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琲湛總是有本事把不登大雅之堂的話題堂而皇之理直氣壯的說出口,玉息盛錦跟他比不了,登時紅了臉:“下流。”
“上流的話那是吐了,自然要下.流才能紓解。”
越來越不堪聽,玉息盛錦使勁一拽裙子,走了。
奚琲湛當然是鬧著玩,趕緊爬起來,拍拍衣服上的雪仍舊笑嘻嘻跟著玉息盛錦,剛邁進大正門,就見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過來,直直撲到兩人腳下,上氣不接下氣回稟道:“皇上,娘娘,二殿下和五公主不知怎麼,忽然壞起肚子來……”
83、
歷來宮闈,皇子皇女的病都非同小可,常會引發猜忌和yīn謀,在疾步會崇徽宮的路上,玉息盛錦心裡也是存了猜疑的,可回到寢宮,聽宮女太監說了經過,玉息盛錦有些哭笑不得,自從雙胞胎出生,原本最小的永寧立刻生出了一種自己是大姐姐的責任感,才三歲的她覺得愛護弟弟妹妹就要把自己最心愛的糕點和他們分享,於是就……
好在太醫看過之後也並無大礙,永寧躲在奚琲湛身後,手緊緊攥著他的袍子,悄聲說道:“父皇,我錯了。”
奚琲湛一向愛女心切,因兩個小不點無事所以不忍心責怪,雨過天晴。兩個小嬰兒又拉了兩回肚子安生了,小肚子喝得飽飽的睡了,仔細叮囑好宮人,玉息盛錦才得以喘息歇一會兒,奚琲湛緊挨她坐下給她捏肩膀,不輕不重的力道很舒服,舒服得她眯起眼睛都要睡著了。
“沒良心的!”她聽見奚琲湛在嘀咕。不理他。
可有些人你是沒法不理他的,奚琲湛正屬此類,他那兩隻手漸漸就不安分起來,緩緩的一寸寸的下移,手臂也一點點收緊,在掌握了柔軟高地之後把玉息盛錦也成功的抱緊在懷裡,他的氣息失了條理,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你看,孩子們都吃飽喝足睡了,是不是也該喂喂朕了……”
早先的一點困意都被奚琲湛點的火給燒沒了,靠在他懷裡,聽他這樣哀怨的語氣,玉息盛錦又忍不住想笑,輕輕握住奚琲湛不老實的手:“不行。”
某人呻.吟一聲:“為什麼?”
玉息盛錦搬開他的手起身,拽拽衣服道:“你吃東西難道都不洗?”
“很可口的朕不挑洗沒洗!”奚琲湛急於表明態度。
“我挑!”
高高的浴桶里,玉息盛錦舒舒服服泡在玫瑰花瓣中,猜著奚琲湛此時應該已急不可耐在chuáng上躺好就忍不住想笑,讓他多等會兒好了。閉目養神中聽到紗簾窸窸窣窣響了,以為是宮女拿浴巾和衣服進來因此玉息盛錦也沒在意,沒一會兒,玉息盛錦便因為被定定看著的壓迫感睜開眼。
浴桶沿上那張“我就是來偷香”的臉可不是奚琲湛?在她的盯視下,某人泰然自若一步步走上通向浴桶的梯子,把光.luǒ的身體一點點展現在玉息盛錦眼前。雖然浴桶不小,可擠兩個人還是不自在,尤其那qiáng行跳進來的人還占據了浴桶底的座位,在玉息盛錦不滿的目光中,奚琲湛一把拉她坐下,還衝她微微一笑:“朕忽然想嘗嘗邊洗邊吃的味道,來來來,朕給你洗,朕這祖傳手藝包你滿意……”
熱熱的水洗到溫溫的又洗到涼涼的,奚琲湛不僅施展祖傳手藝還新創了不少,把水折騰得所剩無幾,玉息盛錦也被折騰得渾身無力,奚琲湛還咂吧著嘴表示通體舒泰容光煥發延年益壽萬壽無疆,玉息盛錦此時能做的就是抬起眼皮抹搭他幾眼。
容光煥發的奚琲湛待玉息盛錦睡得沉了輕手輕腳下chuáng去看他那一對寶貝,今日之事雖是永寧弄出的意外,伺候的幾十個人卻都嚇得魂不附體,奚琲湛是要將人砍了的,若非玉息盛錦不想給外人想入非非的機會攔下了,恐怕這些人屍體早已冷硬了,是以,奚琲湛推門進去就見到齊刷刷一堆人守著兩個搖籃,見他來又齊刷刷跪下,半點聲響不敢弄出,奚琲湛又不樂意了,怪她們人多污濁了殿內的空氣,於是瞬間又出去了不少,總算清淨了。
奚琲湛這個看看那個摸摸,輕輕把小兒子的手握在手中輕聲道:“父皇的小龍兒可要平平安安的,是盛錦的指望呢。”
前晚折騰得厲害,第二天玉息盛錦起得稍晚了些,還沒穿戴好就見無憂、安康、永寧一窩蜂的沖了進來,玉息盛錦帶著孩子們用過早膳,可巧今日上書房散的早,奚麟過來請安,卻不見長樂一起回來。
玉息盛錦問了問奚麟近來的功課,奚麟恭敬答了,答過了又問起弟弟妹妹可好了,這一問一答的方式讓所有人都不自在,奚麟自己也知道,於是便稱要到工部看些文書告退。
走出崇徽宮,冷冷的風撲在臉上,奚麟的目光被遠處走來的一大一小吸引,腳步也隨之停下,是他的父皇和長樂,奚長樂倒退著走在前面,邊說邊比劃著名,他的父皇笑聲都傳到他耳中了。奚麟想起了小時候,他的父皇只有他一個兒子時,他的父皇也會這樣開懷對他,陪他玩鬧,容他任xing撒野,那時候他是父皇唯一的珍寶,他以為那種快活的日子一直會持續、持續……
天空透著明亮的藍,藍得讓人心煩,奚麟緊抿著唇轉身沿廊下走開。轉個彎,和迎面的人差點撞個滿懷,是普蘭,奚麟比普蘭年紀小一些,個頭卻高了不少,兩個人從小打到大,一見之下互相不屑的別開目光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