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稱呼都從“小紫”變成“紫姑娘”了,她真想嗷嗚兩聲撲上去告訴秦九:“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樣。”可她也知道不能,這不僅事關自己的xing命也許還會連累秦九,秦九那麼會睡又沒啥謀生能力的有個王爺當不容易可不能被她毀了,那樣會罪孽深重。
尹冽遣了兩個宮女送她回清芷宮歇著,還特意加了句“一會兒朕去瞧你。”
非要把淺黑抹成深黑,缺德的尹冽——走在路上任君紫心裡給尹冽扎小人。
一團白白的小東西飛奔過來在她腳邊蹭來蹭去,親熱的樣子像是找了失散多年的媽。呃,小ròu球。
“小ròu,你又跑丟了?”蹲下身抱起小ròu球。
“還不放下珍珠?”這聲音聽著就是飛揚跋扈,不用想肯定是淑妃宮裡的,跟他們主子引領著尖酸刻薄路線cháo流。再一次任君紫默默想著,你也就配做個小老婆,瞧瞧人家皇后的氣場。
放下就放下唄,啥大不了的,不就是條小狗嗎誰沒有啊,她還有條汪汪田園狗呢。
那宮女抱走了小ròu球還不忘擠兌任君紫:“珍珠,你是女狗要找男狗玩,可別找那男不男女不女的。”
與人斗後患無窮。況且她現在沒心qíng,想到秦九是個王爺她就鬱悶。
坐在清芷宮後的青石上任君紫拿著一把小石子扔啊扔,鬱悶鬱悶!為啥是個王爺呢?左看右看也不像個當王爺的料啊。
“你要學jīng衛填海?”尹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我不玩了,我不給你當妃子了。”任君紫說道,歪頭看尹冽:“要不你讓我回去養狗養豬的都行……”
“養狗養豬都不願意伺候朕,你是在暗指朕豬狗不如嗎?”尹冽輕笑在她身邊坐下。
大哥,原來你也恁地有才啊。
“我怕惹禍,我姐姐們說我不去惹禍禍都要來惹我,聽說當妃子是個危險的活兒,有命當沒命享,還聽說有被填井的有被吊死的還有一屍兩命的。我這人吧,別看我看著有點聰明,其實特別笨,玩不來這些心思,你也不想我為了二兩多的銀子被填井了吧?”任君紫說道。
“有人說你看著聰明?誰這麼不會看人。你就是那種看著就讓人想騙的。”尹冽毫不留qíng。
“所以您閒著無聊也來騙哦。”任君紫說道,尋思著怎麼把話題扯到秦九身上去,結果話出口還真是生硬的一句轉折:“秦王很年輕啊,我以為是老頭子呢。”
“你不是見著了十一皇叔?笨著想十七叔也不會老到哪裡去。”尹冽笑笑:“覺得十七叔比十一叔如何?”
“笨想都知道十七比十一年輕。”任君紫說道,唉,真想問問那麼大歲數的王爺到底有沒有結婚?以前送他到的那個小胡同看著也不像王爺府啊,難道是外宅用來養小的?
把這個齷齪的想法甩頭腦海,不對,這是對秦先生的侮rǔ。
尹冽笑了:“敢拿朕的話噎朕,討打。哦,對了,東西已準備好了,明日朕帶你去侯爺府認爺爺。”
這話聽著咋那麼彆扭,都沒有認祖宗好聽。
任君紫想打聽的事兒愣是憋在了肚子裡沒敢問尹冽,怕給秦九添麻煩。
看著眼前宮女捧著的華麗衣衫任君紫去摸了摸又縮回手,漂亮是漂亮,可喜歡歸喜歡,她這個氣質估計襯不出來,大概穿了會像小丑,還是樸素點粗糙點的適合她,還好進宮的時候任家姐姐給她帶了衣服,翻了穿上順眼多了,果然啥馬就得配啥鞍。
尹冽也是一身常服,見了她這打扮先是皺眉後是瞭然:“你對自己看得倒准。”
“謝謝,這是自知之明。”任君紫小聲說道。
進了侯爺府赫然發現秦九也在,正陪著老侯爺談天說話呢,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任君紫沒有片刻的停留。
任君紫此刻很想跑走,榆木腦袋的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若認了老侯爺她就是“秦王爺”的晚輩了,那……不倫啊。鬧心中。
不知道現在內急遁突發疾病遁有沒有用……正思考著哪種方法bī真呢只聽老侯爺正夸自己:“這丫頭好,不花里胡哨的,看著gān淨。”
她倒是想花里胡哨來著,怕被你們笑。
“認親”的過程極順利,當任君紫喊出那一聲“爺爺”的時候她這腦袋居然也忽然想起句詩“從此蕭郎是路人”。
呃,貌似也算不上。
怕啥來啥,老侯爺說從他這裡論起來讓她叫秦九舅舅。
噗,舅舅和叔叔也沒差啥,都是平級,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任君紫彆扭著叫了聲舅舅,差點咬著自己舌頭。
一聲爺爺不能白叫,況且有送的自然也有回的,除了包綢子裹緞子的那些老侯爺私下裡給了她一塊玉佩,說是當年征戰西北無意中得來的,連孫女凌翦雪要了幾次都沒捨得給,如今收了gān孫女,為了不偏不倚便把這個送她。
那玉佩造型十分别致,看著很有滄桑的味道,連她這水平的都看得出是件極好的東西:“謝爺爺厚愛。”
這下子好了,脖子上掛個王爺的全部身家,腰上系個價值連城的玉佩,她這才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