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奚琲湛從未說過,此時聽他娓娓說來,玉息盛錦一顆心幾乎要擰出酸水來。奚琲湛一直都油嘴滑舌的làngdàng公子樣,她從未想到他可以做到這樣,連寧琥珀都推開,獨獨守著,等著。她,老天這是對她的彌補麼?
“親親盛錦,你是受了什麼神仙點化一夕之間愛上了朕?”
玉息盛錦正沉浸在感動的qíng緒中,忽聽得奚琲湛這一問不覺嘆口氣,奚琲湛這種什麼都要知道的個xing當真不好!
“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玉息盛錦難得耍賴,眼波輕輕一橫,頗帶了些俏皮。
奚琲湛拉她的手一下下輕捏:“天下事還有朕不懂的?你也太小瞧人。”
但這件事,玉息盛錦是不打算說給他聽的,畢竟事到如今她自己也常懷疑那不過是一場奇異的夢。
“你就當我聽了佛語綸音如醍醐灌頂醒悟了,奚琲湛,嗯?”玉息盛錦偎進他懷中,雙臂環住他的頸項,此等大膽行為不止她自己臉上微紅,奚琲湛都雙目圓睜,仿佛受了驚嚇。
不管了!
玉息盛錦湊近些,更湊近些,耳聞某人的氣息開始粗重紊亂,玉息盛錦才蜻蜓點水似的在臉上親了下:“戰事怎麼樣了?”
奚琲湛說:也許朕不是敗在吐蕃和北狄手下,而是被你折磨死。
奚琲湛忙於吐蕃和北狄的戰事,三個小孩子多是跟著玉息盛錦,她能察覺到奚麟的變化,這個皮皮的小孩兒開始正正經經認認真真念書,風雨無阻到御書房去,表qíng嚴肅了不少,除了招娣,對誰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教他念書的老學究大人十分欣慰,在奚琲湛面前把奚麟好生誇獎。
75、
招娣還小又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又不懂事,總是跌跌撞撞到處闖,有天就闖進大正宮去玩躲貓貓了,這還不算,把几上的東西胡亂翻到地上,宮女太監們一邊小心攔著一邊收拾,招娣調皮,撿了個鮮亮明huáng的捲軸就跑,一出殿門就撞進跟在後頭尋來的玉息盛錦身上,見她拿著大正宮的東西,玉息盛錦自然緊張伸手yù拿,小招娣不給,小手又沒多大力氣,一下子就給扯散了,玉息盛錦一下子瞥到上面的字:蘇瑜輔政……欽此。慌忙打開迅速看了一遍之後,玉息盛錦雙手緊緊捏著捲軸,一時間行動言語皆不能。
“娘娘?娘娘……這聖旨,奴婢要拿去擺好……”一個伶俐小太監頭幾乎垂到胸前了,聲如蚊蚋。雖是得寵,可這大正宮的規矩也得守啊。
玉息盛錦將聖旨小心翼翼卷好遞給那小太監:“告訴元寶把這東西燒了,皇上chūn秋正盛,遺詔還用不上。”
小太監唯唯諾諾應了,捧著親爹一樣將聖旨擺放好。
奚琲湛往大正宮而去的時候就見玉息盛錦溫柔的牽著招娣的手迎面走來,奚琲湛親熱的喚一聲“盛錦”只見她抬頭看來,眼神直勾勾的,面無表qíng,奚琲湛迅速回想一遍,近來夫妻和順並沒有齟齬,於是放下心打算哄玉息盛錦開開心。
“是哪個惹了皇后不高興,朕修理他!”
玉息盛錦仍舊那樣直勾勾看著他,看得奚琲湛都有點心虛了她才開口:“算命的說你能活到九十歲吧,現在就寫遺詔六十年後不就化成灰了?我看蘇瑜也不像長命的能再活六十多年的人。”
“都過去了,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招娣,來給父皇抱抱。”奚琲湛一邊說話一邊彎腰去抱招娣,還自稱“父皇”,招娣與他混得大概還熟也就任他高高舉起放在脖子上騎著,一眾太監宮女瞪大了眼,表qíng如見鬼。
看奚琲湛愉快的背影,玉息盛錦無奈搖搖頭笑了,提裙追過去扯住他玉帶:“奚琲湛,吐蕃的戰事怎樣了?要不要再寫一道遺詔,不如讓我和蘇瑜一起輔政吧?”
奚琲湛橫她一眼說道:“朕不會先你而死的,別做夢。”
這一晚,奚琲湛仍舊很晚從大正宮回到崇徽宮,見玉息盛錦一身舒適打扮倚著大迎枕看書,青絲松松束著,垂在一邊,明亮的燭光照在她頭頂形成一個光圈,奚琲湛靜靜看著,也不做聲打擾她。
“被你盯得都看不下去了!”玉息盛錦語氣嗔怪著輕輕合上書,一邊慢條斯理起身。
奚琲湛覺得渾身一陣蘇麻,這可是蘇二,何時聽她用這種語氣說過話?這可不是要人的命?眼看她輕移腳步走過來,一舉一動都帶著醉人的香氣似的,奚琲湛笑眯眯看她走過來在他面前定定站住,微微揚著頭看他,目光堅定而專一。
好像不做點什麼很是làng費這氛圍,奚琲湛便順從心意伸手攬住玉息盛錦的纖纖細腰將她扣在懷裡,緩緩低下頭,眼看誘人紅唇就在眼前,冷不防一隻有些微涼的手橫cha進來阻擋了他的動作。
“已過子時,明早還要上朝,你還是洗洗睡吧。”
奚琲湛特別不滿意,玉息盛錦總是很會破壞氣氛,就算局勢緊迫,讓他先逞逞“口舌”之快怎麼了?玉息盛錦想逃,奚琲湛稍一用力就把她重新拉回懷中:“洗洗,睡哪個?”嘴下毫不留qíng,手也片刻不閒,玉息盛錦本就是在寢宮中穿得輕薄,很是方便某些人的手遊蛇一般行進直到開始攻城略地。
“奚、唔、琲……”
“睡好再洗吧……”
“無、恥!”
“朕最喜歡跟你耍流氓!”
奚琲湛這一覺睡得很沉,玉息盛錦起身出得寢宮時元寶正弓著身子抬著胳膊yù推門,見她出來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