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實話嗎,二哥?”寶兒問道。
陳牧雲點頭,眯眼。
“說實話可以不用挨揍嗎?”寶兒又問。
陳牧雲又點頭,眼睛眯得更細。
“那我說了?真說了?”寶兒問道,想了想搖搖頭,“我還是不說比較好。”
“說。”陳牧雲從牙fèng里擠出這個字。
“其實我覺得,二哥,唉~~~”寶兒嘆口氣:“有人肯嫁你你就該偷笑了。”
“那你還熱什麼心哪?”陳牧雲笑著問道。
“唉呀,這個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寶兒笑著說道。“二哥,你也別太悲觀,我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媳婦的,就算杭州城的女孩子都不願意嫁給你,大不了我們辛苦一點,去山溝里給你買一個媳婦啊!”
“辛苦你了,大嫂!”陳牧雲假笑著說道。
“不客氣不客氣,我這個人一向熱心。”寶兒擺擺手說道。
“熱心?熱鬧吧?”陳牧雲哼著說道。
寶兒但笑不語。
吃過飯,寶兒自動自覺地又奔著陳夫人去了,陳夫人跟她嘀嘀咕咕半天,寶兒才不qíng願地拽著陳牧風走了。
第二天晚飯前,龔成一家三口來到了松延院。當時寶兒正吃著陳牧雨買來的豆gān,聽見丫環這麼說,她秀氣的眉毛皺了皺,拽過陳牧雨的袖子擦了擦嘴,說道:“真是影響胃口。”
“顏寶兒,那是我袖子。”陳牧雨咬牙切齒地說道。
“啊?你袖子?小哥,麻煩你下次穿衣服不要和我的手帕一個顏色好不好?”寶兒說道。
“不講理無出其右者——顏寶兒。”陳牧雨說道。寶兒沖他笑了笑,然後理了理頭髮,擺了擺笑容,整了整衣服,看的陳牧雨目瞪口呆。
“龔成見過老夫人。”龔成進來先給陳老夫人請安。龔夫人和龔竹韞也請了安。
“龔大人,快請坐吧!”陳老夫人說道。“龔大人可是為了竹韞的事?”
“正是。已近年關,我和內人也不能再淹留江南,所以還請老夫人定奪。”龔成不軟不硬地說道。
“定奪?龔大人何意?難道顏禾沒說清楚嗎?”陳老夫人看看陳夫人,陳夫人似笑非笑。
“這~~~老夫人,再怎麼說,我龔成是知府之職,又在鑲白旗下,竹韞怎能做小?”龔成說道,看看寶兒:“牧風若娶妾竹韞也不是不開通的人,只要妾室懂規矩就成了。”
寶兒輕笑出聲,見眾人看她,馬上說道:“不好意思,我想起個笑掉牙的笑話。不好意思,龔佳大人您接著說。”
“就算妾室先進門也無所謂,只要以後大小有序、尊卑有禮,竹韞可以不計前嫌。”龔成說道。寶兒看了一眼陳家人,看看他們都是一臉冷笑,自己就笑得更開心,慢條斯理地起身,問道:“龔佳大人,可以問個問題嗎?”
“說。”龔成最看不上的就是這個小丫頭,在婚禮上她瞪那一眼,到現在他想起來還是有點怕,現在看看,這個小丫頭不過就是會哄人、會演戲罷了。
寶兒說了一句什麼,所有人都沒聽懂,因為根本不是漢語。龔成也看她:“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
偶總是心太軟,受不了乃們的蜜語甜言?
鄙視偶自己!
偶決定以後更完文之後堅決不再看第二眼!
嘿嘿!今天比較累,就這麼多鳥~~~~~
將錯就錯嫁了吧正室發威
寶兒笑了,“這麼簡單的都挺不懂啊?您不是旗人嗎?我聽龔佳小姐叫您‘阿瑪’,還以為龔佳大人平日都是說滿語的呢?原來不是啊。那我再說一遍,您是什麼時候入的鑲白旗啊?”
“康熙四十七年。”龔成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說道,口氣里得意洋洋。
寶兒點點頭。“那請問龔佳小姐芳齡幾何?”
“竹韞二十有二。”龔成說道。
寶兒點了點頭,然後又做深思狀。
“二十有二?那麼四十七年的時候龔佳小姐年方十五?”寶兒走到龔竹韞面前,仔細看了看,說道:“龔佳小姐如此貌美,怎麼會被撂了牌子?難道龔佳小姐有什麼難言之疾?”
“你胡說什麼?竹韞哪有什麼毛病。不要血口噴人。”龔夫人厲聲說道。
寶兒笑著點頭,又搖頭:“那我就不懂了,既無毛病怎麼會沒選上啊?”
“這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管。”龔夫人說道。
“龔佳夫人年紀也不小了,說話還如此不經大腦?要說外人——恐怕在這客廳里的人你們姓龔佳的旗人才是外人吧?我可是陳家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長媳。”寶兒笑著說道。
“長媳?來路不明的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龔夫人冷笑。
寶兒搖搖頭,又說了一段什麼。
“又聽不懂是不是?聽不懂就要虛心求教嘛!呵呵,龔佳夫人,不是把爹叫做‘阿瑪’,把娘叫做‘額娘’,把爺爺叫做‘瑪法’,把奶奶叫做‘太太’就是滿人旗人了。漢人入了旗籍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即使是入了上三旗,也不過是內務府包衣而已,何況鑲白旗還是下五旗。我沒記錯的話,龔佳老爺的知府,亦不過是四品官職而已,還是旗人外官,哪裡又高貴了?”寶兒頓了頓:“我顏寶兒雖說來歷不明,但起碼我堂堂正正,不趨炎附勢,沒被父母賣女求榮。陳家富甲一方,jiāo通往來者無不是商賈巨戶、豪門貴族,說實話,一個四品知府的岳父實在稱不上什麼靠山,何況又鞭長莫及。呵呵,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