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了,你和林琳非扶著我點兒我就行。”盛夏說道。這個,雖然現代社會不講究啥男女授受不親的,可畢竟“使君有婦”的——萬一造成人家內部矛盾罪過就大了。
“別逞能了,走吧!”肖青蹲下:“快點啊,延遲一分鐘你腳可就多了一分終身殘掉的可能。”
方愚她們都勸著,盛夏一咬牙,拼了。
既然有人送她去,教官便不許多人跟隨了,只肖青背著她去醫院,行李卷麼早已經扔給男同學幫忙了。
大熱的天背著一個大活人行進著實很累,沒一會兒盛夏就看見肖青頭髮里流出來順著脖頸流進衣領的汗了。
“肖大帥,歇一會兒吧。”盛夏有點不好意思,非親非故的,對肖青來說這不是飛來的五指山壓頂麼?
“我歇一會兒你可能就一輩子一米五一米六了。”肖青說著也不停。
“謝謝啊,等回頭我請你吃飯。”盛夏說道,他們老家的風俗。
“到時候我宰你你可別哭著喊著的。”肖青說道。
“沒問題,我會找個我請得起的地方的。”盛夏說道。她請不起小南國,南國小吃店她還是請得起的,肖青敞開了肚皮甩開膀子兩百塊也夠了。
校醫院不很遠——穿個對角線就到了,這一路上兩人受了不少目光的洗禮。
隱隱還聽到“現在的新生真開放……”之類的評語。盛夏鬱悶,她腳面子受傷了就能被上升到人品的高度,真是……啥也不說了,他大爺的。
進了醫院,肖青把她放下等著,自己跑去掛號然後又背她上了四樓,大夫捏了捏她的腳面又問了受傷的經過大筆一揮“X光”,無奈,肖青又是一陣折騰,總算拍了片子要一個小時能取,好麼,又沒有連班醫生只能下午來取了。
“肖大帥,不好意思,大熱天的麻煩你。”盛夏現在委實是不好意思了。
“沒事,到時候我宰你更理直氣壯!等會兒,我去買東東西吃。”肖青轉身走了。
盛夏這才想到一個問題,她身上就兩百塊,看病好像不夠……
醫院的走廊上此時就坐著盛夏一個人,手裡攥著電話想了想還是沒打給林放,她都大學了不能像小時候啥事都指著哥哥。
肖青拎著一堆漢堡可樂回來的時候就見小個子盛夏坐在走廊椅子上,低著頭,手裡拿著電話,那寬鬆迷彩顯得有點大,她顯得有點瘦小,軍帽在一邊放著,短髮都掖到了後面,露出了小巧的耳朵。
吃著漢堡盛夏說:“肖大帥,兩百塊不夠看病吧?”
“感冒大概夠了,骨折肯定不夠。”肖青說道。
“烏鴉嘴,誰說我骨折了。”盛夏說道。
“不用擔心,我有錢。”肖青說道,幾口就解決掉了一個:“兩個漢堡夠你吃不?”
“夠了。一個就夠了,我還不餓呢。”盛夏說道。
“嘁!甭跟我裝,你那食量還充什麼麻雀胃?吃吧,我不會告訴外人的。”肖青笑著說道。
“好,夠哥們!”盛夏說道。
好不容易下午一點半大夫們上班了,肖青去拿了X光片子回來又看看她的腳:“很不幸地,我覺得你骨折了。”
“少冒充專業人士。”盛夏說道。骨折,打石膏,她的腳還不捂爛掉。
“難不成你的骨頭長得特殊?都帶fèng隙的?”肖青抽出片子給她看。沒吃過豬ròu還沒聽過豬ròu漲價麼?就是她這麼業餘的也知道問題不小了。
盛夏下意識冒出一句“他大爺的,不會這麼倒霉吧!”
“誰大爺也沒用。”肖青扶著她進去找醫生,醫生看了一眼片子就放下了。
“跑步跑傷的?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跑步用那麼大力gān什麼?昨天傷的你今天還拉練什麼呀?”醫生先不開方下藥先把她訓了頓。
“是是是,我這不是逞能麼。”盛夏說道,罵要是管用還要大夫gān啥,罵不好就快開藥,敢qíng疼得不是你!
年輕的醫生笑了:“輕微骨折,沒太大的問題,回去記得每天熱敷三次,再配合口服、外敷的藥,不能負重注意彆扭到,一個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以後注意別從高處往下跳,容易傷。”
誰沒事總想不開從高處往下跳啊……不過嘴上還是附和著:“是是,我知道了。謝謝大夫。”
肖青去jiāo款拿藥,扔了盛夏在大廳里坐著,剛才水喝多了此時有點內急,轉頭看看,不遠處就是衛生間,肖青估計得等會才能排到她先方便一下。
左腳疼便只好右腳用力,弄得她像個小兒麻痹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總算蹦到了洗手間。正酣暢淋漓時電話響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這誰啊?
接了只聽一句:“跑哪兒去了你?”
“方便!”盛夏說道。
“就你那腿腳還方便?快點,在哪兒呢?”肖青問道。
盛夏滿頭汗:“肖大帥,面朝大門往左看,走廊的盡頭有個房間看到牌子上三個字沒有?”
那邊不自然地笑了一聲:“快點。”
盛夏說讓肖青扶著她點到大門口打車就行,肖青說就她這腿腳走到門口都得晚上了,於是便在炎炎午後背著盛夏往門口走,新校區的樹還不甚高大,灑下不了多少yīn涼,所以雖隔著一層迷彩服仍烤得ròu疼,盛夏趴在肖青背上,手裡拎著塑膠袋子搭在他肩頭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