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把那盒子毀了呢?”男人問。
“哼,那盒子要是那麼容易毀你以為老妖婆會等到現在嗎?況且,不把裡面的遺詔徹底毀掉她是不會放心的。”女人說道。
任君紫一驚,遺詔……難道是事關景王繼位的遺詔?
如此說來,那秦九給她的那把“全部身家”的鑰匙——全部身家,難道竟是指天下?
心跳瞬間劇烈的跳動,似乎要跳出胸腔。起身想走卻不慎踩斷了一截枯木發出了清脆的“啪”的一聲。
沒來得及害怕,任君紫蹭地匍匐在地還哎呦哎呦地慘叫:“臭滾滾你再跑,唉喲,摔死我了。”
亭子內沒了動靜,任君紫邊哎呦叫著邊故意做了瘸腿的樣子慢慢走遠,邊走邊喊著“滾滾……”
想當然,她的聲音是傳不回清芷宮那隻正酣睡的小狗耳朵里的。
任君紫沒敢回頭看亭子,怕呀,電視裡演的接下來可都是血腥的殺人滅口了。
拍拍胸口,真險。
到了殿門口有兩個小太監正東張西望,見她來了便笑成了一朵花“娘娘,皇上等著您用晚膳呢。”
又驚又嚇的哪有心qíng吃啊?捧著飯碗任君紫勉qiáng吃了些青菜。
“朕特意讓御廚做了些鹿ròu,不吃?”尹冽說道。
“最近吃素了。”任君紫說著吃素夾了塊ròu放進嘴裡,味道不錯,可是也不能平復她狂跳的心臟。
尹冽笑笑,繼續吃他的青菜蘑菇之類。
“臉上怎麼沾了灰?又帶著你的白小黑、黑小白哪兒瘋去了?”尹冽問道。
“摔的,我看宮裡的路也得整修一下了,有的地方都不平整了。”任君紫說道。
“能走就湊活走吧,這裡不好走就走好走的,笨,非得走那不平整的。”尹冽說道。
守財奴,賺那麼多錢連自己家都捨不得好好裝修。
依舊站著值班,任君紫仍在惴惴不安,不過怕的不是被殺人滅口了而是那把鑰匙,她居然把“皇位”那麼大件事給隨便擱在樑上了,老天爺,但願那東西還在。
想著鑰匙自然會想到秦九,自然也會想到秦九把這麼貴重的jiāo給她的用意。他給了她鑰匙沒多久她就被尹冽弄進宮裡了,當時只覺得尹冽一時閒得發慌調戲民間女子,現在如果還那麼想她就比豬都笨了。
偷看一眼尹冽他正專心看奏摺,這麼執著於奏摺的皇帝怎麼捨得làng費那麼多時間去調戲她一個其貌不揚哪裡都不出彩的人呢。
不想往壞里想,可是不能不想:其實,他們都是利用她的吧?只是為何會挑上她?她這麼笨的人當棋子都當不好的。
“gān什麼一臉委屈相?誰欺負你了?”尹冽忽然問道。
“你……你欺負我。”任君紫說道。
“嗯?還好意思說,是誰把朕推水裡染了風寒的?”尹冽說道。
任君紫翻個白眼,她怎麼沒推別人下水?真是,自己長個包子樣就別怪狗跟著……呃,不對,長個欠扁的長相就別怪被推下水。
“回去吧,無jīng打采的,看起來倒比朕還像大病初癒的。”尹冽發了善心,當然,也可能是不想見任君紫那臉憋屈相。
慢慢往清芷宮磨蹭,心裡怎麼都不舒服。被兩隻滾滾膩著任君紫忽然覺得自己跟滾滾是一樣的,說白了,都是被人利用著,只不過滾滾是用來取樂,她呢?
唉,悲哀。
支開人任君紫偷偷來到殿外想把那鑰匙拿下來。
好在,鑰匙還在,只是落了些灰塵。
不管是不是利用她,這東西是秦九的還是還給他好了。
爬回chuáng上放下chuáng幔,任君紫輾轉反側睡不著,無法將那個愛睡覺很溫和的秦九想像成頗有城府又有野心要奪皇位的人。
他說過:這鑰匙誰愛要就讓他拿去。
是不是說他其實不想要這個皇位的,難不成是讓她把這個帶進宮裡jiāo給某些想要它的人?可是想要它的人,大概只有尹冽和太皇太后了。
可是,她若jiāo了老妖婆會放過她嗎?
況且,秦九是真心讓她jiāo嗎?
煩,真煩,猜不透人心真煩。
大概是因為天太冷,小熊貓初來乍到還有些水土不服,所以這幾天有些蔫蔫的,任君紫便每日跟著蜀地來的“護士”小心地照顧著,生怕它們有點閃失。
隨著尹冽去給老妖婆請安,兩個老妖婆說尹冽這次病癒全靠上天和祖先庇佑,所以讓他去祭天祭祖。
任君紫在後面撇嘴,看來以後誰病了都扔去對這老天爺和祖宗牌位嚎叫好了。真是沒常識。暫不提她這個護士是多麼的任勞任怨吃苦受累,那些個白鬍子花花的老太醫們也折騰得夠嗆啊,結果,都歸功給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