翹著腿,若寧琥珀等來探便立時能變出一張白臉氣若遊絲,好像活不得幾日似的。

奚麟和普蘭是小孩子,眼見過兩次便奇怪,奇了怪就問人,一問人大家就都知道了,奚琲湛在裝病。

可誰也不敢到奚琲湛面前戳穿。

此時,用過晚膳,奚琲湛jīng神好,慫恿玉息盛錦下棋,玉息盛錦斜眼瞧瞧他,大病未愈,還是洗洗睡吧!

奚琲湛一骨碌坐起:“朕難得此時jīng神好了些,盛錦你陪朕下下棋可好?”還一邊忙不迭吩咐太監去擺好棋。

宮女太監立著,聽著,覷著,玉息盛錦一想,漫漫長夜,睡那麼早後半夜就要醒的,不如下棋打發打發時間也好,於是兩個坐下對弈。

看著桌上完全不明白的棋盤,玉息盛錦懵了,她自問從小到大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怎竟沒見過這種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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