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寶兒歪著頭。
“嗯。”陳牧風邊答著邊點頭。
“謝謝你,大哥。”寶兒笑著說道。
十四那天晚上,寶兒又煮了奶茶,笑眯眯地端去書房,看到陳牧風喝了,寶兒便開心地笑了。結果沒多一會兒,陳牧風便有些困了,寶兒在他面前揮手,“大哥,你困了呀?”
陳牧風覺得頭很沉,眼睛睜不開,就像是喝了竹韞端給他的茶一樣,忽然心中一動,勉qiáng看向寶兒,眼中有怒意:“你用藥。”
“嗯,是。”寶兒的眼睛裡有眼淚,“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哦!”
“胡鬧!”陳牧風本來應該是冷硬的聲音,現在聽起來也是軟綿綿的。
“大哥,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胡鬧了。我走了就不會胡鬧了。大哥,對不起。”寶兒帶著哭腔的聲音。
“寶兒~~~”陳牧風集中jīng力想提起jīng神。
“我一直喜歡大哥的,可是大哥都不喜歡我,只喜歡竹子。所以我才胡鬧、才欺負竹子。誰知道讓大哥更討厭我。可我還是喜歡大哥,一點兒也不想把大哥讓給竹子。”寶兒的手摸上陳牧風的臉:“我以後不會再喜歡別人了,所以想把自己送給大哥。大哥,你以後就算娶了竹子也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大哥。”
“不要走~~~寶兒~~~”陳牧風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呵呵,大哥,我不要你陪我去看花燈了,否則以後每年的十五我都要很傷心的。寶兒從來都不會傷心的,是不是大哥?”那小手摸摸他的額頭:“大哥啊,以後想起寶兒的時候要笑的好嗎?我想大哥的時候也會笑的,呵呵,好嗎,大哥?”
陳牧風終於皺著眉頭沉沉睡去。
陳牧風一直在做夢,夢裡面寶兒一直在哭一直在跟他說話,他想動可是沒有力氣~~~~~
終於,過了許久,陳牧風費力的睜開眼睛。是書房,猛然想起寶兒,陳牧風心下一震,寶兒~~~~
站起身衝出來,經過書桌的時候發現上面擺著好幾封信,分別是給陳家每一個人的,拿起給自己的那封,撕開封口,拿出信紙,只有短短的兩行:大哥,我遵守諾言消失了,祝你幸福快樂一輩子。元宵節就不用你陪我看燈了,給你省錢。寶兒(糙)。紙上似乎有水漬,陳牧風把那信紙揉成團攥在手心裡。
走了,她真得走了~~~~
陳牧風糙糙穿好衣服去了臥房,丫環們見到他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大少奶奶呢?”陳牧風掃了一眼房間,沒有寶兒,走到榻邊,枕頭也不見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不是和您一起嗎?昨天晚上大少奶奶特意過來拿了枕頭,說今天要晚起,讓奴婢們不要打擾。”小融戰戰兢兢地說道。
陳牧風一拳打在門框上,窗戶都跟著顫了顫。
“牧風~~~”龔竹韞的聲音。陳牧風沒聽見一樣轉身出去了,他一路往松延院來了,進了松延院只見家人正在吃早飯。
“牧風啊,今兒怎麼才起呀?還以為你出去了呢。”陳夫人皺眉問道,長子晚起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娘,寶兒呢?”陳牧風問道,懷著一絲希望。
“沒見哪!昨兒和我說這些天陪你看書困得很,今晚上還要去看花燈,所以今天打算晚起。怎麼了?”陳夫人問道,想了想:“陳牧風,你昨天睡哪了?是不是~~~~”
“娘,寶兒走了。”陳牧風緩緩地說道。寶兒早已算計好了要走了,所有的事她都想好了,自己偷偷走了。
“胡說什麼?好好地她上哪去啊?”陳夫人嗔道。
陳牧風把那幾封信放到桌上,“寶兒留下的。”然後自己頹然地坐到椅子上,滿腦袋都是寶兒淚汪汪的眼睛。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拆了信,看完之後就哭了。
“這怎麼辦哪?寶兒怎麼說走就走了~~~不是說等她爺爺來嗎?怎麼自己走了~~~寶兒啊,寶兒一定是又調皮了,她一定是出去玩了,一會兒就會回來的。牧風、牧雨,你們快去找找寶兒,她要是又去爬樹摔下來又該哭了,你們快去呀~~~~”陳夫人說道。
“小禾,你冷靜些。”陳老夫人說道,“我看寶兒是真的走了。”
“她一個人走,怎麼走啊,這天寒地凍的,她都不知道家在哪兒,往哪兒走啊~~~來人來人,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找大少奶奶,找著的重賞。”陳夫人說道。
“小禾,你冷靜下來。”陳老爺拍拍陳夫人的手。
“冷靜冷靜,我怎麼冷靜啊,我的寶兒啊,這孩子怎麼那麼想不開,要走也不是她走啊~~~老爺,怎麼辦哪!”陳夫人還哭著。
“娘,您別哭了。我已經派人去城門,寶兒要出城也得等城門開了,如果她出城了應該還追得上,如果沒有出城,那就派人在城門口攔著,然後再派人在城內尋找。”陳牧風忽然說道。
“好好好,牧風、牧雨你們快去。”陳夫人催到。
陳牧雨起身叫了人來吩咐了一番,然後自己也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陳牧雲才來了,一臉的疑惑。
“這是怎麼了?府里上躥下跳的?”看看奶奶、爹娘和大哥:“怎麼了?娘,您哭什麼?”
“寶兒走了~~~”陳夫人說道,指指桌子上,“寶兒給你的信。”
陳牧雲眯起眼睛,拆開信,看完了一把把信紙揉得稀爛。
死丫頭,連他都害。他算是白幫她了,居然也給他用藥,難怪今兒起來頭暈暈的呢。還說讓他們別白費力氣了,她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你gān什麼,牧雲?寶兒說什麼了?”陳夫人看地上的紙屑。
“娘,寶兒說不用找她了。她會好好的。”陳牧雲說道。心裡有疑問,寶兒給他用藥明顯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可是她能怎麼離開?