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啦!再說,不過是嘗一嘗嘛!”岳見棠笑著說道。
“也對。”寶兒笑著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啦!”夾了一個鴨肫細細咀嚼,“唔,果然不是chuī出來的。”
“當然了,金陵的鴨饌和雲錦齊名呢!”岳見柔笑著說道。
邊吃邊說邊喝酒,一頓飯直吃了一個時辰。不過看看那些菜,都不過是略略動了動。
“接下來gān什麼?游湖還是喝茶聽書?”岳見棠眼珠在寶兒和妹妹之間轉來轉去。
“喝茶聽書!”兩人倒是有默契。
“讓我想想,好,我們去綠柳茶居,正好在秦淮河畔,晚上也方便。”岳見棠說道。
三個人便結了帳往秦淮河畔信步走來。
綠柳茶居里雖然不是人頭攢動,但是也沒有什麼空位,還好窗邊有一張空桌,茶倌引著她們坐了,殷勤地問道:“請位幾位今兒要喝什麼茶?”
“和昨兒一樣!”寶兒笑著說道。看到茶倌愣了一下,才笑著說道:“問她們兩位吧,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了。”
“陳少爺,你不喝茶的嗎?”岳見棠故意沉了嗓音說道。
“不愛喝清茶。”寶兒說道。
“這位客官,小店只有清茶,真是對不住您了。”茶倌不好意思賠笑說道。
“所以我說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了。哦,對了,我要山泉水,不要溫的,如果有桂花,放點桂花。”寶兒說道。
“好咧!您二位要喝什麼茶?”茶倌問岳家姐妹。
“雲霧。我們不要大茶壺的,給我另泡。”岳見柔說道。茶倌答應著去了。
不一會兒茶倌端了茶盤過來,一一放好之後恭敬地退出去了。
剛喝了一口,就聽隔了一張桌子的客人正在點茶。
“安化芽茶。”一個好聽的青年聲音。
“這~~~客官實在對不住,小店沒有安化茶。您看我們這裡有龍井、大紅袍、君山銀針~~~~”茶倌恭敬地說道。
“算了,水加桂花。”另一個聲音說道。
岳家姐妹向那邊看了一眼,小聲對寶兒說道:“和你點的一樣哦!”
“說明我有品位!”寶兒笑著喝茶,轉頭去聽說書。
“時間長了,花戀蝶姑娘便對這李公子心生好感,您道為什麼?只因這李公子一派斯文,對花姑娘也不似他人般調笑,倒是有禮的很。花姑娘既生了相隨之心便效那奇女子杜十娘,想出種種考驗的辦法,時間長了見那李公子在自己身上十分捨得花錢,更堅定了相隨之心。眼見科考之期將至,花姑娘便不見這李公子了,只讓他好好考取功名~~~~~~”說書的停下來喝了口茶水。
“原來是這事兒,過了兩年還拿出來講。”岳見棠把玩著茶杯笑著說道。
“哦?實有其事?結局如何?”寶兒問道。
“結局?當代的杜十娘。”岳見棠說道。
寶兒點點頭,輕扯了嘴角。
“花戀蝶是可惜了,正值芳華呢!”岳見柔有些感慨。
“可惜?自找的。跟那個杜十娘一樣。”寶兒輕聲說道。
“為何?”岳家姐妹問道。
“我先問問兩位,這個花戀蝶是什麼樣的人?”寶兒慢慢地喝著水。
“青樓佳人嘍,可惜有眼無珠看錯人了。”岳見棠說道,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了一個俏佳人。”
“沒錯,若實在要說可惜,也就是可惜了那副皮囊了。一個身處青樓十餘年的女子,卻還有眼無珠,怪得了誰?”寶兒看看岳家姐妹。“身有無數金錢卻不早早自贖,仍在煙花中穿梭,說明她不過還是留戀這種眾星捧月的生活。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青chūn要到頭了,所以才想從良,看上姓李的男人,我看大半是指望著做個官太太呢,誰知道押輸了。可能面子上掛不住,也可能是要讓那男人後悔,所以抱著寶貝跳了下去嘍!這種人有什麼可憐?”
“可是,也許她見過的所有男人中就這一個對她最好呢?”岳見柔問道。
“常識——進青樓的男人會有好男人嗎?”寶兒輕笑著反問。
“也是啊,追香逐粉,一副花花腸子,能是什麼好東西!”岳見棠笑著說道。
“所以,我們也不是好東西。”寶兒笑著說道,岳家姐妹愣了一下,馬上笑了,點點頭。
又聽了一會書,看看日頭已慢慢落下去了,幾個人便付了茶錢到秦淮邊信步閒逛。
商量來商量去,岳見棠說如今秦淮河邊最負盛名的青樓是“金陵風月”,去那裡才能看到真正才貌兼備的紅粉佳人,三個人滿臉興奮地去了。
金陵風月果真有大家風度,門口絕對沒有那些濃妝艷抹的三流脂粉,也不掛那種曖昧的燈籠,從門口看還以為是什麼大酒樓之類的呢。端了端肩膀,三個人昂首挺胸進了門,原來裡面也到處是曖昧的粉色,四條樓梯通向樓上,面南那條還連著一個台子,此刻正有歌舞表演。
老鴇笑嘻嘻地迎了上來,“我說三位少爺,最近可是少來了,快請!”
“最近比較忙,這不一有時間就趕來捧您的場啊!”岳見棠打哈哈,她個子高挑,長得英氣,又刻意沉了嗓子,還真像那麼回事。“您看看,給我們找個雅間?”
“哎喲,這位公子啊,這雅間可是早定出去了,您三位要不就委屈委屈在這大廳里,媽媽我呀,給您挑最好的位子。”老鴇臉笑成了jú花。
“哎喲,這麼著,我們就改日定了房間再來吧!”岳見棠笑著說道,轉身y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